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這夥人這次的圖謀相當驚人,陽宅養陰術在我家古書中,也是一頂一的邪門奇術了,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隻是整個布局的一環,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啊!”
“小默,老道士改變水井村風水,可是近百年前的事了,難道他還活着不成?”
“說不好,這個神秘老道士的來曆,已經十分明了了,他隸屬于幕後兇手一夥,你不要忘了,在景南市鄧家别墅興風作浪的那個陳正奇,不就是附身奪舍的百年老鬼嗎?老道士雖然不見得能活一百六七十歲,但也可以憑着陰奇鬼術換副模樣苟活于世啊!”
“難道是那個黑衣人一号?”阿文猜測道。
“又沒看到他的臉,我哪知道,再說就算看到了他的臉,也做不得數,誰知道那副身軀裏,躲着什麽孤魂野鬼啊?”我聳了聳肩說道。
“也是”,阿文撓了撓頭,忽的又道:“你說,這石牛拉着古井中的東西,下了河,會去哪裏呢?難道它丫的覺得古井太小了,打算挪窩到河裏撲騰不成?”
“胡扯什麽,石牛就算有點靈性,開過光,那也不會自己亂動,肯定是被那幾個神秘人,施了法術挪走的!”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目光越過河流,看向起伏連綿的矮山,心中突然一動,開口說道:“不對!“
“哪裏不對了?”
我指着河流對岸,籠罩在一片夜色中的綿綿山坡說道:“我沒記錯的話,魯廣川說過,老道士當年以石牛鎮壓古井之後,村子裏的人曾在對岸建起一座神牛廟是吧?“
“是啊”,阿文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随即兩眼一睜,說道:“你是說,這石牛可能馱着棺材,遊過河流之後,去了神牛廟?”
“嗯,神牛廟肯定也是出自老道士的授意建成的,就像我們之前說的,老道士每一個布置,都不是鬧着玩的,看這沒什麽關系,其實背地裏都有他特殊的用意!”
“走,我們過去看看!”
“兩位警察同志,你們别走啊,發現什麽倒是和大家夥說說啊?”山羊胡老頭見我們忙乎了一會,又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陣,對他們也沒個交待,轉身就要走,頓時急了。
我停下腳步,用手電筒照着地上的痕迹,簡短地說道:“你們這口古井裏埋了東西,有人觊觎此物,所以炸開了古井,并将古井中的東西,連同石牛一起從河裏運走了。老人家,我們現在要去對岸看看,如果我們動作麻利點,說不定那偷東西的賊人,還沒有走遠呢!”
我這麽一說,老頭頓時不再糾纏,對着後面的人群招手道:“曹莽,你帶幾個後生,跟着兩名警察同志,看看能不能把偷東西的賊人抓回來!”
阿文眉頭一皺,想要拒絕,我拉住了他:“讓他們跟着吧,不跟着隻怕人家不放心,再說他們跟着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我們又不知道神廟的位置,也不知道從那邊過河比較近,黑燈瞎火的有人指路多好!”
阿文這才點了點頭。
不用我們說話,曹莽就頭前引路,急匆匆地順着河流,向小橋走去。往下走了幾十米,一座十來米長四五米寬的木橋,出現在我們眼前。
曹莽名字起的挺二的,倒不是一點腦子都沒有,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我問道。
“我問你,那賊人是來偷東西的,偷完之後,肯定要逃走。而他們已經上了船,逃走自然是順流而下最方便也最快捷,怎麽會跑到河岸的另一邊?那邊可是連正式的馬路都沒有,根本不通行大車,他們要怎麽走?”
我摸了摸鼻子,這下好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之前藏藏掖掖的,瞞着風水秘術的東西沒說,現在還真不好圓這個謊。
“怎麽,沒話說了,我看你們一定是裏應外合,居心叵測,故意弄了一段假痕迹,騙我們跟着你查水路,其實真正偷東西的人,已經從陸路跑掉了吧?”鴨舌皮帽男站在人群中叫道。
我翻了翻白眼,這特麽還真是全民偵探啊,稍微長點腦子,看了兩部警察抓小偷的刑偵劇,就覺得自己了不得了,既不詳細勘察現場,也沒有專業的知識,就會用一些蹩腳的意陰胡亂推測。
“咱辦?”阿文頭疼地說。
“涼拌”,總被人當壞人防着,弄的我心裏很不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咬牙直接說道:“我們要真是和賊人一夥的,你們現在回去追,也來不及了,還不如跟着我們繼續尋找,反正我們又跑不了,你們跟着看看,也沒啥損失不是?萬一真沒有,我們再你給你們一個交代也不晚,你們說呢?”
魯莽和鴨舌皮帽男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行,我們倒要看看,你們能搞出什麽花樣來!”
說完,他一揮手,帶着四五個年輕人過了木橋,然後沿着河流逆流而上。
走到和村口對應的位置,他們挺了下來,四處看了看後,魯莽一臉着惱的沖我們說道:“人呢,這麽大個的石牛,從船上搬到岸上,還要換車,沒這麽快吧,可這裏鬼影都沒有一個!”
“讓開!”阿文一把将他推開,蹲下了身體。
“你……”
“别亂動,我們要看看地上的痕迹!”我皺着眉頭解釋了一句,低下頭拿着手電筒四處尋找着。
“不在這裏!”阿文直起身來。
地上的枯草,雖然濕漉漉的,但那是露水所緻,并不是河水的痕迹。我點了點頭,也站起身來,難道我們猜錯了?
心念一轉,我忽的眼睛一亮,明白過來,石牛既然下了河,想必會遊到和神牛廟最近又最容易走的地方上岸,不見得會直接橫跨過來啊。
鴨舌皮帽男正要開口說話,我搶先問道:“你們村修建的神牛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