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了一眼自家身下這暗青色帶着滾滾惡風的煞氣,到真稱不得是祥雲,也隻好作罷,猛地一提身下的煞氣便向高空掠去,來到更遠的山林中去尋找吃食。
此刻散功重修的鷹逆,再度練就的這一身地巽陰煞比之前凝實的多,禦空而行也相較之前輕松的多。
可是這般行上不足一刻,便有些力有不逮,體内的那些煞氣沒有怎地便消耗了個七七八八。看樣想要裝一番高人,此刻還是有些不行啊。
這便變化回了原形,在這山林轉悠了幾圈,尋到了幾個腦瓜不太聰明的走獸捉去果腹。
吃飽了,鷹逆就又回到那青磚樓閣外繼續修煉。
索性無所事事,自家師傅又在一旁候着,這般修行起來,卻也頗爲踏實。
從遠處觀向鷹逆所盤坐的地方,就像是一個人形的鼓風機,将周圍的毒瘴、地巽陰煞納入體内,然後汲取有用之物,将無用之物全部吞吐出去。
便如同尋常人類吸入空氣,再吐出無用的廢氣一般。
鷹逆之前所尋所求,此刻已經全部得到,倒也不覺得無聊,反而十分踏實。每天就自這惡林毒瘴之中修行,餓了便去周圍尋找一些吃食。
偶爾有一些不開眼的毒蟲、毒蛇想要攻擊鷹逆,也難逃成爲他口中的食物。
這期間卻是也發生了一些有趣的插曲,因爲禾山鬼經上有很多基本的鬼修之法,鷹逆倒也不似那般吝啬之人,統統傳授與黃羽等人,閑來沒事還放他們出來溜溜風。
卻是不曾想,這種惡林毒瘴之地,不但适合自己這個妖怪修行,到也适合這些黃羽們這些鬼物修行。鷹逆也就索性不去管他們,随他們怎麽撒潑。
卻不料這些小鬼有意讨好鷹逆,到是自這惡林中翻尋出許多人類遺留之物,有鏽迹斑斑的凡兵,也有一些千奇百怪的石頭。
總之對于這些物件,鷹逆都是全部收入腹中洞天,也不去管他是否有用。
似這般養些小鬼來做這些瑣碎的事情,似乎也是不錯的,總好過他們毫無用處,這鷹逆便不着痕迹的給了他們一些誇獎。
卻是聽在黃羽等人心中,跟有了天大的褒獎一般。自是更加賣力的爲鷹逆做事,企圖緊緊抱着這根大腿,以後自家也好修成正果。
看樣不隻是人與妖有這抱大腿的惡習,便是這些小鬼們也難逃此徑。
可鷹逆在這惡林之中修行了足足有三個月後,忽地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下丹田之中的靈液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累計,本應該早已圓滿才是。
可不知怎地,那下丹田總似一個漏的底的水壺一般,達到了一定程度便自動溢出,自是怎地都沒法達到那圓滿之境。
終無法進入凝靈小成。
反反複複折騰了幾番後,鷹逆尋不得門路,便索性停下修行,去問自家師傅。
剛剛進入青磚樓閣中的鷹逆,便聽到了姜玉陽正在與無小花講述一些修煉上的事情。
兩人面對面盤膝而坐,頗有一些互相問道的意味。
“器之一道,頗爲駁雜,大體可分爲附器、法器、寶器、靈寶、道兵五個層次,每個層次又有着不同的體現方式,附器便是比尋常兵器多出一些特殊手段的僞法器,他所施展出來的特殊功效都源于上面附着的靈符,待靈符消耗了之後,便隻能當作尋常兵器使用。”
“而法器則是在鍛造器胚之時,便将一些符陣刻在其胚胎之上,成器以後自然便有着特殊的功效。”
“至于寶器與法器最爲顯著區别,便在于寶器可變化自身大小,而法器不能。這便是靜與動的差異,随之衍生的威能也大有不同。”
“而所謂的靈寶便是生出了自我靈識的寶器,到了這種層次,便已經有了極大的威能,馭使起來更加靈活多變。卻也需要修士日日溫養,如同孩子一般,經不得任何創傷。”
聽到此處,無小花回了一句:“這般說來,這靈寶便與人類沒有多大區别了,而且比我都要厲害,我到此刻還不能自由變化大小呢,那要到了道兵的層次,不是更加恐怖了……”
姜玉陽點了點頭道:“修煉一道深奧淵長,我們便是究其一生也難以将其全部琢磨明白。不說這器道,便是丹道、符道、陣道、也各有其門道需要學習。”
“雖然這些旁門會耽擱我們的修行,卻也與修行密不可分。求仙一途兇險無比,與人争,與天地争,與大道争,一着不慎便會化身灰灰。萬萬不能空有境界而無自保的法力與手段,若是這般便隻能多年努力化爲别人的道資,徒增悲哀。”說到這裏,姜玉陽不知想起了什麽,默自歎了一聲。
聽到這裏,鷹逆慌忙上前拿出了一些東西,遞到姜玉陽面前乖巧道:“師傅你且看看徒兒這些東西可有用之物。”
說話的功夫,鷹逆便将自青羽道人那裏繳獲的翠綠葉子,黑色小幡、禾山鬼經拿出,剩下的則是一大堆由黃羽他們尋來的石頭與破損兵器。
姜玉陽瞧了一眼,将許多無用之物剔除出去,最後唯獨留下黑色小幡,禾山鬼經、翠綠葉子還有兩塊透亮的黑色石頭。
“這黑色小幡雖是法器,卻是篆鬼之用,想來你也用不上,到是可以用他來收取一些别的物件,與人鬥法之時,會有起效。至于這禾山鬼經你自己留着研究就好了,不要爲了這些小道耽擱了自家修行就好。”
“這翠綠色的葉子材質到是不簡單,可惜被他們這般祭煉,卻是白白糟蹋了這栖雲之芽。”
“至于這些石頭,到是不錯的材料,喚作地陰石,煉制法器之時,摻雜一些地陰石便能夠中和其材質,使得材料能夠更好的融合。不曾想這惡林之中竟有這等礦産,如此你便讓你那些小鬼們别閑着了,将此地的地陰石搜**淨便是。天賜不取反受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