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來了,但我怕……怕這幾天出事,就沒取下來,現在還挂在車上呢!”小梁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我擺了擺手,沒有在意。怕死也不是什麽丢人的事,這小子還是有點眼力價的,他不敢貪圖我的法器,隻不過是這些天吓怕了,發現我的八卦鏡管用,就趁着我沒想起來,想再借用幾天。
從身上摸出一塊我在來的路上抽空弄出來的平安符,丢給他說:“這是我剛剛制成的平安符,孕養的時間不長,但保個十天半個月,還是沒問題的,你拿過去挂在車上,把我的八卦鏡換回來,我現在要用!”
“多謝周大師!”小梁立刻歡天喜地地去了。
我取出八枚洪武通寶,起了八卦銅錢陣,将嬰棺圍住,等小梁取八卦鏡回來,再将八卦鏡嵌入陣中。
金色的光芒閃耀,八枚銅錢和八卦鏡一同浮在半空,這違背自然科學的一幕,看得幾名警察瞪大了眼睛,啧啧稱奇。
“老師侄,動手麽?”紫惜躍躍欲試。
“等一下!”我咬破右手中指,在左手掌心畫了一記掌心雷,這才對她使了個眼色。
紫惜取出寶劍,用劍鞘抵在嬰棺棺身之上,劍尖小心地插入棺材縫中,一點一點地将棺材蓋撬起,給我一個準備的眼神之後,猛地挑開了小小的棺材蓋。
一股濃烈的黑煙,裹挾着血腥腐臭撲面而來,将圍了幾圈的警察和魯志深等人,一同嗆得轉身捂着鼻子劇烈咳嗽起來。
早有準備的我,及時的屏住呼吸,任由煙臭撲面,仍是用力睜大眼睛。
一聲刺耳的嬰啼響起,震得我耳根發麻,就見到一個暗紅色的小東西,從棺材中極速彈起,向外掠去。
噗……
一聲低沉的悶響,金色的八卦銅錢陣形成的光罩,被那小東西頂的高高凸起,且越來越稀薄,卻仍能堅守不破。
借着陣法的光芒,我們一群人這才看清楚這個小東西的樣子,他大小不過成人巴掌,渾身上下血絲糊拉的,腦袋尖尖,皮膚皺皺巴巴,像個小老頭一樣,十分醜陋。
“是打掉的胎兒,最多隻有六個月大!”陳一輝沉聲說道。
“怎麽這麽難看?”紫惜皺了皺小鼻子。
“沒出生的胎兒和剛出生的嬰兒,都不好看,長長就好了!”程聞天聞言解釋道。
嘶嘶……
那小東西厲叫着掙紮了幾下,嘴唇翻開,長出了兩排碎碎鋒利的牙齒,咔咔的虛咬着,聽的人耳根發麻,但他終歸還是沖不破陣法的束縛,耗盡了力氣後,被八卦陣彈了回去。
機會來了,我眼睛精光一閃,張開手掌,朝着陣中的小東西,一巴掌拍了下去。
轟……
一聲如雷般的大響,小東西立刻慘叫着,被我穿過陣法的一記掌心雷,狠狠砸落在地。
我趕緊拿出一枚龜血釘,抄起準備好的小秤砣,砰砰幾下,用龜血釘将小東西的一條腿釘在地上。
“你怎麽這麽殘忍……”一名跟過來的女警皺着眉頭小聲說道。
我斜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要不我将它放出來,你陪他玩玩?”
“不……不要……”那女警被吓得煞白的小臉,頓時一僵,整個人險些跳起來。
“那就别廢話!”我沒給她好臉,又取出一枚龜血釘,釘住了小東西的另一條腿。
拍了拍手,我直起腰來說道:“三戒,交給你了,趁他虛弱,看看能不能把他度化了!”
三戒點了點頭,也不嫌地上髒,就那麽盤膝坐下,拿出了木魚和木槌,念誦經文。
“周大師,可以挖外面的那些地方了嗎?”程聞天問道。
“不行,之前我估計的有些失誤,我沒想到這裏面還有一個喜喪的墜胎,這外八内一,已成八方俯首之局,裏面這個稱王,外面那幾個隻怕也不是死嬰了,别讓他們跑了!”
“周大師,你是說,外面那八個地方,都埋了嬰棺?”程聞天吃驚地問。
“有沒有嬰棺不好說,但肯定是八個墜胎”,我回了一句,對阿文和紫惜說:“三戒在這裏度化這個死嬰,你倆去把那八個小東西刨出來,也帶過來一起度了。記住,等這一個度完,再放其餘的進去,不要全部放進去,九個墜胎彙集一處,這陣法和龜血釘都不一定能鎮住!”
“那你呢?”紫惜問道。
“我還有些疑問,要看看這個房子裏的東西!”
兩人點了點頭,一同去了。我則對陳一輝說道:“陳隊,給我一副手套、腳套,我要檢查一下房子!”
陳一輝吩咐那名女警将東西交給我,他很好奇我的舉動,便帶人跟在後面。
“哪間是田雯的卧室?”我問道。
“我們都查過了,你還要查什麽?”那個短發女警對我有些敵意,撅着嘴說道。
“小李,不得無禮”,陳一輝斥了她一句,轉頭說:“周大師,跟我來!”
别墅不小,穿過了一大一小兩個客廳之後,我們走到了一個三十多平米的大房間,這房間布置的十分溫馨,一看就是女孩居住的,裏面除了衣櫃外,還放了一張高級雙人床,房間的牆上挂着田雯的照片,笑的十分甜美。
我走到靠北的衣櫃前,大緻翻了一下,都是年輕女孩的衣服,果然和小區保安說的一樣,并沒有特别昂貴的。兩件價值不菲的項鏈首飾,也隻是擺在那裏,沒有佩戴,這讓我有些好奇,從這一點來看,這個女孩還真不是那種爲了錢出賣身體的人,因爲這種人往往得勢就會炫耀,而這個女孩卻低調的要死。
仔細搜了一遍後,我剛要合上櫃子,一隻小小的袖子從中垂落,剛好落入眼簾,我不由一愣,停了下來,順着衣袖,将那衣服整個抽了出來。
這是一件春秋款的嬰兒衣服,和其他的嬰兒衣服一起,被打包裝在一個袋子裏,壓在衣服的最下面,要不是我翻得有些亂,無疑将一個袖子露了出來,還真的就忽略了。
走到床頭櫃前,我翻了翻,上面都沒什麽收獲,但我發現最下層的抽屜裏墊着幾張油紙,于是将其抽出,鋪開一看,卻是幾張折疊起來的嬰兒油畫,我注意到油畫的一角,有粘貼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