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你一個酒服務員,憑什麽用這種語氣跟我講話!真是大言不慚啊!信不信我可以叫你的老闆馬上炒掉你,叫你滾蛋!”史立魏洋洋得意,滿臉諷刺,目露兇光的說道。
柳熙珍其實一直都在注意着張湖畔,注意着這邊的形勢。此時見到史立魏的架勢,又見他向自己招手,于是乘機走了過去。
又是一位美女,真沒有想到這個酒竟然可以見到兩個美女,史立魏兩眼發光的盯着向他走近的柳熙珍那性感的身姿。
“請問,有事嗎?”柳熙珍很有禮貌的問道。
“你這位服務員的态度很讓我生氣,我強烈要求你把他炒掉!”史立魏指着張湖畔,惡狠狠地說道。
顧客就是上帝,這要在以前,柳熙珍早已經以十分誠懇的态度開口道歉,然後怒斥被投訴的服務員。可是這是張湖畔啊!張湖畔何許人也,他可是跟自己的親人一樣的朋友。在上帝和親人面前,柳熙珍心靈上的天平已經發生了傾斜。張湖畔當然是不能滾蛋的,既然如此,恐怕滾蛋的就是這位貴客了。
“先生,很對不起,我恐怕不能令你如願,張湖畔不能走!”柳熙珍冷冷的回應道。
“你這什麽态度,你知道他剛才對我是什麽态度?”史立魏真有點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人敢忤逆自己的意思,女人更是如此。而眼前這個女人,難道眼睛沒帶來酒嗎?
“叫嚣什麽,你就這麽點素質,連正常點講話都做不到嗎?”在酒這種地方混久了,對這樣的人早已經司空見慣,柳熙珍知道這種人隻會得寸進尺,因此也就根本沒打算讓步。
“我,你說我沒有素質!”史立魏簡直怒不可遏,怒吼道。在以前,女人見了他莫不像蒼蠅見到蜜一樣地粘上來,但眼前這位美人兒竟然懷疑自己的素質問題,如何能叫這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史大公子受得了。
怒吼中,史立魏的眼光不禁投向趙麗雅,似乎希望想從身邊的美女身上找回點自信。可惜史立魏徹底的絕望了,這個一直以來把自己視爲偶像的美女此刻竟然也流露出了和柳熙珍一樣,完全一副我鄙視你的表情,甚至還有一股強烈的厭惡。
何曾受過此等羞辱,史立魏終于惱羞成怒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本來想要在衆人面前羞辱張湖畔,沒有想到适得其反,載了大跟頭,被羞辱的人反而是自己。
怒氣沖天,絕對的怒氣沖天,陰森的眼光,掃視了整個酒,然後定位到張湖畔身上,目露兇光的說道:“這間酒将因爲你而不複存在!”
張湖畔十分不屑地冷冷地盯着史立魏。趙麗雅更是覺得可笑,她甚至以一種可憐的眼光看了一眼正在發飚的史立魏,她是知道曾經得罪張湖畔的下場,如今竟然有人如此不知死活的說這些話,真是不知死活。但是這個人卻偏偏是和自己一起來的,而且還是和趙家正處于合作關鍵的時候,心裏不禁又是恐慌又是焦急,扯着史立魏的衣服,表示馬上走人。
這讓心高氣傲的史立魏更是生氣,沒有想到身邊的女人到現在還在顧慮這位其貌不揚的男人,想讓自己饒過他這一回。可憐的史立魏卻不知道趙麗雅是出于爲趙家考慮而不得以爲之啊!憑他史立魏拿什麽和張湖畔對鬥,當初武當僅僅因爲王家稍微得罪一下張湖畔,就全面停止與王家的合作。史立魏與張湖畔對決,會有什麽好果子可吃。
趙麗雅的行爲同樣讓張湖畔感到不爽,因爲史立魏現在明顯已經是自己的敵人,而趙麗雅竟然還去扯他的衣服。不管她是因爲什麽,反正張湖畔感到非常的不爽,冷冷的瞪了趙麗雅一眼,這讓趙麗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似乎天就要塌下來了!似乎一位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将要離開自己而去!
張湖畔一點也不把史立魏的威脅放在眼裏,對于他而言憑他史立魏還遠遠沒有到威脅自己的程度,隻是張湖畔并不想柳熙珍被這些無聊的事打擾,也不想讓美麗的柳熙珍繼續面對着這樣低級的垃圾。柔聲對柳熙珍說道:“你坐回原處去,這裏我會處理。”
雖然柳熙珍非常擔心張湖畔,因爲眼前這位陰森的男子明顯就不是一位好惹的主。可是當張湖畔叫她離去時,她卻選擇了乖乖的離去,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用眼神告訴他自己的擔憂和支持。柳熙珍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像個小女孩一樣聽張湖畔的話,似乎張湖畔就是她的男人,不容她有半點在外人的面前落他的面子。
柳熙珍這樣聽話的走開讓史立魏既感到非常奇怪,又感到自己被眼前這位自己鄙視的男人給狠狠的擊了一拳。本來想讓這裏的老闆修理張湖畔,這樣可以讓趙麗雅更清楚看到張湖畔不過隻是一位酒服務員,隻要一位很普通的酒老闆就可以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甚至開除,可是現在,似乎自己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
如果現在不是在大庭廣衆下,估計史立魏會直接殺了張湖畔,當然前提的條件是他有這個本事。
“把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張湖畔對正要離開的柳熙珍說道。
張湖畔看着柳熙珍離開,然後回頭輕蔑地對正一臉鐵青的史立魏說道:“你不是想看看我怎麽不自量力嗎?你不是想看看我怎麽整垮史家嗎?那我就如你所願!”說完拿起了手機。
糟了,趙麗雅知道史立魏這次徹底的闖禍了,她知道史家現在對趙家的重要性,如果武當的所有世俗行業跟史家斷絕關系,那對史家來說絕對是一重磅炸彈,史家遭受的打擊将是空前絕後的。那麽史家勢必不可能再拿出資金注入到濱江項目中去。所以趙麗雅有點着急甚至帶着哀求的眼光,低聲的說道:“湖畔,不要這樣,你放過他這一回!我爲今天的事向你道歉。”。
奇恥大辱,真是畢生奇恥大辱!趙麗雅在幹嗎?爲了自己向張湖畔哀求?應該是她爲了張湖畔向自己哀求還差不多,這個世界的人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我是不是聽錯了,史立魏幾乎發怒的要抓狂!
