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麽要引我來到這裏?”我眼睛一轉,又問道。
“風水奇術,非我所長,我一個人要對付三個人,又要破壞對方的陰謀,顧此失彼,借你小子一用,有什麽問題嗎?”大叔抱胸冷冷斜了我一眼。
我嘴角一抽,這世道到底怎麽了,找人幫忙的怎麽都這麽橫?不過,看在他是我叔叔的份上,哥忍了!
“小默,越扯越遠了,咱們是弄清楚了三魂的養煉方法,但是現在就找到一口命魂的養魂井,還被人取走了屍身,破壞了井壁,其餘的養魂井呢,怎麽找?”阿文問道。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養魂井是按照天地人三才陣布置的,有了一個‘人’位的陣眼,你還怕找不到其餘兩口養魂井嗎?”我笑道。
紫惜皺眉道:“就算有‘人’字位的養魂井,也不好找啊,陣法的朝向、大小,都關系到其餘兩處陣眼的具體位置,以‘人’字位爲中心,這範圍太大了吧?”
“并不大,因爲我們至少還能鎖定一處‘地’字位陣眼的大體位置!”我搖頭笑道。
“在哪裏?”阿文問道。
“水井村村民的墓地!”
“爲什麽?”三人問道。
“很簡單,水井村整個村子被稱爲富人村,除了六大家之外,其餘家庭也很富裕,這絕非偶然。換句話說,他們也是整個布局的一部分!那他們具體起到的作用是什麽呢?我想,應該和其餘兩口養魂井,甚至和僵屍有關!”
“什麽意思?”三戒問道。
“老道士布局,将整個水井村的風雲運程融爲一體,以緻于福運相連,讓整個村子的人都發達了。這人,也是風水布局的一部分。我想,這頭僵屍隻有出自水井村,和村子村民有一定的血脈聯系,甚至之前就埋在水井村墓地中極陰之地,才能如此悄無聲息地借助整個水井村的風水之力滋養,吸收村子的地脈龍氣等等,慢慢成型!”
“有道理,那然後呢?”三人點了點頭,随即又問道。
“然後是三魂。人死後,天魂歸天路,地魂入地府,人魂徘徊于墓穴之間,當然這個墓穴指的是屍身埋葬的地方。地魂入地府,往往是由陰差勾魂,并沒有指定的地點。不過,地魂屬陰,墳墓聚集之地,本來就寓意死亡,是與地府冥途最接近的地方。如果命魂和屍身所在的‘人’字位養魂井,剛好是在墳墓聚集的地方,那這“地”字位養魂井,勢必要另找一處。”
“但是,幕後兇手布局之時,或許爲了遷就七魄,他們把僵屍的屍身被移到了村口古井之中,将墳墓閑置了出來。既然‘人’字位不占,‘地’字位就剛好頂上!墳墓中的極陰之處,就是‘地’字位養魂井的最佳落腳之地!”
“這還簡單呐,我聽的腦袋都大了!”阿文翻着白眼抱怨道。
“也就是說,‘地’字位養魂井,在水井村的墳墓之中陰氣最盛的地方了?”大叔直視着我道。
“沒錯!”
“那你怎麽知道,‘地’字位養魂井,還沒有被破壞呢?”大叔問道。
“道書有雲,命魂住胎,衍化七魄,這裏雖然不需要由命魂衍化七魄,但道理和順序是一樣的,就是命魂落位之後,要先聚齊七魄,然後才是天地二魂歸位。幕後兇手才剛剛将最後一魄拿走,從那晚驢車所去之地和我們這裏的距離來判斷,幕後兇手應該還沒趕到屍身所在之地,所以還來不及對天地二魂下手!”
“況且,就算幕後兇手已經下手了,也無妨。因爲我們找‘地’字位養魂井的目的,本來也不是要去找僵屍的地魂,隻不過是想借助‘地’字位的養魂井,判斷出天魂所在之地,搞清楚整座三才陣,再結合南鬥六星之陣,最終鎖定屍身所在地!”
說完,我再次撥通了魯志深的手機,片刻之後,魯志深和曹莽帶着兩名年輕的警察一同過來了。
我讓曹莽頭前帶路,朝着村裏的墓地走去。曹莽帶着我們出了村子,沿着河岸,過了橋。
“這墓地怎麽繞到了村後了,還這麽遠?”我問道。
看到我們救人的過程之後,曹莽已經對我們十分敬重了,聽我問起,立刻十分客氣地說:“我們村的墓地,一直都挺遠,是吧,魯叔?”
我眉頭一皺,卻聽魯志深搖頭說道:“不!小莽年紀輕,有些事可能不知道,其實很早以前,村子裏的墓,都是零散的,有的在山裏,有的在田地裏。後來,老道士來了,說這樣不利于村子藏風納氣,是散财之相,所以給我們村在山裏特意選了一塊地,聽說許多老墳都遷過去了呢!”
“原來是這樣!”我和幾人對視一眼,緩緩點了點頭,不問不知道,一問才發現,原來老道士還有其他的後手,連墳地都忽悠的村裏人換了,果然夠絕。
夜色一片黑沉,雲層壓的有些低,大晚上的就讓人有些氣悶。山野很是寂靜,靜的讓人發慌。
咔哧咔哧的腳步聲,十分清晰,也顯得很是突兀,好像我們這一群穿梭在夜色田野中的人,是闖入這山間的外來者。
幾道手電光搖晃閃爍着,撕破了夜色,除了我這種天生陰陽眼的,貌似沒誰沒事就開着天眼,連三戒等人也隻是依照手電筒的照明向前走。
“小默,這位大叔昂着下巴,負手前行,一派高人風範,就不怕摔倒嗎?”阿文湊過來将我扯開兩步,小聲問道。
我一怔,扭頭看了一眼,我發現大叔還真是像阿文說的一樣。
但是,一路上,我都跟他走在一起,也沒見到他使用法術開天眼。可他就這麽遊離在手電光之外,負手不緊不慢地跟着,還不時的轉動目光,四處掃視着。而且我發現,大叔的目光偶爾停頓之時,目光掃視的地方,都飄蕩着一些人或獸類的魂魄。
“大叔,你有天生的陰陽眼?”我眼睛一轉,湊上前去,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大叔斜了我一眼,冷哼一聲道:“怎麽,你覺得你小子還獨一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