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八種屍變,最常見的,就是肉屍和僵屍,肉屍其實就是活死人,僵屍你們都知道,就不說了,其餘的十六種屍變,一少部分是屍身藏于某些特定的環境下,偶然出現的,但少之又少,因爲發生屍變的條件極其苛刻,比僵屍還要困難百倍。其餘的都是人用秘法邪術養煉而成,甚至那些天然發生的屍變,現在也被人研究透了,可以人爲的養煉。當然,像是剛剛我們遇到的這些,成批次的出現,肯定是人養出來的!”
“你是說,那……那女婢和僮子也是一種屍變的産物?”馬沖驚訝地看向後方。
我點了點頭:“女婢,應該是玉屍,玉屍皮膚發綠,膚質如玉,嬌媚異常!我剛剛在嗅那個女孩身上的氣味,就是在确定她是不是也是屍體,結果發現,她身上也有朱福身上的那種古怪氣味,雖然略有些不同,但都是以屍氣爲主,隻不過他們的屍身發生屍變種類并不相同,再加上屍變之後,屍氣經過處理掩飾,所以味道有所差别罷了。”
“那味道有毒嗎?”馬沖警惕地問。
我搖頭道:“我們進來有一會了,到現在身體都沒有任何的不适,應該沒啥問題。而且,他們處理屍氣,是不想刺激到客人,并不是下毒!”
“你剛說什麽,女婢的身體是綠色的,我怎麽沒看出來?”阿文驚訝地問。
“你的注意力,都在女婢的姿色上,況且,那女婢身穿綠色衣群,又在幽藍色的燈光下,所以并不明顯!”
“那僮子是什麽屍變種類?”馬沖追問道。
“僮子,應該是皮屍,書中記載,皮屍就是一張皮,其實就是沒有内髒的屍體,皮膚永不糜爛,内髒幹癟,性情頑皮執著。我剛剛摸到他的肚子,觸感綿軟空虛,不會錯的!”
“可這又是皮屍,又是醒屍,又是玉屍的,到底要幹什麽?看着也沒多大的殺傷力啊!”阿文納悶道。
我點了點頭:“是沒多大殺傷力沒錯,因爲這些仆役婢女本來也不是用來殺人的,我剛剛之所以敢這麽肯定那味道沒毒,其實都基于一個判斷!”
“什麽判斷?”幾人齊齊問道。
“我們看到的這一切,是九屍迎賓!”
“師叔,九屍迎賓是什麽?”宋大仁好奇地問。
“九屍迎賓是一種古禮,而且是一等一的貴族大禮,就像三步九叩一樣。傳說,九屍迎賓,五步一婢,十步一僮,二十步一仆,規格分爲好幾個等級。當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配用這種禮儀的,除了到訪賓客的身份之外,主人本身的身份爵位也非同小可。聽說一般隻是用其中的一個或者兩個,集齊三種的,主人非公候莫屬,而賓客對于主人來說,也貴不可言!”
“不……不是吧,難道這摘星觀觀主,是什麽古代王公貴族?”
我搖了搖頭:“這就不清楚了!”
阿文眼睛轉了轉說道:“不管了,既然我們是貴客,那還客氣什麽,走,進去好吃好喝的耍上一回,哥請客,都不要跟我客氣。”
“我呸,謝哥,借花獻佛也能說的這麽豪爽大氣的,您老的臉皮真是修煉到家了!”馬沖翻眼說道。
“你倆要是嫌命長了,盡管去試試?”我瞪了他一眼。
“咋了?”阿文腿一收,果斷和我并排走。
“這些人還穿着古時裝束,看樣子都是數百年前的屍身,他們拿出來的東西,你也敢吃敢喝?”
“不是你說的,這是迎賓大禮嗎?把人弄死了,還迎個屁?”阿文反問道。
“這地方陰森不見天日,再好的東西,放長了也會變質,再由屍身給你端上來,你要是不怕鬧肚子,盡管品嘗!”我白了他一眼。
“切,說好的是你,說壞的也是你,誰知道你小子又打什麽鬼主意呢!”阿文斜了我一眼。
不得不說,這小子還真了解我,我剛剛的話,就是在瞎忽悠,其實我不想兩人這麽冒失亂闖的原因是,我們已經過了九屍迎賓,但前路漫漫,通道還未到頭,似乎還有什麽東西,在等着我們,這讓我不得不警惕。
哐……
銅鑼響動,随即一聲肅穆低沉的大喝傳來:“威武……”
那聲音似乎是多人發出,我們立刻噤聲不語,我朝阿文使了個眼色,他會意地走到後邊,給紫惜讓了個位置,我們三個将馬沖和宋大仁護在中間。
噗,噗,噗……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兩隊穿着盔甲,手持長槍的士兵進入出現在通道,詭異的是,這些士兵都是腦袋朝前,倒退而行。
走近了才發現,這些藏着盔甲内的士兵身體上,長滿了黑色的毛發,若不是仍可緩步行走,幾乎會讓人以爲,這是兩隊黑僵士兵。
我的手摸向背後的紫霄劍,因爲這些士兵手裏的長槍交擊,攔住了去路。
然而,不等我抽劍出擊,兩隊士兵哐叽一聲,将長槍收起,而後并腳站立,大喝了一聲:“請!”
馬沖不瞞地嗤了嗤鼻子,嘀咕道:“請就請呗,搞這麽大的陣勢幹嘛?還有,有你們這麽待客的嗎?居然用屁股對人,太惡心了!”
“别胡說,這些士兵,能以胸腔發出簡略人語,又可倒退而行,渾身生滿毛發,應該是毛屍!“
“又是一種屍變!”馬沖驚呼道。
我點了點頭,邁步繼續向前走。
十餘米後,前方霍然寬敞,一堆人影出現在視線中。
這些人分爲四撥,左邊的一列是一身朝服,長須飄飄,風流文雅的文士,右側則是按甲而坐,豹眼銅頭,鐵臉虬髯的将軍,這兩撥人,都坐在矮桌前,桌上擺滿了瓜果酒食。
中間,四個壯漢扭成一團厮打,嘴裏嗚嗚呃呃,目光呆滞,隻知道厮打。
上首的位置一共有三個人,中間一個穿着一身黃袍,端坐正中間,十分的威武,左手的男子,肅然而立,閉目垂首,如同石化,右手邊的那個,白面無須,胖胖乎乎的,腰一直弓着,手裏拿着像道家拂塵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