或許上次張湖畔可以爲了趙麗雅的一句話而放過王家,因爲那時他們是同學,是男女朋友。而且那時自己是爲了趙麗雅而發怒,既然當事人都不再追究,張湖畔當然不會那樣沒有風度的繼續追究。可是剛才史立魏威脅要搞掉這間酒,那不就是在張湖畔面前赤裸裸的威脅熙珍姐嗎?這可以原諒嗎?絕對不可以!
冷冷的看了趙麗雅一眼,就那麽冷冷的一眼讓趙麗雅的心沉到了谷底,冰冷到了極點!不僅僅是爲了趙家很有可能因爲這件事情受牽連,更因爲張湖畔不會再爲自己而改變主意。一種被抛棄,不再被寵愛的悲涼感覺湧上了心頭,感覺好傷心,好難過!
“哈哈,我倒真想看看你是如何整垮史家的!”史立魏似乎在看一場世界上最好笑,最不自量力的鬧劇,任誰在面對一位酒侍者揚言說要搞垮一個富豪世家都會覺得荒唐可笑。隻有趙麗雅知道張湖畔不是在信口雌黃,他是完全有這個能力的。
正和趙家家主趙興海談笑風生的宋風,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像他這樣有身份的人,知道他電話号碼的并不多,這個絕對是一個陌生的電話。唉,有時候帶手機就是麻煩,總是有人打錯電話,宋風有點氣惱的拿起電話。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進了耳朵,這個聲音頓時讓宋風頓感聖駕親臨,整個人戰戰兢兢!雖然張湖畔沒有在跟前,他還是一邊擺手示意,一邊端正表情,畢恭畢敬的聽着電話那頭的指示。武當最高者的電話,那是多麽光榮的事,一定要仔仔細細的聽,不可落下一個字。
趙興海還從來沒有見過宋風如此畢恭畢敬的接一個電話,哪怕那位是當今的武當掌門估計宋風也不會嚴肅和恭敬到這種程度!
“給我狠狠的阻擊所有史家的産業,我要他們傾家蕩産!”張湖畔一字一句很随意的緩緩說道,似乎這不過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天殺的史家竟然得罪我們的祖師爺!宋風從未感覺到這麽的憤怒,從張湖畔那“狠狠”“傾家蕩産”這幾個字眼裏,久在塵世走動的宋風當然知道史家一定是罪不可恕。得罪祖師爺那還了得,祖師爺交待的事怎麽可以怠慢,怎麽可以拖拉!宋風恭敬的挂掉電話後,也不顧身邊趙興海一副驚訝好奇的表情。馬不停蹄的給掌管武當世俗産業的師弟戚繼輝打了個電話,無比嚴厲的責令他馬上全面中斷和史家的合作,并不惜一切代價阻擊所有史家的産業。打過這個電話後,宋風還是不放心,給在世俗的其他幾個主要負責人又打了一通電話。
旁邊的趙興海越聽越是心驚膽跳,不知道史家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讓武當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來扼殺史家。本想從宋風處探探事情,并順便替史家求求情。但宋風講話的那種嚴厲,處理這件事的那種毅然決然,讓趙興海覺得武當這次絕對是動真格的,史家将大難臨頭。
既然事情絕無回旋之地,趙興海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男子漢當斷則斷!于是毅然也拿起電話……
正當史立魏以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看着張湖畔打電話,又以一種看耍猴的眼光看張湖畔還有什麽可笑荒誕的舉動時,手機鈴響了。
一接通電話,史立魏的臉就變得極其難看,因爲那個電話是趙興海打來的,趙興海幾乎沒有講任何理由,隻是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話:“趙家和史家的合作到此爲止!”接着就挂了電話。
接着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幾乎和史家有合作的企業,武林世家都紛紛給這位史家的大少爺打來電話,表明要和史家停止合作。老爺子也來電話了,聲音裏充滿了蒼涼和無奈,特别是老爺子最後的一句話“史家要完了!”,頓時讓史立魏覺得天昏地暗,兩眼發黑。
史家完了!就這樣完了!史立魏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這是真的!看向正在微笑的張湖畔,心裏充滿了恐懼,就因爲眼前這位相貌普通的年輕人,就因爲眼前這位自己剛才還無比鄙視的酒服務員,史家完了!
史立魏帶着對張湖畔極度恐懼的心理,失魂落魄的走了!在走前他曾試圖攻擊張湖畔,可是當他準備運氣時,卻恐怖的發現自己的所有氣機已經被封閉了,體内的真氣空空如也。看到張湖畔微笑看着自己,史立魏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位酒服務員,而是一位恐怖的惡魔!一位頃刻間可以讓史家傾覆,瞬間讓自己功力全失的惡魔!
趙麗雅也走了,帶着一顆撕裂痛苦的心走了,因爲從始至終張湖畔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對她,從始至終都是冷眼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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