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之軀謂之命,支配血肉之軀的念頭謂之性。
命可以随手觸摸,而性則玄之又玄,不到一定的境界,便無法感受甚至駕馭他。
修道之人的首要因素,便需要性命雙修。
若是隻修命而不修性,則如同空有渡河之舟,而沒有操舟之人,無法度過苦海,到達彼岸。若是是隻修性,而不修命。便如同隻有操舟之人,而沒有渡河之舟,隻能淹沒在苦海之中。
再說淺顯一些,性與命缺一就不可存活,又如何能夠參悟長生。
肉身死于神魂之前,這叫做意外而終,神魂死于肉身之前,這又是無疾而終。
而所謂長生,就必須保證肉身與神魂的長時間存活。
事實上,無論是肉身還是神魂,都有着其存活的時間。
修士練法的第一步,便是溫養肉身,延長肉身存活的時間。待到陰陽大成,有了一定的基礎,就可以一點點接觸到神魂,然後來修煉神魂,溫養強大他。以此來延長神魂的存活時間,在以神魂和法力一同溫養肉身。
待神魂大圓滿,進入長生之境,便是舍棄肉身,獨留神魂依舊可以單獨存在。
隻是這般難免會有一些孤苦伶仃,連一個遮風避雨之處都不曾有。
而自分念境界以來,神魂可以體現之處,就漸漸凸顯了出來。
從法有神魂,到念動法随,還有後面的神魂禦法,以及似赤鱬王那種神魂單獨的爆發,甚至姜玉陽用神魂摻水來制作出鏡像,用途多多,且威力巨大。
而似現在這般,神魂凝聚法相單獨行動,則隻有一種可能。
歸一大成,已臻長生。
“混賬,一群混賬!不好好修行,光在這裏鑽營這些無用的事情,何時能堪破長生。”那來人沒頭沒臉的就是一頓怒罵。
盡管這些斬屍修士都是每一個門派的中流砥柱,可真正保佑他們不受人侵犯的,還是這些隐藏在背後的長生修士。
面對這歸一大成老祖的怒罵,這些人也隻能捏着鼻子認了,沒有一個人敢提出反駁意見。
“都給我收了這個心思,那個叫鷹逆的小子不準你們去動他,留着他繼續成長,這是我們這些老家夥的意見,若是不服氣,就自己回家去問一問。我這次專門過來警告你們,已經是給足你們面子了,還不快滾。”那神魂法相又怒喝道。
聽到這老祖的話語,一衆人都是又驚又怕。
可是這般商量了許久,終于敲定了統一意見,有被這不認識的老祖給喝退,一時間也有些不知該怎麽說。
“小子,你是叫餘朝九吧?快點滾蛋吧!他們已經去漠洲處理你們華顔宗的事情了。這件事情就此打住吧,你們的目光太短淺了。執着于一隅一地,如何能成大事。”
聽到那老祖再次呵斥,劉清龍與金光真人則率先離去。
餘朝九與顔永見狀也隻得操縱遁光離去。
看到這一幕,五行淵的血手姥姥與楚無生也匆匆離去。
靈寶閣的魯大師見狀也隻能架起遁光離去。
四宗聯合在一起的謀算,就這般被一個長生修士瞬間瓦解。
在鷹逆與劍枭與綠盤州上空鬥法之時,卻是不曾想到,一場關于他的陰謀悄然被一尊長生修士化解。
三仙峰上的約戰也在每天反複重演着,隻是随着雙方互有勝負,仇怨反而就沒有那麽大了。
這些妖怪之間的交流就是這麽簡單,雖然平常會鬥上幾場,卻也隻是極爲正常的相鬥。在鬥完之後,依舊能夠坐在一起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不是得罪的太過分,便很少有性命相博的時候。
特别是在他的對手極其強大,甚至反撲之時,能夠給自己帶來嚴重傷害的情況下。
盡管鷹逆不在,可是紅羽君與衆多小妖,依舊赢得了他們應有的尊重。
一片衆人不可見的暗湧,還未有蕩開,就已經被消弭于無形之中。
