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鷹逆進入無定坊後,撲面而來的就是熱鬧的情景。
一處不大的廣場内聚集了近百位修士,攤位也足有三十多個。
這也正是無定坊一直秉承的理念,互赢互利,給這些散修創造一個固定的坊市。
雖然他們也有參與這些以物易物的交易,但是更多的時候,他們隻是利用這廣大的人脈與搜集一些材料,然後轉首賣給其他修士,去賺取微薄的利潤。
而靈寶閣則是位于中土神洲的頂尖門派,自身就擁有非常強大的武力,他們在各地設立的分舵,都不是以賺錢爲主,主要是搜集材料,以供他們門下的弟子去煉制高品質的法器,然後再拿出來兜售。
從根本上說,他們是一個高精密的加工商,是在賣獨份的技術。而非是這些倒騰差價的商賈。
尊貴的身份也使得他們拉不下面子,去賺這些微薄的利潤,一成的手續費就已經阻斷很多想要在他們這裏長期撈金的商賈。
可是無定坊家業甚小,爲了謀求發展隻能另辟奇徑,在一定程度上做出讓利,才能夠迅速吸納廣大的客戶。同時他們也在發展屬于自己的技師,祭煉獨有法器來提高收益。
因此他們在發現鷹逆有着獨特的煉制乾坤囊技術後,就進行大力的拉攏。
根本上,鷹逆對他們是有利,對鷹逆來說,與無定坊相交,鷹逆也是有着利益的。
因此他們雙方秉着互赢互利的關系,才走到了一起。
可是随着時間久了,總有一些關系會因爲特殊的因素發生一定的變化。
就像鷹逆與楊妙妙。
鷹逆與無定坊的關系也是這般有些特殊。
瞧了瞧這繁忙的大廳,鷹逆也沒有過多兜裏,徑直向挂有無定坊的牌位走去。
“你說這次的拍賣會能不能再次遇到上品的乾坤囊,這等寶貝可是很久都沒有遇見了,拿下一個,用于送人卻是極好的。”
“都已經拍了兩個上品乾坤囊了,哪裏有那麽多上品乾坤囊拿來出售。這無定坊也隻是用一些優質的乾坤囊來吸引人群而已,怎麽會有這麽多上品乾坤囊拿來出售。”
聽到這裏鷹逆笑了笑,原來他們把自己煉制的乾坤囊壓下來是這樣用的,與自己斷開關聯後,怕是這乾坤囊以後也真得斷貨了。
就在這時,作爲主事方的無定坊忽地走出來一人大聲喊道:“剛剛收到消息,今天有一個内部空間四丈七尺的乾坤囊即将出售,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驚喜之物,希望大家三個時辰後一定要來捧場。”
聽到這人的話語,頓時周遭就熱鬧了起來,這等提前三個時辰說這件事情,也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就是那些沒有準備充足的人,也可以去準備更多的凝靈丹來爲競拍此物。
鷹逆卻是對這些東西不甚關心,徑直走到無定坊内,也不與周遭的侍從打招呼,就這麽直愣愣的走了進去,來到櫃台前面。
那人見到鷹逆過來,慌忙問道:“道友你有何事?可有什麽需要的嗎?”
“我想送一份禮物與你們,不過卻是專門送于一人。”鷹逆忽地笑道。
那人聽到鷹逆奇怪的話語,也是有些弄不明白鷹逆想要做些什麽。疑惑了片刻,就又禮貌性的問道:“不知道你要送什麽?然後送與誰人。”
“這裏地方有些小,能否換一個地方,我再将這所送之物拿出來?”鷹逆聞言笑道。
他已經打定主意,讓這些靈栀子壞在自己肚子裏,這時又忽然遇到了鷹逆無定坊,就索性做一個順水人情送給這無定坊就是。
可是這順水人情也不能白送,最起碼也得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好意才是,做好事不留姓名,從來不是鷹逆的性格。
那人聽到鷹逆的話語,倒也不敢怠慢,慌忙将一人喚了過來,小聲說了些什麽,這才上前将鷹逆引向周遭的密室之中。
待這人與鷹逆一同來到這密室内後,鷹逆才探手一揮,将那六七株百年分的靈栀子還有那兩株三百年的靈栀子放了出來。
那人看到這些光澤不太好的靈栀子,一臉疑惑的問道:“你是怎麽保存這些貨物的?”
