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雯這回徹底的相信了周大師,于是,她就問周大師,該怎麽向魯廣川和魯家複仇?
周大師告訴她,魯家家大業大,憑她一個弱女子想要複仇,最多能拉着魯廣川同歸于盡。如果田雯隻想着殺死魯廣川,那很容易,但如果她想要向整個魯家報複,必須用别的辦法。
而田雯此時對魯廣川的仇恨,已經燃燒到了整個魯家。
她覺得,你魯廣川不是不想讓我的出現,影響魯家嗎?你不是不想讓我的孩子出世,打亂魯家現有的格局生活嗎?
你越在意魯家,我越是要毀了它!
殺死你一個魯廣川算得了什麽?你魯廣川一條老命,如何去償還我母親、妹妹、弟弟、孩子四口人的命,除非,除非整個魯家都給他們陪葬!
她要整個魯家,寸草不留!
得知田雯的想法之後,周大師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他告訴田雯,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在21号别墅裏布置風水煞局,因爲這棟房子,本來就是魯家後人魯立行的名下,隻要這棟别墅的風水煞局成形,勢必會作用在整個魯家所有的人身上,一個也逃不掉。
不過,要布置這風水煞局,需要幾樣東西,田雯必須自己準備一下。
這幾樣東西,分别是田雯流産掉的胎兒,八個新鮮的墜胎,嬰棺,釘子,人偶等等,田雯一一記在心中,但她表示她流産的胎兒,已經找不到了。
周大師嘿嘿一笑,說這事簡單,他可以幫忙找到。随即,周大師問她要了生辰八字和一滴精血之後,施展法術,帶着她當真挖出了一個血乎乎臭烘烘的墜胎。
而田雯利用自己在婦産科工作結交的關系,花了些錢,從醫院的負責處理墜胎的人手裏,拿到了八個新鮮墜胎,并且以裝修房子爲由,聽從周大師的吩咐,請兩個木工幫忙,将整個風水煞局布置成形。
風水煞局布成之後,田雯就離開了别墅,在附近租了一個臨時的住處。那位大師功成身退,臨走之前告訴她,想要看到整個魯家滅亡,就不能待在别墅裏,否則必受波及。
日記的後幾頁記載的,就是田雯作爲旁觀者,收集到的魯家出事的各種消息,以及附在後面的那種歇斯底裏般的各種瘋狂快意了。
日記浏覽完之後,我們幾個同時沉默了,好一會阿文才歎了一口氣說道:“丫的,這故事看的人好壓抑啊!”
我們幾個點了點頭,每一個凄慘的殺人案後,都有一個讓人痛惜不已的悲慘故事。有時候,這悲劇的發生,隻是源于一個微不足道的錯誤。
可人們,往往就爲了掩蓋着微不足道的小錯誤,一步錯,步步錯,最後要付出的,往往都是讓人承擔不起的沉痛代價!
這件事,究其根源,其實隻是田雯弟弟田野上大學時的一點驕縱私欲。如果他當時約束自己,能夠依據自己的家庭經濟狀況,合理計劃安排自己的生活,就沒有那如山般的債務出現,沒有這些,依據田雯要強的性子,是不可能和魯廣川走到一起的,也就不會鬧的整個田家破人亡了!
可是,這世間哪有這麽多的如果?
“小默,那人弄死王東城的手段,是怎麽回事?”阿文的悲傷,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找了一個問題岔開了這個悲痛的話題。
“這個簡單,那紙人上寫着王東城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以法術祭起後,紙人就等于是王東城,而那根木棒壓在紙人身上,再在木棒上施展一些偏門的重力術。王東城本人就會像鬼壓床一樣,深陷夢中,無法醒來,進而驚魂失措,魂火熄弱,徹底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要招來小鬼,讓其趁虛而入,附身到王東城身上,王東城就隻能作爲生魂,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身體跳樓身亡!”
“我查,這麽邪門?”三戒咂着嘴說道。
“邪是邪了點,正道之人一般不會這麽幹,但用來對付王東城這種人渣,倒也沒啥心理負擔!”或許是,這個周大師也姓周,可能和我周家扯上些關系的緣故,所以我下意識地不想把他歸爲壞人,随口替他辯駁了一句。
“老周,田雯遇到的那個姓周的陰陽先生……”三戒看了我一眼,話沒有說完。
我默默點了點頭:“從田雯日記裏的描述來看,這人和魯志深遇到的冒充我爸的人,确實很像!”
紫惜嘟了嘟嘴巴說:“他自稱姓周,衣着打扮也沒有變化,看起來并沒有要掩飾身份的意思啊!”
“如果真是他,那就奇怪了啊,他幫着田雯用風水煞局報複魯家,現在卻又回過頭來,幫着魯家解決蛇屍變和黃金蟒,兩次的行爲,相互矛盾啊!”三戒摸着下巴說道。
“還有,他特意引你前來,揭穿自己指使人布置風水煞局的事,這又是爲了什麽,難道想爲你揚名?”阿文也歪着腦袋說。
“那人難不成還是老師侄你的長輩,出于愛子心切,暗中想在捉鬼除妖,推理斷案上,幫你一把?”紫惜滴溜溜地轉着眼睛說道。
阿文和紫惜的話,令我一愣,難道這個周大師,還真是我的長輩不成?不由地,我又想起了景南大學後爛尾樓外遇到的那個神秘男子。
難不成,他們是一個人?
“老周,你注意到沒有,田雯的日記直到最後一頁,也隻有發洩,沒有要自殺的意思?”三戒用電腦翻着日記最後幾頁的截圖,突然擡頭說道。
我思路被打斷,回過神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日記裏雖然沒有說明,但可以看得出來,這個魯廣川應該就是魯志深的父親,魯立行的爺爺。現在的情況是,魯廣川還沒死,魯家也沒有全滅,田雯還算不上大仇得報,就算她一開始就有事了自殺的念頭,現在也沒到時候。所以,她的死,絕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