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名觀戰修士都是目瞪口呆,做完此等壯舉,鷹逆還不忘瞧了那淩季雲一眼,似是示威。
随後便不急不緩的将那兩柄沒有觸發的附器短槍收起,這才轉首望向那刁光鬥的幾位朋友,問道:“你們還有人要與我賭命嗎?”
“不會,不會!我們自然不會拿自家的修爲當兒戲。”一修士似是被鷹逆的兇光所迫,慌忙開口解釋道。
“你們方才也瞧見,我與這人鬥法兇險無比,一着不慎便有隕落的可能,老姜我本有意繞他一命,他卻是施計想要暗算于我,我自是不能再留這人。”鷹逆這才緩了緩口氣說道,此話說了有理有據别人也不好多說什麽。更何況方才刁光鬥所施展的手段,也确實有些令人不齒。
鷹逆方才與刁光鬥兩人戰鬥時,所顯露出來的戰力都非常不俗,這刁光鬥本就是陰陽初期之輩,罡煞合一法力凝練,又兼有諸多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而鷹逆也是手段繁多,僅僅隻是在法力的操控上,那一手破雲透月就遠超常人。更何況他身上本沒有一絲罡氣波動,但是戰鬥之時,卻是顯現出不俗的罡氣,便極其容易讓人無解爲他是陰陽小成,乃至陰陽大成之輩,才能将自家的罡氣隐藏的如此嚴密。
然而,事情就是這樣結束了。
刁光鬥在用自己豐富的附器慢慢占據優勢之時,鷹逆卻是直接用一件“寶器”結束了這場戰鬥。
無論是鬥法,鬥術,還是鬥财,似乎這刁光鬥都略遜一籌,這便是死了,也無人去爲其申冤。
那刁光鬥的道友,與鷹逆客套的幾句也就匆匆離去。
包藏禍心的刁光鬥隻能是白白喪命,身上的所有财産都将成爲鷹逆的道資。
然而當衆人仔細打量鷹逆這“寶器”之後,卻都露出了怪異的神情。
便是一向大大咧咧的楊妙妙也難道面上飛起一絲紅暈。
這駝峰被鷹逆多番祭煉後,早就變得圓潤飽滿,且不似之前那般像駝峰一樣高高聳起,反而像是兩個倒扣的玉碗,也與女兒家身前那兩處柔軟極其相似。
這些修士們瞧到這等模樣的“寶器”,自然是戲谑無比,心想這妖怪也真是奇葩,便是祭煉的法寶也是這般新奇。
鷹逆對此卻是渾不在意,待那幾人走後,這才收了遁光到這駝峰前面,饒有興緻的打量着這被砸出的巨坑。那刁光鬥在自家的法力束縛下早就碾壓成了肉餅,任他手段再大,在這多次濃縮後的駝峰下也難逃劫難。
“嘿,我說姜風,你這之後怕是要多出一個雙峰老妖的诨号吧!”丁駿逸打趣道。
“這不是把自家的底細都抖摟了出來,再與人争鬥就會被像防賊一般防着。不可不可,不能用這個诨号。”鷹逆擺了擺手拒絕道。
淩季雲聽這丁駿逸說鷹逆是雙峰老妖,這還有些疑惑,便轉身詢問道:“這姜風怎麽成老妖了?”
一位與鷹逆同行的修士聞言,這才小聲與淩季雲說明了鷹逆的身份,聽到這個消息那淩季雲也是心頭大驚,卻不曾想自己記恨如此之久的人,隻是一個開化了的妖怪而已。
當他再問這人鷹逆的本體是何物之時,那人卻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鷹逆就這樣在這駝峰前面摸索了許久,蕩起自家的法力試了幾次,這駝峰都是紋絲不動。看樣在不動用風雪幡的情況下,卻是無法将這駝峰收入腹中洞天中。
當下鷹逆就轉身瞧向丁駿逸等人,喚道:“還傻愣着幹嘛,這寶貝太重了,我收不進去,快來幫忙将這玩意托起來。”
“這也太奇怪了吧,你自家的寶貝放出來,你都收不回去嗎。”丁駿逸嘀咕了一聲。
“這玩意我要是能夠收放自如,我還會藏着噎着到此刻嗎?”鷹逆哼道。
“如此,我也隻能來幫你了。”丁駿逸應了一聲,這便上前去幫忙托舉這駝峰。
随後發現兩人一起還是不行,楊妙妙與何獨秀等人見狀也飛了下來。
可是這般依舊不行,就陸陸續續又來了十人左右,這十五六人才終于堪堪将這駝峰給托起。
此刻這些人才知道,這“寶器”是何等的沉重。
鷹逆卻是見衆人将這駝峰托起以後,瞬間鑽入這駝峰下方。
楊妙妙見狀驚呼一聲,下方的鷹逆卻是喊道:“你們且放手吧。”
不等衆人撒去法力,忽地蕩起一陣黑煙将這駝峰裹住,整個駝峰便消失不見,便是那刁光鬥的屍體也跟着一同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鷹逆才整理了一番衣衫,說道:“多謝諸位道友援手!接下來我們還是聽聽獨秀道友的高見吧!”
