那赤鱬王聽到鷹逆的話語,也是氣得鰓下肉須亂舞,大罵道:“你這毛道人屢屢作死,今天本王定要将你大卸八塊。”
語畢,這赤鱬王就再度掠過長空,向鷹逆撲去。
面對赤鱬王的攻擊,鷹逆則探手一按,遊蕩在周遭的風卷雲湧再度向這赤鱬王湧去,知道單以此技難以阻擋這赤鱬王,就把這風卷雲湧稍微一改變,化爲一柄柄鋒利的風刃,向這赤鱬王密密麻麻的絞去。
見到這等攻擊,赤鱬王直接悶喝一聲,蕩出一圈柔和的水紋,将其裹了個嚴嚴實實,就這般蠻橫的将鷹逆的攻擊破開。
這赤鱬王就算是幻化爲人形,依舊是滿臉覆鱗,鰓下挂着肉須,一副苦大仇深的紅臉怪物模樣,因此鷹逆才會罵他赤臉怪。
這些渾身無毛的水妖瞧見鷹逆就罵毛道人,自然是因爲鷹逆這人形模樣,有着一頭的濃密的長發。即使赤鱬王瞧出鷹逆的本體,這渾身是羽毛的飛禽,罵上一句毛道人也算不得爲過。
天地間生物大體可以分爲五類,蠃鱗毛羽昆。
每一類生物都對自家有着近乎執拗的自傲,待他們瞧見了其他生物之後,自然就會升起一些鄙夷之心。
即便是對方的實力與修爲絲毫不低于自家,也難以将這些偏見徹底放下。
在與人對戰之時,尋人短處開罵,也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可不管鷹逆嘴上再怎麽謾罵,心中還是在迅速的估算着敵我雙方的差距。
他自從修煉小成後,也不少與人鬥法,卻是都是兩人相隔甚遠,以保護自家肉身爲主,鬥一鬥法力、法器,這等比較斯文的角力。
可是這赤鱬王卻與那窮奇相仿,明明自家也有着深厚的法力與手段,卻是不願意使用,哪怕拼着自家受傷,也得上前與人赤身肉搏。
就沖赤鱬王這恐怖的力氣,鷹逆若是被他敲上一戟,不死也得落個重傷。
更爲重要是,這人太過彪悍,以至于鷹逆很多手段都不敢拿出來使用,因爲那些質地不佳的法器,很有可能剛剛拿出來,就被這赤鱬王給當場敲碎。
因此鷹逆面對這赤鱬王的攻勢也頗爲尴尬,盡管對方打的比較難看,可是每一擊都能夠正中鷹逆要害,使得鷹逆不得不全力應對。
也幸好有着這極其好用的老爺印傍身,要不然鷹逆的下場将更加凄慘。
鷹逆此刻也隻是一個煉罡的修爲,沒有達到分念境界,雖然他的罡煞之氣非常犀利,可是對付這皮糙肉厚的赤鱬王,就有些不太夠用。屢屢施爲都被對方輕描淡寫的破去,反而成了最爲花瓶的擺設。
要是鷹逆此刻是分念境界,便能夠施展出更多的手段,法力之中有了神魂的注入,威力也會随之暴漲。那時候要是再與這赤鱬王對戰起來,定然不會像現在這麽尴尬。
也隻有在這等時候,鷹逆才知道自家修爲的不足。看樣招惹是非之前,還是得尋一個機會将自家的修爲好好提升一番才行。不然這般動不動被人追的到處逃竄,到也不是一個事情。
想到這裏,鷹逆也就不再去惦記那些未曾勾納的護界罡風,而是尋個機會,再度用老爺印将那赤鱬王逼退,就掉轉遁光瞬間向東面逃竄而去。
赤鱬王瞧見鷹逆逃竄,怎肯放他離去,也将自家的遁速催動到極緻,去追擊這鷹逆。
單論遁光兩人倒是不相上下,可鷹逆要是用出長空流虹的話,還是能夠瞬間将這人甩出一段距離。
瞧到這般以後,鷹逆才放下心來,必要時候有底氣逃得這赤鱬王的追擊,也就開始一邊逃竄,一邊思慮如何對付這赤鱬王。
而就在這時,紅羽君忽地大喊道:“鷹兄弟小心了,那赤臉怪離你越來越近了。”
“那就給我狠狠的幹他!”鷹逆曆喝一聲,停下遁光。
直接就飛了出去五六道劍光,老爺印與遮天铙钹懸浮在其周身。
風卷雲湧試探幾番沒有效果,鷹逆幹脆将它們收了回來,在身邊凝聚出一柄柄破雲透月,然後将這些破雲透月融入這風卷雲湧之中,而不是單獨的使用。
由這些風卷雲湧爲其掩護,聚散無常,尋到機會便由破雲透月來向這赤鱬王發起攻擊。
這般使用起來,到是與那地巽陰煞裹着破元針一般。破元針如此脆弱之物,若是拿出來使用,怕是一個照面就被這赤鱬王給擊碎,因此鷹逆也算是絕了這念想。
在宵練劍與五色劍陣與赤鱬王相鬥之時,那老爺印便在一旁滴溜溜的候着,一有機會就上前偷襲,到也是起到不小的威懾作用。
鷹逆則安心祭煉起破雲透月,準備給這赤鱬王來一記狠的。
赤鱬王在浔陽湖上空,與這六柄飛劍與諸多法寶相鬥,也是頗爲郁悶,難不成現在這地面上的修士,都已經變的這麽厲害了嗎?
