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簡直太無恥了!
這是鷹逆對這冷竹的第一感覺。
陰謀陽謀一起用了不說,此刻還說的如此義正嚴詞,任人宰割。可是他卻在字裏行間将自己的責任完全推了個幹幹淨淨,若是鷹逆等人再去爲難他,便就是自己違約背信。
最爲精明的是,冷竹從來不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而狡辯,隻是實事求是的說出,他當場爲何要這樣做。
然後給人一直理應如此,他也是卑鄙無奈的錯覺。
不得不說,冷竹這一手耍的非常漂亮。
鷹逆就算是有心做掉這冷竹,也得顧及一番紅羽君的感受,說白了,這冷竹是用良心去将這紅羽君給綁架了。
鷹逆之所以對冷竹非常不喜,是因爲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這冷竹和他非常相似,唯一的區别,就是鷹逆的手段高明,而這冷竹除了自家的腦瓜好用外,實際戰力則非常之渣。
暗自思慮了許久後,鷹逆終于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既不違約,又能夠長時間的折磨這冷竹,當下就收起愁緒笑道:“既然哥哥你也尋到了有用的靈栀子,我們這便将這處藥圃再封了吧,免得被别人瞧到端倪,然後毀了這兩株靈植。”
紅羽君見鷹逆不再爲難那冷竹,還以爲鷹逆已經妥協了,也就上前有采撷了一些這三百年靈栀子。
待他将一個隔絕靈植腐壞的玉盒裝滿後,三人這才出了這處通道。
随即,鷹逆又非常勤奮的催動法力,将周遭的枯葉卷了過來,這這片給再度掩埋上。
“鷹兄弟,現在就差一味花季藥了,我們這便上路去尋找吧?”等鷹逆做完這些事情後,紅羽君則慌忙開口道。
很顯然,紅羽君是想轉移鷹逆的注意力,讓他放棄尋這冷竹的麻煩,雖然冷竹有時候做事有一些極端,可是這小鬼到也算得上是一個真性情修士。紅羽君也不想鷹逆太過爲難他。
“哥哥這麽着急幹嘛,難得來到了這酆都郡,爲何不留下來好好玩上幾天,這般無小花兄弟也能夠與這冷竹道友探讨一番靈修上面的知識,也好爲以後轉爲靈修做更充分的準備,而且我還篆養的一百多号小鬼,也能在冷竹道友身上學到一點東西,總的在他身上紮出一點油水來,才抵得上我出手幫其解決困難不是?”鷹逆當即笑了笑,不慌不忙道。
聽到鷹逆的話語,紅羽君愣了片刻,問道:“僅此而已?沒有其他念頭?”
“當然有其他念頭了。”鷹逆搖了搖頭道。
聽到鷹逆的話語,紅羽君與冷竹都是心頭一跳,冷竹也是大爲苦惱,最初這鷹逆對他步步緊逼之時,就明白了這人非常難纏,随後雖然鬥智鬥勇,或許能夠爲自己留下一絲小命,但是難保這人不會對自己再動什麽歪心思。
瞧了此刻的模樣,這鷹逆顯然是在醞釀着什麽壞水,沒有準備善罷甘休的意思。
“鷹兄弟怎麽說也是名震兩洲的大修士,難道就非得與他這麽一個小小的靈修爲難嗎?要知道這靈修逝去了肉身,可是比我們這些人更不容易,且不如聽哥哥一句,這事就此揭過吧。”紅羽君也是有些無奈的開口勸導。
聽了紅羽君的話語,鷹逆笑了笑,道:“哥哥,你誤會了,我不是要尋冷竹道友的麻煩,而是因爲近來忽悠所悟,怕是快要能夠堪破陰陽了,故而想尋一個僻靜的地方靖修一段,隻要能夠堪破陰陽,那麽在陰陽大成之前,都是一路通暢。兄弟我此刻也是在爲自家的修爲而感到鬧心啊!”
