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正說着,冷不丁大叔轉過頭,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這家夥頓時渾身一顫,縮了縮腦袋,幹笑一下,将半截話吞了回去。
“你這才是廢話,浪費時間呢!”我嘲笑了一聲,右腳往前一踏。
嘩啦……
水聲突然傳來!
“咦,這裏怎麽有水啊?”我低頭看着濕了半截的鞋子,由于周圍的陰氣遮掩,我并沒有留意腳下,沒想到墓碑後竟然是一灘水漬。
我從身上取下陰陽鏡,道力運轉,陰陽鏡太極圖轉動,周圍凝結的陰氣,頓時源源不斷地被陰陽鏡收了起來,逐漸将一口濕漉漉的怪模怪樣的古井暴露出來。
一個锃光瓦亮的腦門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後,說道:“我查,這就是養魂井嗎?我看着挺尋常的啊,就和我們寺裏澆菜園子的水井差不多啊!”
我翻了一下白眼,說道:“你家澆菜園子的水井,都是外圓内方的?”
三戒一摸腦袋:“你這麽一說,貌似還真不是!我記得我小時候頑皮,掉進井裏,想往上爬,結果發現周圍圓不咕噜的,根本沒有着力點,要不是一個師兄剛好在周圍除草,聽到我的求救聲,佛爺我還沒有成功的泡到人生第一個妞,就先去我家老佛祖那報到去了!”
我點了點頭,解釋道:“井口外圓内方,圓爲天,方爲地,外圓内方,寓意以隔絕外物,自成一個天地,所以這種井又叫囚井,是養魂井的特征之一。因爲,養魂井必須困養魂魄。你再看看,這井下有什麽不一樣?”
三戒瞅了我一眼,确定我不是在坑他,于是小心翼翼地探頭過去,随即驚訝地叫道:“這井下面好亮好清楚啊,嗯,不錯,井水平滑如鏡,一彎毛月亮映射其中!你别說,這養魂井雖然名字聽起來鬼氣森森的,卻有點光明正大的意思!”
說到這裏,他突然一拍自己腦袋說道:“咦,貌似有些不對啊……”
“哪裏不對?”阿文探過腦袋,瞅了一眼,問道。
“你看這水井有多深?”三戒問道。
阿文又看了一眼,十分确定地說:“目測井水深度差不多有十米吧!”
“對啊,你擡頭看看這月光,它并非是直射下來的,所以能照到一米多深的井壁,就很不錯了,可這口井,井水就有十米深,而我們居然能看清楚水面。還有,咱們兩個湊到一起,上面的月光都擋的差不多了吧?可你看,水面上居然還有清晰的月亮倒影,這不奇怪嗎?”
“你這麽一說,貌似還真是!”阿文摸着下巴說道。
我解釋說:“這井水準确的高度,應該是三丈有三,而且無論是洪災還是幹旱,井水高度始終不變,水面剛好可以迎接月光洗禮,這也是養魂井的不凡之處之一,要不怎麽說人家袁天罡是風水相師天文術算大家呢?這養魂井,每一塊石頭的大小、位置、朝向,甚至光滑程度,都是經過經過精密計算巧妙布局的,它既符合風水玄學,奇門遁甲,又暗含玄妙的機關消息,這才能将月光折射下來,而幾乎不受影響。”
三戒點了點頭,突然吸了吸鼻子,說道:“老周,你不是說,這裏是養魂井,不需要喪屍屍塊養煉嗎?“
我點了點頭:“是啊,怎麽了?”
“我怎麽聞到這水井裏有些屍臭味?“
“屍臭?”我一愣。
“還有”,阿文突然插了一句,“你不是說這水井每一塊石頭大小、位置、朝向,以及光滑程度,都是經過精心布局的嗎?“
“嗯,你又想說什麽?”
“你看這個”,阿文說着,一隻手抓住井沿上的石塊,輕輕一搖,然後就從水井上拿下一塊碎成兩半的濕漉漉的碎石,“這碎裂的石塊,也是計算過的嗎?”
咕噜……
正說着,水井底下,突然傳來奇怪沉悶的水聲。
嘩啦……
突然,剛剛還平滑如鏡的井水,周圍驟然破開,一道黑影,猛然自水底竄出。
嚯嚯,嚯嚯……
那黑影是個人形,濕漉漉地披散着頭發看不太清,但手腳指甲極爲鋒利,竟然能抓住滑不溜秋的井壁,發出咔哧咔哧的摩擦聲,像極了指甲劃過玻璃的聲響,聽的人耳根發麻,四肢酥軟,那人形黑影卻像是個壁虎一樣,速度飛快地朝上爬了過來,轉眼就到了井口。
我吸了吸鼻子,空氣中一股濃郁的惡臭撲面而來,我臉色一變:“是屍臭,是僵屍!”
唰……
一聲清脆的鞭響,阿文毫不猶豫地抽出雷劫蛇鞭,對準爬出井口的僵屍,就抽了下去。
那僵屍剛要發力跳出,結果腦袋挨了這麽一下,上跳的勢頭,立刻被壓了下去,整具屍身向下墜落。
但阿文沒想到的是,這僵屍似乎受到井水的浸泡後,屍身不再完全僵化,嘴裏嘶吼一聲,手臂十分靈活舉起,竟然不顧雷劫蛇鞭帶來的痛楚,死死抓住了鞭梢,跟着阿文收鞭的力道,跳了上來。
“你……你是董葉華!”曹莽突然指着跳上來的僵屍,失聲叫道。
嗚嗚……
僵屍被他叫聲吸引,猛然轉過頭來,露出一張眼窩深陷的死人臉,嘴裏嗚嗚嘶吼兩句,身上突然發出莫名地咝咝異響,一叢紅色的毛絨絨短毛,竄出皮膚,長了出來。
曹莽吓得大叫一聲,轉身欲逃。我一把将他抓住,上前一步,飛起一腳,狠狠踹在僵屍小腹之上,立刻将其踹飛了出去。
三戒和紫惜離落地的僵屍最近,趁着僵屍沒有爬起來,三戒奔上兩步,一佛棍敲地僵屍落回地面,紫惜趁機上前,一劍從僵屍嘴裏刺入,将他釘在了地上,嗆人的黑煙直冒,僵屍渾身抖動,開始散功。
三戒擡頭問曹莽:“這家夥你認識?”
曹莽咕咚一聲,吞了一口口水:“認識,他是我們村的董葉華,剛死了十幾天,還是我帶人給他下葬的,他的墳就在前面,怎麽會突然從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