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寒搖了搖腦袋,道:“姜道友在陣道一途上的天賦,使人妒忌啊!”
待到殷博彥時,卻說了一句與傅藝相同的話語:“你真不是人!”
正如李聃老祖法言,人法地,地法天,天發道,道法自然。陣道一途的由來,就是由修士從模仿學習,到具現化。
而鷹逆隻是看了那傅藝制作一張流光護神陣圖,自家便掌握了這流光陣的精要,而且是修改版本,僅此一點,鷹逆便要比這傅藝強上一籌不止。
衆人在妒忌鷹逆乾坤囊的制作手藝高超以外,似乎又多了一個讓人妒忌的事情,就是鷹逆這恐怖的陣法天賦。
鷹逆有些尴尬的讪笑兩聲,問道:“傅道友,你的作品還沒有展示呢,讓大家瞧一瞧呗!”
聽聞鷹逆的話語,那傅藝有些無奈的将手中的陣圖激發,然後七個大小流光陣聚集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罩護在傅藝身前。
殷博彥見狀就祭起自家的小錘子敲了上去,随着“轟”的一聲巨響,殷博彥點了點頭道:“三品中等防禦陣圖。”
鷹逆點了點頭,臉上沒有多少情緒波動,這張陣圖雖然好用,阻擋尋常的攻擊還是可以,但在鷹逆有了這無礙書後,這陣圖能夠起到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最低也得尋一個與無礙書防禦力相仿的才成。
傅藝卻是不知鷹逆心中所想,開口問道:“是不是該讓我們見識下姜道友的手段了?”
“理應如此!”鷹逆點頭笑道。
轉身向詩寒說道:“麻煩詩道友與我準備一些材料。”
詩寒聞言點頭,便命人去準備,未有多久,一些遁地金蠶緞子與天青絲就擺放在鷹逆眼前。
鷹逆不緊不慢的将這緞子分成兩塊後,對傅藝說道:“道友,你可看好了。”
傅藝幾人聞言慌忙向鷹逆瞧去。
隻見鷹逆自錦囊中取出一塊榉引木,彈出一縷地巽陰煞一絞,便将其絞成齑粉。同時兩手一撚,便祭出一絲法力在這乾坤囊上篆刻了起來。
詩寒、傅藝幾人看到鷹逆這等雙手同時篆刻的模樣,也是傻了眼,這人竟然這麽厲害。
傅藝也來不及感歎,隻能目不轉睛的去記錄鷹逆所篆刻的符陣。剛開始他還能夠看明白一些線條的作用,可随着時間推移,上面的陣法越來越密集,越來越繁瑣,傅藝反而就看不明白了。
最重要的是,鷹逆這兩個乾坤囊的法陣篆刻毫不相同,就像是兩個沒有任何關聯的陣法一樣,可是他們最終的目的卻是一緻的。
這人在篆刻陣法之時,不但能夠将凝靈陣與須彌座打亂随意篆刻,而且還能将這些陣法融合在一起随意搭配。
與傅藝的信手捏來相比,鷹逆則就像是肆意妄爲一般,絲毫不尊重陣法應有的嚴謹。特别是在這極小的範圍中篆刻極其繁瑣的須彌陣,也如同小兒遊戲一般。
許久後,鷹逆停下了篆刻,捏起那天青絲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縫制好這乾坤囊後,才恭敬的遞在詩寒身前,然後轉身問道:“傅道友可否瞧的明白了?”
那傅藝愣了片刻,臉上表情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最終憋出了幾個字,道:“老子要和你決鬥!”