在鷹逆與詩寒發出消息後的第三天,就收到了對方已經準備好了的訊息。當下鷹逆就與千盤居士、劍枭兩人辭别向西北方向飛去。
中途雖然路過了金鬃獅王所居住的老沙坑地陷洞,卻也沒有上門造訪,隻是一路催動遁光向芝於郡的方向飛去。
待鷹逆再度來到當初的大戰之地時,就有一種故地重遊的别樣感覺,隻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這麽短的時間,自己就以另外一種身份出現在這裏,說來也真是有趣。
待鷹逆來到了兩人約定見面之處,許久沒見詩寒等人到來,也就盤坐在地默然恢複法力。
一個多時辰後,才見到兩道遁光向這邊飛來。
鷹逆這就收了法力凝神望去,飛來二人,正是詩寒與希夷先生。
鷹逆慌忙起身遠遠就朝他們抱拳作揖。
待詩寒與希夷先生來到鷹逆身前,便都饒有興趣的看着鷹逆。
“你也真厲害,這都能給你逃出去……”詩寒歎道。
“兄弟啊,你這身肉到底是怎麽長的。怎麽總感覺你是一身銅皮鐵骨呢。”希夷先生也是開口調笑道。
“嘿,我本來就生的皮糙肉厚。是這些人的牙口不給力,攔不下我,就怪不得我皮厚咯。”鷹逆笑道。
詩寒看到這一幕,也是頗爲無奈,塞給他幾個乾坤道:“給,這是你要的材料,就别在這裏貧嘴了。現在都知道你雙峰老妖神通廣大,一般人拿你沒有辦法。”
鷹逆接過這些材料清點一番,應該是足夠自家使用。就摸出兩顆無漏丹,與一些凝靈丹交給詩寒道:“這是這次的錢,還有我之前欠你的那些錢。”
詩寒看到這些巨款,也是愣了一愣,他之前在神洲還能夠敲詐一些人類修士,身懷巨資說的過去,怎地到那荒蕪漠洲了還是這麽有錢。
“你這是又把哪個老妖給洗劫了,怎地這麽富裕了?”詩寒一臉驚訝的問道。
“哪有洗劫妖怪,這些妖怪們一個個都窮的吓人。這是我當時逃命時俘虜的幾個華顔宗弟子換的贖金。”鷹逆有給他們說了下,他是怎樣與那華顔宗的人敲竹杠。
這般以來,詩寒與希夷先生兩人才恍然大悟。
“那你何時才能算的上真正站住腳,我還準備打這你雙峰老妖的名頭去漠洲招搖撞騙呢。”詩寒白了他一眼道。
鷹逆聞言搖了搖頭道:“暫時局勢還不太明朗,等我摸清楚這邊的狀況了就幫你們安排一下,你還别說。在漠洲做生意是真暴利。那信譽居的人,賣我一些材料要價竟然是你們的十倍。而且尋常地方的價格也是神洲的兩三倍。隻要打通這條商線,咱們肯定就是财源滾滾了。”
詩寒見狀掩嘴輕笑,一旁的希夷先生也是皺眉思緒着什麽。
“你呀你,就是想的太簡單了,精明不到正處上。雖然漠洲東西賣的貴,可是能夠消費的人群則非常至少。想要在漠洲賺錢,怕是隻能在收購上面打注意了。”詩寒笑道。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鷹逆才想到自家還從那華顔宗哪裏訛詐來了不少飛遁之法,便尋了一本速度極快的流光飛逝交給希夷先生道:“哥哥你先抄錄一下這飛遁之法,興許還能用上。”
希夷先生掃了一眼也就不客氣。
既然這飛遁之法都可以抄錄,那麽其他功法也自然可以。
當下鷹逆就問道:“你們無定坊可有收錄高級的劍法,等有機會,我把那大春雨劍、金蛇劍法、奔雷劍、戊土石磐劍給你們也抄錄一份。”
聽聞了這些劍法,詩寒也是一驚,道:“我到時候給你作價,定然不會讓你吃虧。”
“無妨無妨。”鷹逆擺了擺手。
就這般,鷹逆與他們又閑聊了許久,才辭别詩寒、希夷先生,架起遁光向三仙峰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