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先前你不是不同意的嗎？”
“先前形勢不妙，現在不一樣了……”說到這裏，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清遠清河不傻，都是活了幾十年的老人精，尤其是清遠，陰險的不要不要的，剛剛明明形勢不利，他怎麽會蠢到不管同伴，舍身擒王？
要知道，他和紫陽、圓覺等人結伴組隊，坐鎮國安局七處，一同執行任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點默契和信任還是有的，清遠、清河要是總是這麽坑隊友，誰還搭理他，所以他們是故意的！
“怎麽了，你不是要去抓老屍皇帝嗎？”阿文見我停下，好奇地問。
“麽地，被倆老牛鼻子坑了，丫的算準了我們不會袖手旁觀，這才故意這麽幹的！”
“不會吧？”阿文有些不太相信。
我悶聲說道：“他倆自認爲和我們不對付，求援張不開口，丢不起那老臉，所以就來了這麽一遭，逼我們不得不出手，這樣既不用落了面子，又達到了目的，果然是老奸巨猾！”
“丫的，還真是，我們要不要……“阿文臉上疤痕一彎，搓了搓手，看着清遠清河，陰陰一笑。
“算了，懶得跟兩個老雜毛計較，還是救人要緊，你和紫惜去幫幫紫陽師叔，我去瞅瞅那老屍皇帝，到底是個什麽玩意！”我沖着走過來的紫惜點了點頭，繞過清遠清河，持劍朝着老屍皇帝攻去。
老屍皇帝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汗屍太監也一邊搖動手裏的控屍鈴铛，高喊着“護駕、護駕”，一邊帶着老屍皇帝朝偏殿之中退去。那老屍皇帝果然如我入料，本事稀松，竟然被汗屍太監拉的跄踉不穩。
“哪裏跑？”我唰唰幾劍就削下了五個綿屍文臣的腦袋，将他們踢開，緊追上前，抓住老屍皇帝的衣服，一劍削向汗屍太監拉着老屍皇帝的那條胳膊。
唰……
劍出臂斷，汗屍太監斷臂之處湧出了一堆綠瑩瑩的液體，轉眼間封住了斷口。老皇帝被我抓住，也不見他再來撕扯，隻是嘴裏嘀咕兩句，突然朝着老屍皇帝吐了口吐沫，然後一轉頭走進了偏殿深處。
我伸手去抓他，卻一把摟空了，與此同時，眼前身影一晃，被我抓在掌中的老屍皇帝的手臂，像是憑空消失一樣，突然松了下來，我伸手一撈，卻隻撈起一件皇袍。
“什麽情況？”我盯着消失不見的老屍皇帝，愣在了原地，片刻後擡頭去看，原先空蕩蕩的大殿，已經變成了一片迷霧。
“我查，這是陣法？”我臉色難堪，知道追不上這老太監了，随手将皇袍丢向一旁，卻見皇袍裏噗噜噜滾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人偶。
“這是……“
我用皇袍，将人偶撿了起來，卻見那光溜溜的人偶之上，原先寫着生辰八字和名字的地方，赫然被汗屍太監那一口惡心綠色濃痰給毀了。
他麽的！
我一把将人偶扔進偏殿的濃霧中，目視着它消失不見後，轉身走了回來。
“沒抓住？”清遠臉色陰沉地看着我。
我将皇袍扔在地上，搖了搖頭：“被騙了，那老屍皇帝，根本就是個受人控制的操線人偶，真正在這裏主持大局的，是那個不起眼的汗屍太監！”
“那汗屍太監呢？”
“被我斬了一條手臂後，逃了！”
“那你還站着幹什麽？還不去追？”
我不耐煩地喝道：“想追自己追，别沖我吆五喝六的瞎叫喚，你丫當你自己是誰？”
“你小子……”清河大怒，卻險些被石屍侍衛一巴掌拍在臉上，當即不敢再分神。
我輕哼了一聲，走到大殿中，幫着紫陽道長和圓覺道長一起弄廢了剩餘的四個甲屍将軍，便不再理會，任由三老道、一和尚以及兩個銀級神兵天将繼續圍毆石屍侍衛。
“紫惜，你來看看，這裏是什麽陣法？”我沖着紫惜招手道。
趁着紫惜研究陣法的時候，我拎起了汗屍的手臂，仔細看了看，然後用皇袍包了起來，遞給馬沖道：“收好，帶走！”
“我查，周哥，你什麽時候有戀屍癖了，居然對個老太監的手臂，這麽上心！”
“滾犢子，你才有戀屍癖呢！”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沒有戀屍癖，你要這髒兮兮的臭胳膊幹嘛？還叫我帶上，萬一遇到警察，解釋不清楚來曆，弄不好我還要蹲局子！”
“就是，就是！”宋大仁點頭如搗蒜。
“少來，你倆又不會不知道我們這趟是受了警察的邀請，帶着國安局的任務來的，别說弄出去一條胳膊，你就是帶回一座胳膊山出去也沒問題。
宋大仁老眼一轉道：“師叔，你留下它，可是這胳膊有什麽用嗎？”
我點了點頭道：“傳說，這汗屍的特征是較肥胖，渾身上下的肥肉褶内會逐漸滲出晶瑩的青色汗液，名爲“汗青”，是斷肢再生的良藥，無論是手臂腿腳被切斷，隻要塗抹上‘汗青’便可重新生出新肢，端的是神奇至極！”
“斷肢重生，真的假的？”馬沖瞪大了一雙馬眼。
“不知道，所以才帶回去研究一下！”
“斷肢重生？我咋覺得不怎麽靠譜呢？”馬沖依然搖頭道。
“管他靠不靠譜，我帶這條胳膊，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這滿殿老屍，包括哪些文武大臣和木偶皇帝，其實都不是重點，真正控制全場的就是這個老太監。拿了他的手臂，出去找法醫檢測一下，弄清楚是什麽年代的，看看能不能知道皇帝的真正身份！”
馬沖狐疑道：“你不是說，老太監才是豬腳嗎？弄清楚他的身份不就行了？”
我搖了搖頭，道：“老太監并不是豬腳，隻是控制全場或者說整個地下宮殿的家夥，真正的豬腳，其實還是皇帝！”
“爲什麽，難道隻因爲他是一具木偶？”阿文開口問道。
“謝哥，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皇帝是木偶，不是正說明，他被人操控嗎？”馬沖撓了撓頭問。
我笑道：“木偶，之所以可以化成人形，并且開口說話，那是因爲木偶上拘禁了一個魂魄，所以，至少這個老屍皇帝是真實存在的，隻不過不是真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