“我怕你打不過我……要不這樣,你輸一場,就教我一個陣法?”鷹逆笑嘻嘻的說道。
鷹逆可是獨自面對黑山五鬼,還反殺他們一人,修爲如何不論,單憑這戰力也是足夠讓傅藝等人顧及的。
那傅藝瞧了許久,愣是什麽也瞧不明白,動拳頭又打不過人家,面上有些挂不住,這便哼了一聲道:“我去忙正事了。”
語畢,傅藝就轉身離去,去消化這場鬥陣中汲取的經驗。
大家自然明白,鷹逆掌握須彌陣要比傅藝施展出來的流光護神陣珍貴的多,平等交換顯然不可能,在篆刻之時自然是要設置一些障眼法,防止他來偷學。
鷹逆與傅藝在本質上就存在着巨大的區别,傅藝的陣法是死闆的嚴謹,根據原有的陣型先熟識然後再篆刻,而鷹逆則是靈活的,很少拘泥與形式,就像他腹中的洞天一般,随意改變随意組合,但是神意不脫。
這也是爲何鷹逆所看到、所篆刻的流光陣與傅藝大不相同。
“還是信伯父眼光好,似姜道友這般的高才,無論在何處都會被當作寶貝一樣看待,能夠與我們無定坊合作,到是我們無定坊的運氣。”詩寒心悅誠服的歎了一聲。
直到此刻詩寒才明白了這鷹逆的厲害之處,心中對他的重視程度又提高了一些。
而鷹逆此刻則見了那傅藝篆刻的流光陣,忽地又生起了一個念頭,準備制作一張可以抵抗二鞠君子劍這種高手的陣圖,來應對接下來的戰鬥,當即就開口問道:“詩道友,能不能給我準備一些陣法相關的典籍,我若是學習一番,今後就能夠再去制造一些陣圖,也就多了一門生計,不然一直以乾坤囊爲主,也不是個事情。”
“給你借閱是可以,但是希望姜道友不要将這些知識肆意亂傳,不然無定坊的生意也就不太好做了。”詩寒思慮了一會兒說道。
“這是自然,老姜我省的。同時麻煩詩道友再與我準備一些煉制乾坤囊與陣圖的的材料,我恐怕要借您的寶地暫住幾天了。”鷹逆笑道。
“别說幾天,幾個月都可以,隻要你每天都能夠給我拿出幹貨來,我們無定坊可是不養閑人的。”詩寒白了鷹逆一眼,惡聲道。
“老姜我省得了。”鷹逆聞言慌忙點頭哈腰如同小厮一般應到。
詩寒瞧他有趣,也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命人去準備鷹逆所需之物,同時将他引向一個相對僻靜的房間。
未有多久,侍從就捧出了一疊的書籍與鷹逆借閱。
這些陣法詳解的書籍,比希夷先生當初幫他尋的陣法基礎圖書要詳細的多。
裏面記載了各式各樣的大小陣法,有用于防禦的,有用于攻擊的,有聚靈的,也有引雨和凝火的。
總之,隻要是能夠想到的事情,基本都能夠用陣法來表達出來,隻是對修者來說,隻有攻防之類的陣法用處才更多一些,而那些與戰鬥無關的陣法用處卻是不大。
正如同樣的聚靈陣,不同的篆刻方式便有着不一樣的效果,同類型的陣法也是有着三六九等之分。鷹逆要做的事情,就是将這些聚靈陣的原理給弄明白,然後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最好是能夠像大鵬扶搖術一般加以修改,如此才能夠最大限度的提升自己所煉制的物品質量。
而防禦型的法陣無外乎、風、光、土系一類的法陣,說白了便是以陣法的來模拟出這些所見之物,然後形成護盾防護自己。
鷹逆研究了一會兒功效,覺得還是這流光護神陣暫時最适合自己,也就仔仔細細的研究起了這光系的防禦型法陣,一點點來完善自己對法陣的認知。
在鷹逆瘋狂汲取陣法經驗的時候,還不忘抽空制造一些乾坤囊來還自己欠下的巨債,同時那化形丹與百草丹也交由小土、砗磲妖、車甄氏幾人。
服用下化形丹的小土修爲一路暴漲,自家的身軀也跟着節節變化,直到最後變成了一個秃頭的壯漢這才停了下來,唯一遺憾的就是臀後多了一條肉乎乎的小尾巴,未能完全化形。
而砗磲妖則要比小土輕松的多,他本就修爲高于小土,在服下這化形丹後,沒有多少掙紮便化爲一個皮面白皙的消瘦男子。
化形成功的兩個小妖怪在那黑山五鬼的錦囊中摸出了一些衣服将自家身子裹住,這才算是遮了羞。
一直光溜溜的小土爲此還向那車甄氏發了不少牢騷,這車甄氏已爲婦人,見了旁的男子光着身子也是羞了個大紅臉,不知該怎麽去反駁他。
而那些百草丹自然是給車甄氏服用,慢慢來增強其血氣,後後面的開竅做準備,若是開不得竅,便永遠都不可能修行,這也是天道對人類的第一道門檻。
待鷹逆在這無定坊中待了兩天左右,将這些陣法基本全部拓印在自家腦中之後,才喚人将詩寒喊來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你說你要一張巨大無比的陣圖材料?”詩寒愣了愣又确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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