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一旁那鼠妖還是那一副淡然的模樣看着自己。
這時鷹逆才開始細想,這件事情的過程。
詭異的斷橋,詭異的鼠妖,還有這一切詭異的事情。
這迪勇如果對自己有惡意,完全可以在自己甚至渾噩的時候殺掉自己,又何必将自己誘導的清醒了再來加害自己。
甚至騙自己去觸摸這斷橋。
鷹逆的感覺還是非常敏銳的,他可以明确的感受到那迪勇對他沒有惡意。
可是這又是怎麽一會兒事。
那巨大的拉扯力量讓鷹逆感到非常恐懼。
内心想要掙紮,卻是無論如何都施展不出力氣。
在鷹逆内心驚恐異常之時,甚至生出一種錯覺,自家的靈魂都要從身體内躍出,然後進入這座斷橋之中。
下一刻,鷹逆才恍然醒悟,這座斷橋驗證能否帶走他之人的方法,不是**,而是神魂。
他需要把試探着的神魂拉扯進去,然後看是否與自己契合。
正如姜玉陽轉世重修,百變仙藕則能夠尋到他的轉世之軀。
有大修爲在身的修士,神魂之強大異于常人。
即便是不幸隕落,還能夠保留一縷神光,用于辨别身份。
如果這個斷橋能夠根據神魂尋找自己的主人,那麽毫無意外即便是殘次品,他依舊是一個少有的寶貝。
可如果這是一個陷阱呢。
自家若是沒有辦法在這拉扯之力中抽回屬于自己的神魂,當神魂在這斷橋内出了事情,鷹逆的性命也就到此結束。
以前的念想都将化爲虛僞。
這時鷹逆才怪自己太過貪婪,不應該來試探這詭異的石橋。
可是待他想要開口讓那迪勇幫自己,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張開嘴巴。
隻能急的一頭冷汗,來拼命的抵抗這通天橋的拉扯。
卻是不知不覺中,對自己神魂進行了極大的鍛煉。
“你覺得一個死物會傷害到你?”迪勇似乎瞧出了鷹逆的異樣,淡然道。
鷹逆很想開口反駁他,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說話,在神魂與那通天斷橋較勁之時,整個身體似乎都逝去了控制。
可是這般讓鷹逆輕易放棄,任由這詭異的斷橋擺布,又不是鷹逆的性格。
更何況,他身上還背負着姜玉陽、姜尾等人的長生。
無論如何,都必須與這斷橋死扛下去。
就這般,一場曠日持久的拔河持續了足足三個時辰。
便是一旁的迪勇也是頗爲驚訝,鷹逆的神魂竟然如此凝練。
可是這三個時辰的掙紮,也耗盡了鷹逆的所有力氣。
此刻一直不是憑借意志在抵抗,而是一些念想,他腦袋中顯現的人都是曾經與他有關的之人。
可也就在鷹逆無法抵抗之時,感受到一股極其熟悉的氣息。
怎麽說吧,那些氣息就像是自家的孩子,有一種血脈相連的的感覺,更令鷹逆感到痛心的是,那個氣息在哭泣,十分傷心的哭泣。
一瞬間,鷹逆就放棄了任何的抵抗,任由自己的神魂被這斷橋拉扯進去。
那股氣息瞧見鷹逆之後,便直接撲在了鷹逆身上。
兩股最爲純粹的意念瞬間擁在了一起,然後鷹逆就感覺到了那股氣息在對自己情愫,和不斷撒嬌。
可以感受到濃烈的依賴感。
而在通天橋外面的迪勇察覺到了鷹逆終于放棄了抵抗,淡然一笑,恢複和以往一樣的雲淡風輕的模樣。完全不認爲這人是那個能夠帶走這斷橋之人。
鷹逆是他兩百年來遇見的第一個能夠交流的人類,如果他就能夠帶走這通天橋。
也不會在這裏整整放了幾萬年了。
而就在這時,那通天橋發生了劇烈的震動,一節節向上空拔生,似是要插入雲層之中。
下一刻又猛然縮小,小到迪勇觸手可握的模樣。
可是這般,他伸出手臂之時,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将這觸摸到這袖珍的通天橋。
而這時,鷹逆才緩緩自那凹陷之處抽出了手掌,一臉笑意的看着那迪勇道:“恭喜你,等了幾萬年的人正是我,它似乎對我出乎意外的熱情。”
見到這幅模樣,迪勇愣了愣,想起庹塔還沒離去之時,對他說的話語。
“我們的職責就是守護這通天橋,待遇到那能夠帶走通天橋的人,就是我們的主人,跟着他一同離去就是,到時候自會給我們一番機緣。”
“你等了多久了,可曾等到我們的主人?”迪勇問道。
庹塔搖了搖頭:“我等了六百多年,就見過一個人類,還毫無辦法撼動這通天橋。”
迪勇:“那你之前的那一任迪勇呢?”
