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聞天眉頭一皺,問道:“不對啊,周大師,我記得你之前也說過,嬰棺做成血紅色,寓意喜喪,會刺激嬰魂的兇性,從這一點來說,無疑布局者也就是田雯很恨嬰兒,或者說她無視嬰兒的感受。可你剛剛又說,她很疼愛痛惜自己的孩子,這豈不是相互矛盾?”
我搖頭說:“不,一點都不矛盾。一個女子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本來已經近乎瘋狂,她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爲了報仇不顧一切。當然,這個仇恨是針對魯家的,而非嬰兒本身。所以她在瘋狂布局複仇的時候,又出于母子天性,把死去的孩子埋在身邊,給他造一個嬰棺,安一個家!”
“仇恨之下的矛盾心理,這個推測我看很合理!”陳一輝點了點頭。
“你說的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田雯布局複仇的基礎上,可是如果這樣的話,田雯豈不是連自己也給一塊害死了?”程聞天不解地問。
女警小李道:“對,按照你說的,田雯布置風水煞局,報複魯家,那她首先要和你一樣,懂得這些害人的玩意,這裏我先不問她怎麽學會的,以免某人說我無理取鬧。我要說的是,她既然懂這些,又怎麽會把自己給陷進去害死了?”
我沉默片刻,開口道:“這個,我現在也說不好,但我想,不外乎兩種可能!”
“哪兩種?”小李追問道。
“一種是極端複仇模式,萬念俱灰之下的玉石俱焚!”
“勉強說的通,那另一種呢?”小李緊咬不放。
“另一種,就是出現了意外,有什麽神秘力量介入,扭轉了事情的走向,也超出了田雯的控制!”
“切,說的玄玄乎乎的,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忽悠誰呢?”小李白了我一眼道。
“小李,怎麽說話呢?周大師可是幫了我們大忙”,程聞天瞪了她一眼,回頭對我陪笑道,“周大師,小李她還小,你千萬别跟她一般見識!”
“還小?”這理由雷的我一個外焦裏嫩,丫的不懂禮數的原因,難道都是年紀小?
話說,你也不看看她咧開的外套下那高高鼓起的毛衣,用兩個詞來描述就是峰巒起伏,高聳入雲,據我生平僅見,她也就比**蘿莉星星稍遜一籌而已。
我的目光雖然隻是欣賞,說不上猥瑣,但還是被小李發覺了,這姑娘沖着我狠狠地杏眼一瞪。
形勢不妙啊,要是被這丫頭将色狼啥的喊出來,我剛才辛苦建立起來的英明神武的形象,就在衆人面前轟然崩塌了。
這怎麽行呢?我連忙大聲咳嗽一聲,将衆人的吸引力都成功的聚集到我身上後,說道:”其實,我還有一個發現,雖然算不上證據,但也能從側面幫助我們分析案情!“
“周大師請說!”
“還是那些嬰兒衣服!不知道大家剛才有沒有注意,這些衣服款式大小,都是給出生不久的嬰兒設計的,而那衣服又是春秋款的。如果,這個墜胎是田雯的孩子,而她又順利地生下來的話,我想這些衣服到時候剛好能用上!“
陳一輝點了點頭,頓了頓後,說道:“周大師觀察的很仔細,确實如你所說,相信法醫那邊要不了多久,也能拿出讓我們心悅誠服的證據,去調查裝潢公司的同志,應該也能從裝潢公司那裏拿到木工的口供,這樣田雯這邊的布局嫌疑,應該就能确定了。可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田雯又是怎麽和魯家結仇的呢,又是什麽樣的仇恨,能讓她這麽瘋狂報複呢?“
“田雯之前應該和魯家不存在什麽瓜葛,也就是說,她和魯家結仇,應該是在和神秘男子認識之後。可是,田雯行蹤詭秘,和那個神秘男人之間的事,隻有他們兩個知道。現在田雯死了,想讓這一切真相大白,就隻有找到這個神秘的男子了!”我想了想,說道。
說話間,三戒和紫曦處理完了幾個其餘八個墜胎,用一塊布包在一起,拎着走了過來,我将紫曦遞過來的八卦鏡和銅錢收起來後,對陳一輝說道:”陳隊,這些墜胎你找人火化了,然後找個地方埋了吧!“
陳一輝點了點頭,一個警察上前将布包接過。
我見在房子裏轉了一圈的魯志深走到跟前,心中一動,開口問道:“魯總,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
“周大師請說!”
“你大兒子魯立行是不是少白頭?”
“少白頭,沒有啊,我兒子頭發随我,又黑又粗的那種類型,怎麽會少白頭啊?”魯志深有些錯愕地說。
我瞅了他一眼,見他的表情不似作僞,心裏也越發的有些奇怪了,從我發現的那幾根頭發來看,發根銀白,發尾烏黑,發質暗淡沒有光澤,應該是做了染發處理,将白頭發染成黑的,經水泡過,所以不再黑亮,這一點可以排除魯立行的嫌疑了。
“怎麽了,周大師?”
“沒事!”我擺了擺手,路過門口一側的一處剛剛挖開的泥坑前,我愣了一下,看着泥坑突然又呆住了。
八方俯首之局,再加上沖刃煞和人偶詛咒,是不是力量太單薄了點?當然,我不是說這些東西不厲害,這三個布置組合在一起,足以聚陰凝煞,吸引鬼邪之物,造成深夜嬰啼,鬼影穿梭,擾的魯家不得安甯,讓魯家的人出現一連串的禍事,但似乎也不足以将魯家主宅這麽一座風水極佳的陽宅宅氣徹底沖散。
何況,八方俯首之局中最厲害的,也不過是嬰棺裏的墜胎鬼嬰罷了,那充其量也就是個跳屍級别,又怎麽可能将蛇屍變和黃金蟒催化到更高一層的飛屍那種程度?
還有,魯家發生的這些無端禍事,大都能在這棟别墅裏找到根由,算得上有迹可循,比如嬰啼、鬼影、出門撞車、跳樓之類的,但魯志深老婆一直會看到撕自己臉皮的無臉鬼,就有些莫名其妙了。普通鬼邪,如果和人沒有冤仇的話,是沒那麽執着,逮着一個人往死裏坑,而且一直用一種方法坑的!
蹊跷,這裏面隻怕還有不爲人知的東西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