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志深從身上取出一張藍色符箓,小心翼翼地攤開遞給我。
我接在手中一看,臉色不由又是一變,不會錯的,這張符的的确确是我周家的護身符!
這讓我心裏越發的起了嘀咕,符箓這東西,不少行内人都能畫,但他們大多隻能繪制黃符,而且隻是其中的一兩種。
當然,這世間還是有那麽一批白道陰陽先生的,但這些人走的大都是風水堪輿、陰陽術數的路子,這一路對于道力的要求不是那麽高,更講究的是風水局陣,能斬妖除魔者很少!
在他們手裏,符箓隻是最低級的一種輔助品,自然也不會費心費力的去修習,所以他們這些人,能繪制驅邪黃符就不錯了,有些人更是直接從專門的渠道購買的。
我周氏一門,傳了一兩千年,門下也不乏有一些外門弟子,但限于祖宗規矩,道法道術是不可能對其傾囊以授的。所以,這周氏道法他們隻學了些皮毛,周氏陰陽術也隻是學些常用的。即便是這些,也足以讓他們在社會上立足了,但他們的道行,傾其一生能達到差級就十分不錯了。
也就是說,周家外門弟子之中天賦好的,也不過是在老年,擁有了繪制藍色符箓的入門要求,能不能繪制藍色符箓,能學會哪種符箓,都還是未知數。
這個冒充我爸的人,比我爸還年輕,也就是說他的年紀,應該在四十歲上下,這個年紀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兩張藍色護身符,這讓我對他的身份,愈加的好奇起來。
“周先生,這符箓可是有什麽問題麽?”魯志深見我半晌不說話,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問題,這符箓品級不低,而且确實是出自我周家,你先收起來吧!”我将符箓遞還給他。
“喔,那就好”,魯志深珍而重之的将符箓折起來,貼身收藏之後,開口道:“那不知令尊說的,周大師能……”
“他不是我爸!”我沒等他說完,就打斷道。
噗……
小梁剛剛喝了一口茶水,當即就噴了出來。
“什麽,周大師你說,周清正不是你爸?可你……”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隻說那人不是我爸,又沒說周清正不是我爸!”
“周大師的意思是,那位高人不是周清正,他是冒名頂替的?”不愧是做生意的,這魯志深腦袋倒是轉的不慢。
“對,我爸有事去了外地,已經離開半年多了!”
“啊”,魯志深和小梁面面相觑,好一會才喃喃說道:“那我該怎麽辦?”
“放心吧,他雖然冒充了我爸的身份,但說的話倒是沒錯,我周家正是陰陽世家,我爸出門的這段時間,我周家的事都是我扛着!”
“那就好,那就好”,魯志深連連說了幾句,突然又搓了搓手說:“周大師,您的本事我信了,但不知道您是否願意屈尊去一趟我家?”
我再次點頭道:“放心吧,無論那人出于何種目的,總歸有一條,就是引我去看看,既然人家都發出邀請了,我就和你走上一趟!”
“多謝周大師,多謝,那報酬……”
我揮手将他打斷:“錢的事,等解決了問題,你看着辦就行了!”
“都聽周大師的!”
“先說說你家裏發生的問題吧!”
魯志深點了點頭,頓了頓後,開始說了起來。
魯志深别看長得五大三粗的,身材和花和尚魯智深有那麽一拼,但還真不是土大款,他屬于那種典型的創二代。
魯家在魯志深太爺爺之前,就是普通百姓,隻不過他爺爺膽大心細,是最早下海的那批人,也最早富起來,魯志深爺爺賺了些錢之後,就買了塊地皮,投建了化肥廠,魯家的資産也得到了進一步的擴充。
魯志深老爸子承父業,将生意打理的也不錯,隻不過随着社會發展,化肥這一行當,做的人越來越多,競争也越來越大,加上一些環境政策問題,公司的路越走越窄。
不過,即使公司倒閉了,魯家仍是在這短短兩代之間,積累了一筆巨大的财富,哪怕魯志深整日裏混吃等死,隻要不是太作,都可以幾世無憂。
隻不過,這魯志深也是個閑不住的人,上學的時候,就捉摸着做生意賺錢,他一直認爲女人和孩子的錢最好賺,于是在畢業之後,就從家裏支了一筆錢,頂着世人的白眼和嘲諷,開了這麽一家女性内衣公司。
别看他樣子粗魯,其實心細如塵,加上他目光獨特,眼界開闊,公司越做越大,逐漸成爲國内頂級的内衣品牌。
魯志深老婆給他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還在上大學,兩個兒子已經開始幫他打理生意,雖然不算特别出衆,但也中規中矩,彼此之間也沒有那些豪門分家産内鬥的意思,這讓魯志深很滿意。
隻不過,這一切的平靜,都在年前被打破了。
魯家開始出事了。先是魯志深的女兒魯小潔,和同學談了三年戀愛,小情侶感情一直很好,不知怎麽的,因爲一點口角,吵了起來,然後魯小潔失足從五樓的陽台上摔了下來,至今癱瘓在床。
接着,魯志深的大兒子魯立行,出了車禍,開着跑車一頭紮進了大貨車下,方向盤插進了胸腔裏,人當場挂掉。
還有魯志深的老婆,本來有些神經衰弱,不知道怎麽的,那段時間隻要一照鏡子,就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像是聊齋裏的畫皮一樣,親身從臉上撕下一塊血粼粼的人皮,變成一副披頭散發血粼粼的無臉鬼模樣,接連幾次,生生把自己給吓成了瘋子。
就連家中的保姆,騎着電瓶車回家的時候,也一頭栽進溝裏,要不是及時被人發現,也死的不明不白了。
一家人,各個倒黴,要說症狀最輕的,除了魯志深自己,就隻有被開膛破肚的小子子魯立邦了。
這小子倒不是命大,而是他早些年出去旅遊時,曾在一個旅遊景點,買了一塊玉佩,這麽多年一直帶在身上,沒想到卻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