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戒眼睛一轉，叫道：“我明白了，那人一開始并不在現場，隻是後來才匆匆趕過來接應的，未羊的現身，隻是未時到了，午馬開始衰弱，而他的陣法還沒有布置成功，所以他迫不得已放出未羊接應，等到陣法一成，他立刻帶着三隻鬼獸，抽身逃走！”
“說對了“，我打了響指，接着說道：“回過頭來，我們再想想，從黑蛇幾次的殺人行動來看，無疑它們的靈智很高。既然有了靈智，那它們執行殺人任務時，就不需要人在附近遙相操控，我們也就有道理懷疑，鬼獸的每次殺人，人并不需要出場，隻需要像帶着獵狗去養兔場打獵一樣，放開缰繩就行了。”
“你這是什麽比喻，難道我們軍營就是兔子窩？練出來的就是一個個懦弱無比隻會逃跑的兔子？”楊天壽不滿地質問。
“你别對号入座啊，我就是打個比喻而已！”我擺了擺手。
楊天國也拍了他一下說道：“天壽，你别打岔，讓小周說完！”
我沖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們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得出的結論就是，那人放出黑蛇、黑馬執行殺人計劃時，很可能就在老巢窩着，坐等鬼獸成功。至于，中途大公雞的現身攔截，以及他親自出手布陣阻截，趁機逃走，都應該是接到鬼獸的求援，匆匆從老巢趕出來接應的。隻不過，一開始，那人沒想到大公雞和黑馬聯手，也沒辦法甩脫我們，這才迫不得已現身布陣！這也解釋了，爲什麽大公雞會在中途出現！而不是與黑馬一同到達駐地！”
紫惜提出異議道：“大公雞在之前巳蛇出來殺人時，就曾一起來駐地了，爲什麽午馬出來殺人，它反而不跟着過來了？”
我皺眉想了一下，說道：“這個我也說不太好，但我想，這麽做有三種可能！”
“哪三種？”
“第一，和巳蛇得手有關，巳蛇的得手，很可能讓鬼獸及背後那人覺得，我們也不過如此，沒必要太過重視；又或者，它們不清楚我們對它們整個的殺人計劃了解多少，甚至在它們看來，我們眼看着巳蛇殺人，會自然而然地以爲，事情已經結束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午馬對自己的速度很自信，而我們又一直沒有暴露小強的跟蹤本領，所以它們根本沒想到我們能一路跟在後面。”
“有道理，但你這到底要說什麽？”楊天壽問道。
“劃定那人老巢的位置！”三戒眼冒精光，手裏的簽字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圓圈。
“喔，怪不得你臨走前，讓我們定位呢！”楊天國恍然道。
我點頭道：“我們打鬥的那塊地方，附近十分荒僻，除了半人來高的草木和布陣的那個矮破外，并沒有什麽突起物遮掩，視線可以延伸到一兩千米，這個距離之内，我們并沒有發現車，而陣法後面，也沒有車轍的痕迹，可見那人應該是步行過來接應的。”
說到這裏，我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
“快說啊，賣什麽關子？”楊天壽重重一拍我的肩膀。
我被他拍的身體一顫，猝不及防之下，嘴裏的一口茶水，險些噴出來，好不容易咽下去之後，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想嗆死我啊？”
“嗆死你，誰給我們分析問題，快說，快說！”楊天壽幹笑一下，并不在乎我的态度。
我又瞪了他一眼，跟這種人計較，真是浪費感情。
“剛才說到不行，既然是步行，那他的老巢肯定距離不遠啊！考慮到那人可能會法術，我們把他的速度稍微算快一點，至于時間嗎，差不多應該是從大公雞出現到我們發現陣法往前再推十幾分鍾的樣子，我估算了一下，頂多也就半個小時。”
“這樣，速度有了，時間有了，老巢距離那裏的距離也就有了！考慮到求援之後，時間緊迫，那人太可能中途繞路，也就是說，他應該是直線過來的。還有，我們追出去後，一路上追擊的方向大緻沒有變化，可見鬼獸的老巢應該就在我們追擊的前方。現在，以陣法所在地爲出發點，用之前算好的距離做半徑，向前掃描出一個弧形扇面，那老巢應該就在這裏面！”
楊天壽聽完之後，立刻坐到了電腦旁，噼裏啪啦一陣敲擊，很快軍區駐地附近的地圖就調了出來，他将之前定位的位置數據輸入進去，在估算處一段距離，很快一個發光的掃描區扇形區，就出現在地圖之上。
楊天國兩手撐在座椅上，低頭确認一番後，說道：“還沒到賓州市，這一片在地圖上雖然不大，但放到現實中也不小，怎麽辦，小周，要派兵拉網搜查嗎？”
我想了想後搖頭道：“用不着，從地圖上看，這片地區被市道斜穿，但距離賓州市郊還有一點距離，又不挨着什麽縣鎮，除了大片的荒野，就是田地和村莊。背後之人，首先是個人，需要地方生存，藏在荒野之中，他就隻能挖洞藏在地下了。但他不可能一直藏在地下，總要出來活動的，在荒野之中出出進進的，很讓人懷疑，而且也很不方便。所以我認爲，他這個老巢，應該是在有人的地方！因爲越是有人，有時候反而越不引人注意，容易遮掩！”
楊天壽扭頭道：“不對啊，這很麽鬼啊怪啊僵屍什麽的，不是應該藏身在什麽義莊、墳堆、荒廢的小山村、爛尾樓，又或者荒山老林中的嗎？”
“你說的，那是一般的鬼邪之物，這些鬼獸不可能！”我想也不想，直接搖頭否決了。
“爲什麽？”
“你說的那些地方，大都人迹罕至，由于沒有人氣，陽光也不多，很容易招來陰氣、煞氣、怨氣、晦氣、鬼氣等等各種氣息彙聚，變得駁雜不堪，自然成爲鬼魂野鬼、妖魔邪靈最喜歡盤踞的所在。我們遇到的那些鬼獸，當然可以在這些地方生存，但也很容易沾染上這些氣息，變得鬼體不純淨。可你看看，巳蛇、午馬、未羊以及大公雞，哪個不是鬼體純淨，否則又怎麽可能大白天的招搖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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