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滑頭,你叫什麽名字?”這時,姜玉陽看待小妖才有了點長輩對待晚輩的意味。
“我還未有名字,望真人不吝賜名。”這小妖終究不懂得什麽是矜持,一向喜歡順杆子爬。
姜玉陽哈哈一笑,道:“小滑頭你可願随我修行,做那逍遙于天地間的修士?”心中卻嘟囔,貌似這厮把我當大肥羊看了,什麽好處都想從我身上蹭點,到現在還在偷瞄我的錦繡囊。
這倒也不怪小妖,姜玉陽腰間的錦囊可是貨真價實的法器,可儲存物體實用且美觀。帶上這錦囊出去走一圈倍有面子,不曉得有多少漂亮女妖會自己送上門來,一副小哥你好英俊,然後任君采撷。
倘若與人争鬥的時候腰間一摸,拿出來一把比豬八九那貨的棒槌更爲龐大的大砍刀,那不用打也把對方給吓的屁滾尿流。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小妖,聽見姜玉陽的話心裏登時樂開了花。這位真人不但本領高強,且平易近人,自己的決定真的太正确了。
主菜終于上來了。
沒有回答,小妖再次伏身大拜:“多謝真人!”
“天道不全,無人接引。修者當自架通天之橋,行那逆天之事。我輩練氣之士所做之事皆爲逆天,你既願意随我行修那麽就以逆爲名,本體是蒼鷹就以鷹爲姓。小滑頭,你覺得如何?”思考了片刻姜玉陽說道。
“鷹逆。”小妖品了下這個名字,心裏也頗爲喜歡。
雖然鷹逆(此後有名有姓)對他那天道不全無人接引什麽的話語聽的迷迷糊糊不甚理解,但是一點都不妨礙他此刻的好心情,“那麽真人,我什麽時候可以學習仙術?”
“仙術?就算仙術經你之手也成了妖術。”姜玉陽皺起了眉頭,有一些不滿。
一聽妖術,鷹逆就不忿了:“你這是種族歧視,我雖然是妖怪,但從小都立志成爲人類,等我那一天化形成功完全褪去妖體,我便是真正的人類了。”
頓時,鷹逆像是想到了什麽似得笑了起來,嬉笑道:“再說了,他們也不看看我師傅是誰,誰要是敢說我用的是妖術,小爺不把他嘴打歪。”最後還露出了一個兇惡的表情,不知道是罵别人還是影射姜玉陽。
“伶牙俐嘴,貪功冒進。就算是随我修行,将來也是個走火入魔死無全屍的下場。給,這是一則微末法決,你慢慢研究。”說完,一枚玉符打向鷹逆。
這小妖接到玉符後卻是一副渾不在意樣子,随手把玩。
死後的事誰管的了,還是手中的東西重要。
研究了老一陣子鷹逆擡頭問道:“這石頭怎麽用?”
“吞入腹中就可以了。”姜玉陽笑道。
鷹逆當下就就咕噜一下吞入腹中,然後擡頭惱道:“你大爺,诳我?”
“你可是要尋死嗎?”姜玉陽勃然大怒,磅礴的壓力撲面而來。
鷹逆這時卻是一臉淡然的朝姜玉陽拜了一拜,道:“真人真誠待小的,我又怎敢以虛委之,便學了真人的随性而爲,若是因此丢了性命,小的也認了。”
“用你那妖氣滲透它試試。”姜玉陽飒然笑道,刹那間便收了之前的怒容。
小妖察覺那玉符确實可以觀看,便不再理會,又是一臉谄媚的問道:“真人,你腰間的袋袋還有嗎?”渾然忘記剛才還問候人家大爺。
姜玉陽聽後,直欲雙目噴火。面露不快,當即甩袖離去。
兩步後轉身不悅道:“爲何我救你之後稱我恩人,爲你煉丹之後卻稱我爲真人?”