乾坤囊隻能夠儲存死物,因爲他内部沒有空氣等生物生存所必須的條件,就算是活物放進去,沒有多久也是會死亡的。
因此鷹逆将這幾株活着的靈栀子拿出來之時,那人才會如此詫異。
鷹逆聞言,心知自己怕是又暴露了,當即就讪笑兩聲道:“山人自有妙計,這個卻是沒有辦法告訴你。”
聽到鷹逆不願意說此事,那人也知道自己多嘴了,當即就平複心情,再度問道:“那道友可是要将這些靈栀子送與何人。”
“詩寒。”鷹逆答道。
“道友還有其他的話語要傳達給他嗎?”那人聽到了詩寒的名字,愣了愣,就又問道。
鷹逆想了一會兒,答道:“待我問下她,那株靈音草照顧的可好。”
“道友可否留下名諱,一遍詩寒掌故事後去感激你?”那人又忽地問道。
鷹逆聞言笑了笑,道:“不用,她知道我是誰,沒有其他事情,我這就先走了。”
鷹逆倒也不與他多話,送了這份禮物後,徑直就離開了無定坊。
無論是他們拍賣的乾坤囊,還是其他的東西,還真沒鷹逆所要的。至于那三百年的花季藥,還是尋到了那靈寶閣之後,再去購買吧。
此刻鷹逆不好亮出自家無定坊客卿的身份,也就不想與他們多做交流,免得将他們牽扯進不必要的麻煩中。
可不待鷹逆離開這無定坊的房門,一道俏生生的聲音,就自他身後響起。
“道友請留步。”
聽到這屬性的聲音,鷹逆登時愣在原地,這也簡直太巧了。
他剛剛給人家送了一份禮物,這時卻又呗這人當場叫住。
他是沒有想過,這詩寒竟然也在這涅陽郡中,這簡直太巧了。
猶豫了片刻,鷹逆還是停下了腳步,笑問道:“道友有什麽事情嗎?”
詩寒瞧了一眼他臉上帶的人皮面具還是自家給他的,怎麽能夠認不出這人是誰,當即白了他一眼道:“還要給我裝到什麽時候,跟我來!”
說了這句話後,那詩寒就徑直向無定坊的内部走去,鷹逆有些尴尬的立于原地,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跟了上去。
兩人行進了片刻後,便一同來到一間密室内。
待詩寒關上房門後,就又嗔道:“還不将這面具摘了,你就不嫌難受嗎?”
鷹逆聞言有些無奈的收起這人皮面具朝詩寒作揖道:“姜風見過詩寒道友。”
“你現在到底是讓我稱呼你爲鷹逆呢,還是姜風?又或者你準備一直這個名字來與我交往?”聽到鷹逆的話語,那詩寒明顯有些不悅。
鷹逆聞言搖了搖頭道:“非也,鷹逆雖是我的名字,可也是我師傅所賜,這姜風二字亦是我的名字,姜爲師傅,風爲師娘。這般以姜風與詩寒道友相交,就算不得唐突了吧?”
詩寒聞言思緒了片刻後,點頭道:“也是,随便你用什麽名字都好。”
鷹逆這才嘿嘿笑道:“我不是怕連累你們嗎,所以隻有化名易容,話說你怎麽會也來到了中土神洲?”
“也?什麽意思?難不成在這之前,你已經遇到了一個不屬于中土神洲的熟人?”詩寒聽聞鷹逆的話語,忽地豎起耳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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