何獨秀聞言,這才将這主事權給接了過來,陸陸續續的與這些人講述方才的所見所聞。
而鷹逆則在洞天中翻騰那自刁光鬥身上獲得的好處。
這刁光鬥乾坤囊之中卻是豐厚無比,單單靈符就有六七十張,附器也有還剩下十多件,其餘的便是一些修行的凝靈丹和尋常治療傷勢的丹藥。
而這些靈符似乎都是出自一人之手,這刁光鬥能囤積如此之多難不成都是他自家煉制的?
鷹逆做掉了這刁光鬥,算是大賺了一筆,也因此解決了自家這經濟緊張之事。
楊妙妙已經知道方才所發生的事情,也就不用聽這何獨秀絮叨。蓮步輕移來到鷹逆身旁問了句:“姜哥哥可否借一步說話?”
鷹逆聞言停下手頭的事情,皺了皺眉說了聲“好”,便裹着這楊妙妙遁向旁處。
待他們兩人離開衆人以後,楊妙妙才俏聲問了句:“不知道姜哥哥現在究竟是什麽修爲,平時都無法感受到你的罡氣,但是每當你祭出罡氣之時,小妹便會有強烈的危機感産生,想來姜哥哥修爲也不低吧?”
“嘿,我也隻是煉罡初期而已。”鷹逆讪笑兩聲,卻是沒有在修爲上欺騙這楊妙妙。
“僅僅煉罡初期就有如此渾厚的罡煞之氣,怕是你的師傅也不是等閑之人吧?不知小妹有沒有這個機緣去瞻仰一番仙容。”楊妙妙又開口問道。
鷹逆聞言卻沒有回複她的問題,反而開口反問道:“那妙妙妹子你又是師從何人,你真空道門下又有弟子幾何?與那禾山道、大荒派相比如何?”
楊妙妙聞言卻是直接回答道:“小妹師從空空大師,真空道門下弟子衆多遍布五洲,雖是比不上華顔宗這等頂尖門派,卻也不是禾山道與大荒派這等三流門派可以比拟。”
“如此說來,妙妙妹子也算是大門派裏面出現的高第。又怎麽會和我們這些小人物混在一起呢?”鷹逆嘿笑道。
楊妙妙聞言愣了一愣,随即便又露出一個如同夏花一般的燦爛笑容,嗔道:“我這還不是爲了你,此刻你卻是這般沒有良心的想要将我撇開嗎?”
“妙妙妹子莫不是在說笑?你我一人一妖雖有一些交情,到也不像你說的那般深交吧?至于我師傅是誰,我卻是有誓言在先,不能透露他的名字。更何況似我這般不成器的弟子,便是說了出來,他也不會承認……”鷹逆忽地想起那姜玉陽經常拿自己呼來喝去當小厮使喚,便也有些躊躇,不知自家到底算不算得是他的徒弟。
“那哥哥所勾納的罡氣究竟是何物?怎麽如此厲害?”楊妙妙見探不出他身後的消息,便隻能在其罡氣上打主意。
哪曾想這罡氣卻是鷹逆最爲不能公布的,當即讪笑兩聲說道:“我這罡氣也隻是尋常的風罡而已,隻是我這功法特殊,能夠将這些罡煞之氣幾番反複凝練,這才會變得比較兇猛。”
楊妙妙忽地想起,鷹逆所施展的破雲透月,對他這說法也信服了幾分。
卻在這時,鷹逆忽地上前說道:“妙妙妹子此前多番袒護與我,我這次做掉這刁光鬥也算是發了一筆橫财,等到遇見集市便由着你選一些喜歡之物,權當是哥哥送你的禮物。”
聽到這裏,楊妙妙白了他一眼,嬌嗔:“還算你這人有些良心。”
就這般,鷹逆與楊妙妙有說有笑的來到這衆人聚集之處。
何獨秀忽然說道:“既然人也到齊了,諸位道友若是沒有什麽異議,我們這便去追尋那姜玉陽。”
默然了片刻,無人反駁,衆修士便架起遁光朝南面飛去。
就在這時,鷹逆察覺乾坤囊中忽然有一絲躁動,一探便摸出了一張傳音符。符面上悄然閃過:“無定坊西側三十裏茶肆小聚。”
随後,這傳音符便化爲灰燼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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