“他等了七百年,一個人都沒有見過。”庹塔答道。
盡管他知道自己的職責,也十分堅信這有一天,會有一個人來帶走這座通天之橋,到時候,那人就是自己的主人。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生之年會遇到這個人。
真待這人出現在迪勇面前之時,迪勇卻是努力許多次,都未能等到喊出那個稱呼。
而這時,鷹逆則摸出傳音符,與紅羽君等人發了個消息:“紅哥哥安好,我已經尋到心的位置。”
未有多久,鷹逆就收到了一個消息:“速回,萬仙會已經開始。”
而于此同時,遠在幾萬裏外的漠洲上,幾乎所有漠洲的妖怪都聚集在了一處宣聖山上。
三年一聚的聲勢,使得很多妖怪卯足了力氣想要在此處一戰成名。
即便是未能多得最後的魁首,隻要能夠赢上一兩局,就能夠獲得相應的好處。
因此對于萬仙會,隻要是渴望強大,渴望長生的妖怪,都會想要在此一展拳腳。
三仙峰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等盛事,唯一令他們沮喪的是,鷹逆的消息遲遲未有傳來,他們也隻能硬着頭皮來參加了。
幸好這萬仙會沒有硬性規定,必須隻能妖王參戰。
紅羽君也就能夠替鷹逆先鬥上幾個回合,也正因爲如此,才沒有被這萬仙會給淘汰下去。
可是鷹逆遲遲沒有消息,他們這群人都沒有底氣。
此刻接到了鷹逆的消息,不說是三仙峰的人,便是與他們一同的毒王峰、映霞峰的人都是大爲歡喜。
那人的手段他們可是見過的,此刻消失這長時間,成長到什麽程度誰也不知道。
可不管怎樣,待那人回來,他們子母朝陽山的妖怪,注定要在這場萬仙會上大展光彩。
而不遠處的小畢方風鸢瞧見三仙峰的模樣,嘴角沒來由的微微勾起,笑了起來。暗忖:你終于要回來了嗎?
“三仙峰對戰白堤山。”會戰的負責之人忽然大喊道。
聽到話語後,紅羽君架起遁光來到對戰之處,未有多久前方就出現了一個白皮犀牛,扛着一根碩大的混鐵棍,對紅羽君龇牙咧嘴的輕笑。
待雙峰開戰之時,紅羽君立于原地紋絲不動,背後的宵練劍則噌的飛出劍匣,消失在衆人視線之中。
巨大的沖擊力使得紅羽君身上袍子獵獵作響。
狂奔向紅羽君的白皮犀牛戛然站定,一柄寒光迫人,帶着一縷血紅劍穗的宵練劍已經停在他眉眼中間。
而他頸部、胸口乃至身體的其他重要部位,已經不知何事被劃下了大大小小足有近三十道傷口。
紅羽君默念了一聲:“承讓了!”就收了飛劍離去。
如果那餘朝九再次,一定會驚歎的大喊一聲:好漂亮的金蛇劍法。
一衆圍觀的妖怪,愣了半天,才發出一陣驚天的歡呼,竟然見到了這等神鬼莫測的劍術,真是他們的榮幸。
而那紅羽君離開了對戰之地,便直接向妖神宮的觀看之地走去。
被攔下了以後,就開口道:“三仙峰紅羽君有要事求見黑眼妖王。”
未有多久,紅羽君就被引到了那黑眼妖王的面前。
“什麽事情?”黑眼問道。
“有鷹逆的消息了,希望黑眼妖王能夠幫我們三仙峰的消息稍微往後派一些,這樣就可以有他親自來參加這場戰鬥。”紅羽君說道。
黑眼聞言思緒了片刻,點頭道:“好。”
他也有些期待,這近一年時間,這個衆多老祖關注的家夥,成長到了什麽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