“原來如此,看樣是哥哥錯怪兄弟你了。”紅羽君聞言也是一臉歉意。
“兄弟我怎麽可能會誤哥哥你的修行呢!”鷹逆一臉誠懇的答道。
就這樣,他們幾人敲定了接下來的去向,就又在這冷竹的小木屋下住了下來。
期間鷹逆不忘與無小花循循善誘,讓他一定要從這冷竹嘴裏套出來更多的修煉知識。無小花求道之心也不比鷹逆弱上多少,有了這麽一個機會,自然就不會放過。
随即鷹逆又将黃羽、猴子、小李他們一百多号小鬼放了出來,讓他們去尋冷竹這個領袖去好好詢問一番修煉上的知識。
暗地裏缺又将這一群小鬼喚到身前一頓臭罵,厲聲厲色的訓罵他們辦事不利,未能将那隐藏的藥圃給找出來,現在則給他們一個機會,就算是将這紫竹山給翻個遍,也必須再給自家找出幾處藥圃來。
而無論是鷹逆讓這些小鬼去尋冷竹學習,又或者放他們去繼續尋找藥圃,都是非常具有針對性的,一番小鬼輪番去找這冷竹讨教知識,他就沒有時間去操其他的歪心思,而若是在能夠尋到幾處隐藏的藥圃,鷹逆就能夠對其進行攻擊,到時候便是紅羽君也不好多說什麽。
而這一切在冷竹眼中自然再明顯不過,可是他又沒有辦法說什麽,隻能其他打溫情牌,先拉到無小花與紅羽君這兩個外援,在關鍵時候能夠說上幾句話來保住自家的性命。
隻要黃羽等人則是被一番痛罵之後,一個個卯足了力氣去翻這紫竹山,鷹逆也樂見其成。
說白了,到了這等時候,這冷竹是死是活,對鷹逆來說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鷹逆感覺到了這人的聰明,對自己還有着一絲的壓制,因此就其了争強鬥勝之心,不與他鬥法,隻與他鬥智,鷹逆也想要去赢這冷竹一次,如此才能夠稱得上舒坦。
而似是明白了這一點的冷竹,也就不再耍什麽手段,尋常來除了與無小花、黃羽等人分享一些靈修的訣竅。再有就是通過閑聊,将自家的身份漸漸的透露了出來。
原來這冷修也隻是一個修士篆養的小鬼,後來那修士修爲不濟,自身坐化離去,這小鬼也就繼承了他的部分遺産,在這紫竹林中繼續生存。而那幾株靈栀子正是冷竹主人留給他的所有遺産。
他此刻雖然已經全部轉化爲靈體,可是在無人教導的情況下,一步步摸索到現在,其中艱難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到了這時,别說是無小花、紅羽君兩人,便是黃羽這等身爲别人篆養的小厮,也是感觸極深,不願意再與這人使絆子。
這等潛移默化的改變,鷹逆卻是不太清楚,此刻的鷹逆則尋一個僻靜之處,開始小心翼翼的将這地巽陰煞與護界罡風放在一起,讓他們融合在一起,甚至是将他們打散然後多次重組,直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然後才慢慢将他們收人經絡之中。
可是待這罡煞之氣進入鷹逆的經絡之内,瞬間就激活了原始的野性,而不似之前那般馴服,在鷹逆的身體之中瘋狂的肆虐。
總算妖怪之軀的鷹逆也有些招架不住,隻得第一時間将他們挪移到腹中洞天内。
說來也有趣,這些罡煞之氣,在腹中洞天内,與鷹逆體外都不曾争鬥,唯獨将他們放入經絡之内,無人束縛之後,便會争一個你死我活。
鷹逆試着有分出一小縷罡煞之氣,将他們糅合在一起,然後共同納入體内,卻是還無法阻住他們之中的争鬥。
對于這種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将他們納入體内的尴尬境況,鷹逆也是大爲無奈。
這般反反複複的折騰了許多天後,沒有一絲突破。
鷹逆整個人也在這等實驗之中變得憔悴了不少。
當下輕歎一聲,心道:不如索性就散功重修吧,也不用遭這麽大的罪。
可是當鷹逆說出這句話之後,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一絲閃亮自他心頭猛然升起,緊跟着鷹逆也就變的欣喜若狂。
而就在鷹逆準備再度試驗一番自家的想法之時,一聲蒼老的怒吼自這紫竹林上空爆響:“是誰人殺了我徒兒。”
下一刻一波碧炎就自上方蔓延下來,将這片紫竹林給瞬間焚燒一大片。
露出了兩名禦空而行的修士,一人身裹翠綠長袍,另外一人則正是當日逃竄的那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