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啪……
說着,他随手一折,掰斷了樹枝,發現還有些樹皮連接着,于是略有些驚訝地說:“這聲音挺清脆的,樹皮裏側發青,不是枯枝,可既然沒死,怎麽發育這麽晚?”
我身體一震,猛地擡起頭來,問道:“阿文,你剛剛說什麽?”
“這套桃樹發育挺晚的啊!”
“桃樹,發育的晚,佛像……這些有什麽聯系呢“,我喃喃說着,幾件東西在我腦海裏晃來晃去,前方的迷霧似乎也被它們掃清了,我一睜眼睛,狠狠一握拳道:“麽的,我總算知道了!”
“你找到路了?”紫惜湊上前來,問道。
“還沒有!”
“那你興奮什麽?”紫惜翻了個白眼。
“快了!”
“這麽說找到線索了?”三戒問道。
“對!”
“在哪裏?”三人齊聲問道。
“就是這佛像殘臂和發育晚的老桃樹!”
三人相視一眼,一臉的茫然,阿文也瞅着自己手裏的桃樹枝,很不不解,連背着手跟在我們後面的大叔,也被我的話吸引了,冷眼掃視過來。
“快說,快說!”紫惜推着我手臂說道。
“這是什麽地方?”我笑着問道。
“棺材山啊!”
“這裏有什麽?”
“‘天’字位養魂井啊!小默,你怎麽了,不會是發燒了吧?”阿文探手過來。
“你起開,我說的不隻是養魂井,你們再想想,這裏還有什麽?”我拍開他的手,又問道。
“還有屍王!”紫惜叫道。
“對,棺材山、養魂井、屍王,這些有什麽特征?”我撥開樹枝,打量着樹後的山石,循循善誘道。
“沒看出來!”三人相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那我再問你們,對比剛才那三個,這佛祖殘臂、老桃樹又有什麽特征?”
“這有聯系嗎?還是沒看出來!”三戒再次搖頭道。
我吸了一口氣,笑道:“好,那我就再提點你們一下,佛像殘臂、老桃樹,如果再加上石牛、驢車呢?這四件東西,有什麽相同的特征?”
“石牛、驢車,也和這些有關”,三戒眼睛轉動,忽的一亮,拍手道:“我知道了,棺材山、養魂井、屍王又或者即将成形的旱魃,這些都是陰煞彙聚的邪物,而佛像殘臂、老桃樹、石牛、驢車,這都是陽氣或者靈性十足的東西,甚至可以當做法器使用!”
“對啊,有正有邪,這兩類東西彙聚在一起,你們想想,是爲了什麽?”
“自然是以陽氣或靈性十足的法器,對抗這些邪物了!”紫惜說道。
“說對了“,我贊了她一句,頓了頓,将事情串起來說道:“其實驢車和石牛,包括幕後兇手用龍虎山绛神正法運送屍血棺材,都已經給我們提了醒了,隻不過被我們疏忽了。到底爲什麽要用這些沾了仙家仙獸靈性的東西來運邪物呢,其實很簡單,就是爲了徹底鎮住棺材中的屍王!”
“他們現在将屍血棺材,運到了這棺材山中,是爲了将‘天’字位的養魂井的天魂取出。隻不過,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這棺材山不但是‘天’字位養魂井的所在,它本身也是三才陣和南鬥六星陣兩座陣法延伸交融的地方。換句話說,棺材山成了孕育旱魃的胎盤了!”
“那你們再想想,區區一個作爲旱魃苗子的屍王,都需要石牛、驢車、绛神之法一路鎮壓,那進入山中後,即将大成的旱魃,幕後兇手又該如何面對?”
“那自然是一堆法器或者陽氣十足的東西來鎮壓了!”阿文答道。
“蒙對了!”我笑道。
阿文眼睛一翻:“什麽叫蒙,咱這是合情合理的推理,你懂個毛?”
“你推理的?”我無語地問。
“要不然呢?”
“得,你皮厚,哥這方面确實甘拜下風!”我拱了拱手。
“知道就好,以後跟着哥學着點!”
我沒好氣地回道:“學你妹啊,哎呦……”
“快說!”冷不丁,身後的大叔擡腳又踹了我屁股一下。
我揉了揉火辣辣的屁股,摸着髒兮兮的褲子,心裏一陣抱怨,你說你動手就動手呗,這地上都是濕泥,你老踹我屁股幹嘛?
“其實,我們剛才把棺材山也例如陰煞之物之屬,嚴格來說,是不對的,因爲棺材山天生棺材之形,雖然不是法器,但本身就有鎮壓屍身之效。我想,這也是幕後兇手選擇在這裏煉成旱魃的原因之一,但隻憑棺材山遠遠不夠,所以就需要其他法器和帶有陽氣靈性之物來配合,一同鎮壓旱魃!而我們看到的這佛像殘臂和老桃樹,應該都是其中的布置之一!”
“那和路有什麽關系?”三戒不解道。
“這棺材山,大叔之前應該巡視了不止一圈,并沒有發現什麽洞口吧?”我問道。
大叔不置可否,見我們目光都盯着他,這才輕哼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那就是說,這棺材山除了藏起來的入口外,應該不存在其他的出路,至少天然的那種沒有對吧?”
“你說的不錯,可是,你這七繞八繞的,到底要說什麽啊?”三戒問道。
“棺材,之所以能鎮壓屍身,首先它自成一體,或者說它合上棺材蓋以後,是沒有縫隙可尋的。但是,這棺材山不一樣,它有入口啊!我們在山外,能聽到山裏的動靜,說明這座山至少不是一個密封的罩子,中空的山谷上方,應該是打通的,就像火山一樣。”
“但是,驢車和屍血棺材,不可能是從山頂的吊到山谷下的,這工程量太大。所以,在山腳下,一定有個被藏起來的,通行驢車和屍血棺材的入口。那問題就來了,必須要密封的棺材,卻出現了連通外面的口子。你們說,換成你們是幕後兇手,該怎麽辦?”
“自然是封住了!”阿文說道。
三戒搖了搖頭:“來不及的!”
“不可能啊,驢車昨天就進來了!一天的時間,封住一個山洞入口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