鷹逆撓了撓頭,說道:“大恩不言謝,天天将恩字挂再嘴邊的都是小人。我敬重真人,所以真人不是恩人是真人。”
“那個,你腰間的袋袋到底還有沒?”鷹逆再次問道。
頓時,姜玉陽面部扭曲,呈現出充血狀态。“混蛋!你的天賦神通不用,偏偏喜愛這奢華無用的東西。”
“這不是沒你那袋袋撐場面麽,要不你給我一個厲害點的法寶。”鷹逆擠出一臉笑意滿是谄媚,此刻小妖才覺得自己這個師傅真是有趣。
鷹逆這一臉欠揍表情的殺傷力着實驚人,像姜玉陽如此修爲如此心境之人,竟然也看的心中作嘔,直欲翻江倒海。
就在這時,遠處閃過兩道光束,一紅一青,呈光速般向姜玉陽所在之地飛來。爲這陰森昏暗的山谷帶來一絲光明。
“好了,送法寶的來了,等下你莫要開口。”姜玉陽開口說道,心中閃過一絲陰厲。
這兩道光束瞬息千丈,鷹逆雙目凝神才能看清,這兩人腳踏飛虹,身裹靈光護體,一青一紅便由此而來。
人未至,聲已到。“玉陽道友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聽聞後,姜玉陽也不好怠慢,打開閣樓大門将兩人迎進,嘴上也客套道:“顔明兄光臨寒舍,玉陽不甚歡喜。”
将這兩人迎進之後,鷹逆才看清這兩人面孔。一人面目清秀身着長袍,蓄有短須,臉面不笑也挂有笑意,給人以如沐春風的感覺。一人面部無須身着短衫,方臉闊鼻,一雙銅鈴般的巨目始終保持圓形,仿佛見誰都怒目瞪眼,給人兇神惡煞的感覺,此人要說長相駭人,一點都不爲過。
顔明兩人進來後大馬金刀的直接落座,也不等主人客套。
三張石椅,三張屁股。
鷹逆此刻卻如同小厮般站在姜玉陽身後,姜玉陽雖交代過不許開口可是心中不忿,隻好報以注目禮。
一雙鷹眸瞪的渾圓,奈何抵不過人家的堅挺持久,再加眼乏出水也隻好不了了之。
鷹眼本來都狹長,被他這一瞪頗有些不倫不類。
那長袍道人也是頗有深意的看了鷹逆一眼,然後對姜玉陽道:“回想咱們在東荒漠洲闖蕩之時何等潇灑快活。誰知自那以後就各有要事,不能再做那浪蕩之人了。”
原來這顔明年輕時在外行走交際十分厲害,是人他就能搭上話胡天海地的侃上幾句。逢人便笑面相迎,久而久之這人在年輕那一輩也算小有名氣。
随後回到華顔宗,那交際之事就全由此人接手了。畢竟修士大多不善交際,隻知曉那奪天地之造化而強自身之術。
聽顔明的話語,像是兩人交情多深似的,其實也就在一起吃過一頓酒,兩人交流都不超過十句話。
“老了老了,該忘的都忘了,哪有顔明兄這般好記性。”姜玉陽含糊的說道:“這位兄弟長相奇特,莫不是貴宗的小烈火顔回?”
那方臉巨目漢子聽後拱手說道:“在下正是顔回,聽聞玉陽真人道法奇特,不知可有機會讨教?”
頓時,姜玉陽一臉惶恐:“能與小烈火交手甚是榮幸,隻是兩位不辭辛苦千裏來訪所爲何事,别告訴玉陽兩位道友就是爲了與我聊天?”人心隔肚皮,别人的想法自家那能理的清透。
“哈哈,玉陽道友慧眼如燭,我等前來的确有事,是爲借寶!”顔明再次笑顔答道。
“借寶?”姜玉陽滿臉疑惑,不可查的閃過一絲陰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