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小妖就熱火朝天的去狩場内去尋找血食了。
鷹逆瞧見這一幕也是頗爲無奈,無論是人類修士,還是妖族的修士,在交際上面都離不開吃吃喝喝。
唯一不同的是,人類是食靈餐、靈茶,妖怪則簡單一些,隻要有血食與美酒就可以搞定。
見到鷹逆回來後,紅羽君、無小花幾人也是頗爲高興。
便是一衆小厮們,也似是瞬間找到了主心骨,心中踏實了許多,在料理血食上也卯足了力氣。
那鹿七跟鷹逆一同過來。
先是見到他與那妖神宮妖王讨價還價。
随後又是力戰兩位妖王,且将他們生擒下來。
盡管他有些看不明白其中的兇險,可是面對鷹逆那種揮手間法力翻滾的浩蕩模樣,還是心中大爲豔羨。且不論其實戰效果如何,單憑這架勢,就足有了妖王氣派。
就是稍微有些娘炮而已。
“鷹兄弟,酒水也放這裏了,沒有什麽事情。我就先離去了……”鹿七忽地開口道。
雖然鹿七與鷹逆也算是有了一些不錯的交情,可是在深入了解以後,便知道自家與他,恐怕也隻僅限于酒水的交易,巨大的實力差距,讓他們注定無法成爲交心的朋友。
“急什麽,你留這裏跟我們一起吃點東西就是。随後我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鷹逆聞言笑着拍了拍鹿七的肩膀,轉首對紅羽君道,“哥哥幫我招待下這位朋友。”
紅羽君點頭表示明白。
在這期間,赤目神君與玉面千歲還不忘與身邊的喽啰交代一番,讓他們回去拿一些吃食過來。
就這般,一大群妖怪就在三仙峰上忙碌起了吃喝的事情。
尋常的野生妖怪也不善于烹饪,吃的血食也都是鮮活的動物,當場打殺了,幾人撕扯開來,就這樣分食了。
可是鷹逆這邊的妖怪大多都是自嶽洲、神洲過來的,吃慣了熟食,倒也就不怎麽去吃生食。
更何況,經過烹饪的食物,自然要比那些未有烹饪的食物更加可口。
因此看着他們架鼎燒水,很多妖怪都是有些不明所以。
還湊到自家妖王跟前詢問這是怎麽回事,玉面千歲則笑着給他們說:“你們幾個有口福咯。”
待毒王峰與映霞峰的妖怪,扛着他們特有的山珍與野味來拼食之時,鷹逆也是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
待他們将東西放下以後,準備離去之時,鷹逆才将他們喚了下來:“既然來了,就别回去了,跟我們一起吃吧。”
這些小妖卻也不敢獨自做主,隻得将視線投向自家大王。
後者點頭應允後,他們才開開心心的加入這場别開生面的盛宴之中。
“玉面妖王、赤目妖王,看樣你們家裏還留有一部分兄弟看守啊,不如将他們全部喚來得了。”鷹逆忽地說道。
“這怎麽可以,若是峰上沒人看着,其他人尋來怎麽辦?”赤目神君搖了搖頭說道。
“莫不是以二位在子母朝陽山附近的威名,還有人敢來尋你晦氣?”鷹逆聞言打趣道。
玉面千歲白了鷹逆一眼,笑道:“既然鷹道友不介意,索性就将他們全部喚來吧。鷹道友不與我們客套。我們怎麽還就客套上了?”
