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
“什麽對了?”大叔問道。
“大叔,先等一下”,說到這裏,我矮身蹲下,用手拂去石碑上的泥塵,看了一眼墓碑主人的名字,說道:“魯總,你再問問這個張東江是誰,是什麽時間過世的?不記得名字,就讓他們查查族譜!”
“好”,魯志深應了一聲,又問了幾句,片刻後說道:“這個張東江,是和我太爺爺一輩的張家人,據說就是在大水前後死的!”
“那就沒錯了!”我緩緩點了點頭。
“老師侄,别賣關子了,快說,快說!”紫惜拉着我說道。
“我之前說,這僵屍的來源,很可能是水井村故去的村民,但水井村之前并沒有集中的墓地,有在田地間的,也有在山坡上的,零零散散的到處都是。一般來講,但凡有點常識的,都不會将自家老人葬到極陰之地。也就是說,想養成僵屍,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況且,就算村子裏之前有僵屍生成,也不一定合适,因爲不是随便一具屍身,都有成爲旱魃的資格的。所以,我心裏邊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這具僵屍的來源!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都十分明了了,這僵屍根本就是老道士刻意養成的。”
“怎麽說?”阿文道。
“在大水發生後,老道士現身力挽狂瀾,救民于水火之際,暗中選中了這個叫張東江的死人。老道士一邊在村裏布局改變風水,一邊弄出了這麽個衆星捧月的墓地,花費三年的時間,成功的将張東江的屍身養成一具合格的旱魃苗子。三年後,他再次現身水井村,找了個修改一下風水的借口,重新布置!”
“首先,他将養成的僵屍從墳中取出,放進早就準備好的屍血棺材,然後将屍血棺材置入村口的古井,并把古井改成養魂井。同時,他将先前割下來的六塊僵屍肉,分别置入六家的古井之中,用來養煉屍魄!由于墓地離村子較遠,所以刨墳挖屍,就無人知曉了。而六大家古井的改動,過程相對簡單,隻不過是移開大石,放入僵屍肉而已,所以動靜不大,知道的人不多。隻有改動村口的古井,要布置養魂井,要放入屍血棺材,動靜太大,所以他選擇在晚上動手,并且特意叮囑村民不得随意窺視!”
“有道理!”紫惜點了點頭,随即腦袋一歪,問道:“可是,一個老道士要同時負責這麽多的事,他是怎麽做到的?”
“誰告訴你說,他是一個人?“我笑道。
“不是嗎?老道士貌似沒有同夥吧?”紫惜皺眉問道。
我笑道:“誰說沒有的,幕後兇手這些人不是嗎?雖然老道士和幕後兇手這批人出現的時間,中間差了七八十年,不太可能是他們與老道士一起布置的,但你怎麽保證,就一定不是他們的長輩前輩之類的!沒錯,發大水時,老道士是孤身一人前來,但誰又敢說他沒有同夥藏在周圍呢?”
“你想啊,老道士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就算道行高深,沒有氣血枯槁,還老當益壯,能陰死一頭牛的那種,想要一個人移動屍血棺材,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吧?況且,這裏彙集了陽宅養陰術、屍血棺材、南鬥六星、養魂井、衆星捧月等等尋常修道之人,一輩子都不見得能見到一個的各種奇術奇局。這些奇術奇局,有的隸屬風水奇局,有的則是奇詭異術,還藏有奇門陣法,這一系列的手段,别說一個人做不到了,就是一家大門派,也沒有這麽大的能耐。”
大叔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在,這件事牽扯到許多玄學門派?”
我點頭道:“現在幕後兇手一夥,暴露出來的實力中,有龍虎山的,有茅山的,還有佛門弟子,他們各有所長。與幕後兇手這夥人一樣,當年的老道士周圍,就目前來看,至少有魯門傳人,有風水大家,有陣法高人,有懂養屍的道門敗類等等,抛開正邪不談,這些就已經牽扯到不少玄學門派家族的傳承和絕學了,這麽多的東西,真是一個人一家門派能掌握的嗎?“
“周大師,我沒有冒犯的意思,不過看你信手拈來,每一樣都能說的頭頭是道,似乎這些法門你都清楚吧?那别人……”魯志深疑惑地問道。
他話沒說完,但我已經聽明白了,于是搖頭看了大叔一眼,笑道:“我之所以能認出來,隻不過是因爲祖上就是幹這一行的,曆代老祖将自己遇到的奇人異事記錄下來,到了今天,也算是家學淵源,包羅萬象了。”
“書中有過記載,再結合我親眼看到的,兩相映照之下,這才認了出來。但認出來,不等于就會用,也不等于就掌握了布置的方法。舉個簡單的例子,古井中打撈出來的那口屍血棺材,這知道它是做什麽用的,有什麽特征,大緻有什麽方法破解,但你讓我自己做一具,我就一籌莫展了,更别提将這些奇局異術糅合在一起了!”
“周大師,能認出來,能破解,也很厲害了!”魯志深和曹莽很上道的拍了我一記馬屁。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哈哈!”我略有些得意地笑道。
“你小子,在這裏誇誇其談地說了這麽多,‘地’字位的養魂井呢?“大叔冷着臉問道。
“喏,就在前面月光能照射到的地方了!”
“你早就确定養魂井的位置了,還在這費什麽話,浪費時間!”阿文打擊我道。
“浪費個屁?這裏是極陰之地,又擺出衆星捧月的奇局,前後養了七八十年,萬一不是養魂井,那就不知道會有什麽邪物生成。不弄清楚之前,就貿然出手,萬一放出個厲害的,怎麽辦?你來搞定啊?”我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