他眼前這個鳥妖也隻是煉罡修爲而已,手段就這麽的多。同時操控這麽多法寶不說,還能夠分心去催動自家的法力,莫不是這人早就練出了分心多用的神通,這般還怎麽與他相鬥?
可是赤鱬王明顯感覺到,這些飛劍不是一人所用,一個堂堂正正一個詭谲多變,這毛道人身上到底藏有多少秘密。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
再拖下去,就算是解決了這毛道人,傳出去自家這赤鱬王的名頭,就真成了“恥辱王”了。
當下赤鱬王大喝一聲,忽地蕩起一陣滔天的幽藍水紋,然後探手一揮,手中的烏黑長戟就将這些水紋攪動,化爲一條巨大的長龍猙獰恐怖。
一個照面,就生生破開這幾柄飛劍,恐怖的餘勁還将它們推出去許遠。
下一刻又是一甩,水龍怒首就将那遮天铙缽也給轟了出去,面對這滴溜溜飛來的棘手老爺印,赤鱬王大喝了一聲“好”!烏黑長戟一抖,就将這水龍拉了回來凝在戟尖,然後就忽地化爲一赤鱬王模樣,兇猛的抽打向那老爺印。
面對赤鱬王這蓄力的一擊,縱是老爺印威力巨大,也被轟翻了幾個跟頭。
這般一個照面就逼退了鷹逆身邊的諸多法器,赤鱬王才尋得機會長驅直入,撲向鷹逆。
面對這一幕,鷹逆嘿然一笑,将那大流光蓄元陣放了出來。
赤鱬王瞧見又是這陣圖,一臉鄙夷的直接轟了上去,前番鷹逆使用過這陣圖,威力也是不過爾爾,此刻再度用出來,赤鱬王又怎麽會在意。
隻是赤鱬王沒有想到的是,這次激發出來的金色屏障則足有五六丈高,瞬間将他與鷹逆的完全隔阻開來。
他奮力猛攻了三次,竟然都無法撼動其分毫。
而在此刻,鷹逆則張口一噴,放出了許多瘆人的白骨,未有多久就化爲一個五六丈高的巨大白骨神君,怒吼一聲張牙舞爪的撲向那赤鱬王。
有了這白骨神君傍身後,鷹逆才将那一萬零八百流光護神陣全開的陣圖收了回來,丢入腹中洞天内,讓那糜竺去充能。
而在這時,被赤鱬王擊退的宵練劍、五色劍陣、遮天铙钹、老爺印也再度飛了回來,向赤鱬王兇猛攻去。
便是鷹逆凝聚許久的破雲透月,也藏匿在這風卷雲湧中浩浩蕩蕩的向赤鱬王攻去。
在這所有攻擊之後,鷹逆又祭出那誅心筆,在自家面前淩空虛點幾次,發出了“誅、殺、滅”三字,悄然無聲的飛向這赤鱬王。
在赤鱬王全力攻擊向鷹逆之時,鷹逆又何嘗不是在蓄力,準備給這老妖緻命一擊,就算是不能夠殺掉此妖,也務必得撕下幾塊血肉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