赤目神君這才無奈應允。然後二人便吩咐喽啰回去,将家中的兄弟全部還過來。
這時,那車甄氏才從煮熟的牛肉上割下幾塊鮮美的牛肉,蘸上醬汁用銅盤盛着送到鷹逆、赤目神君、玉面千歲、紅羽君、無小花幾人身邊。
玉面千歲雖然長的嬌柔妩媚,可吃其東西來,卻相當豪邁,直接拎起那牛肉,蘸了蘸醬汁就撕扯了起來。
吃完後,也不管嘴上的油漬,豎起拇指大贊道:“味道果然不錯,以後就天天來你這裏蹭吃的了。”
赤目神君也是滿足牛肉,吱吱唔唔道:“好吃,好吃。”
車甄氏本來用于煮肉的銅鼎,卻是正好夠他們這群人享用,可是忽然多出來這麽多饞嘴的妖怪,光指望這一個銅鼎也就難以滿足。
便隻能架起一些烤架來料理食物。
佐料與油脂一遍遍在那烤肉上刷着,大火炙人,未有多久香味就四溢了出來。
隻是不待這些吃食四五分熟,就已經被周圍饞嘴的妖怪給一湧而上,給搶了一個幹淨。
就這般,有酒有肉,一衆妖怪到也無他求,吃的頗爲開心。
從這方面瞧來,似乎這些妖怪們要比那些人類修士更有“人性”。
而鷹逆與赤目神君、玉面千歲等人未聊幾句,就聊到了鷹逆等人的來曆。
鷹逆則也毫不客氣的,說了說他最近在外購置陣道材料,與在綠盤州上住了一陣子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鷹道友還懂得陣道一途?”玉面千歲一臉佩服的模樣。
鷹逆知道這人面上僞裝太深,也不好說破,就笑道:“方才與你們相鬥之時,那金色的光罩,就是陣圖産生的。喏,那位名喚糜竺的,就是我們這邊的陣道大師,若是有什麽需求可以去找他。”
不覺間,鷹逆就爲這糜竺開啓了新的生财之道。
後者聞言也隻能點頭應諾,而無法去拆穿鷹逆話語中的漏洞。
“這是自然,如果有需要,我們會來找他的。聽鷹道友的說法,你似乎是從其他洲過來的,怎麽會與那綠盤州的妖王相熟呢?”赤目神君又問道。
“當時我被許多人類修士追殺,就有了借助漠洲的力量去反圍剿他們,因此就連累的寶象城與雞鳴城的妖怪。這事最後卻被黑眼妖王給強行阻斷。後面爲了給寶象王道歉,就随他一同去了一趟綠盤州,然後就與那千盤居士結識了。”鷹逆與他解釋道。
聽到這裏,赤目神君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玉面千歲則感慨道:“鷹道友不但手段厲害,還有千盤居士這等妖王交好。果然是明珠無法蒙塵,是金子總會發光。想來要不了多久,你的名字就會又響徹在漠洲了。”
“說哪裏的話,我隻是想要尋一個地方好好修行而已。不會再像其他洲那般了,想來也不會有多少人認得我。”鷹逆搖了搖頭道。
“這個怕是由不得你咯……”玉面千歲掩嘴輕笑。
赤目神君也是恍然大悟。
“怎麽回事?”鷹逆疑惑道。
“因爲再有一年,漠洲的新一度的萬仙會就會召開,到時候你就算想要低調,都低調不下來咯。”玉面千歲道。
“什麽萬仙會?”
“簡單說,就是一場非常大的盛事,由妖神宮、大力門、萬妙山莊三方發起,三年一舉辦。”玉面千歲又道。
鷹逆皺了皺眉頭道:“可以不去嗎?”
“沒有說必須得去,不過但凡是漠洲境内的大大小小妖王、妖怪,都會去觀摩一番這場盛世,以此來表示對妖、怪、精三大實力的尊重。”玉面千歲一臉玩味的盯着鷹逆道:“你也可以選擇不去。”
聽到這裏,鷹逆還能不明白其中的潛台詞,若是不去,非但不是漠洲的妖怪,而且還對這三大勢力不尊重,事後定然得被多方妖王排擠。
“那他們舉辦萬仙會,是要做什麽?”鷹逆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在嶽洲與神洲之時都沒有聽說過這種盛事,将一洲所有的修士聚在一起,這也真是要有極大的手筆才能夠做到。
“做什麽?妖神宮、大力門、萬妙山莊想要從這其中去吸納有天賦的妖王加入自己的勢力之中。而對于其他的妖王來說,則爲了争一個座次的排名。”玉面千歲又道:“大緻的看點,就是各大妖王的争鬥,與新秀之争。”
各大妖王的争鬥,爲了排一個名次,鷹逆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這新秀之争,鷹逆就有些摸不着頭腦了,當即問道:“什麽是新秀之争?”
“修行年限不超過十年的妖怪争鬥,這樣更容易瞧出一個妖怪的潛力如何。”玉面千歲道。
聽到這裏,鷹逆也漸漸明白了什麽。
他們這是要發掘漠洲之内隐藏的可造之人,隻有新生的妖怪被更好的照看住,漠洲的勢力才會更加壯大。
雖然妖族的數目不少,可是怪族與精物卻十分稀少,與人類相比,就更加弱勢了。
到了這種局面,漠洲這是也無奈的自保之舉,隻有減少内鬥,并且挖掘培養有潛力的新生妖怪,如此才能夠積攢力量與人類抗衡。
想到這裏,鷹逆也漸漸明白了,這些妖怪爲什麽都不太怕妖神宮的名頭,反而對那千盤居士如此忌憚。
隻怕這種大環境下,三大勢力的人,已經有規定不允許對其他妖怪出手,甚至壓迫。
如果三大勢力不經常參與争鬥,那麽這些野生妖怪中實力恐怖之人,就自然會遭到人忌憚。
看樣,自家還得再亮一些爪牙才是。
借助妖神宮的名号,這步棋自最初就錯了。
“那麽這萬仙會肯定會有什麽彩頭吧!”鷹逆忽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