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通邪神憤怒的叫聲,越來越凄厲,也越來越有了些恐慌和絕望的味道。反之,薩滿異徒那邊,伴随着鈴鼓,響起了神秘詭異的咒語,蒼涼桀骜,帶着古老的氣息,像是吹起戰時總攻的号角。
被咒法召喚而來的兇猛野獸,能在九子孝母局下存活下來,個個都不簡單。此時,它們在薩滿異徒的控制下,嘶吼聲也幾近瘋狂。
勝負,終歸還是要決出來的!
我眉頭越皺越緊,不僅僅是在擔憂幕後兇手趁火打劫,而是我又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五通邪神第五具分身,擁有初入旱魃鬼王也就是王級的道行,這種情形之下,薩滿異徒還能壓制并最終擊敗他,那就說明一點。
薩滿異徒,絕對擁有幹掉我們一夥人的能力!
所以,當初在小鎮外的亂葬林中,薩滿異徒并非是不敵退走,而是知道了我們要和狐王嶺幹架後,刻意遁走,讓我們充當他們攻上狐王嶺的馬前走卒、趟路先鋒。
想到這裏,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好家夥,幸虧這夥人行蹤詭秘,做事低調,否則我們當初毀了他們多年的經營,他們不發狂幹掉我們才怪!
這些傳承了數百上千年的異術,當真是沒有一個好相與的,與之相比,我才是真的愣頭青。或許,我周家的背景不比他們小,甚至更勝一籌,但無奈我自身積蓄的底蘊太差,修行時間尚短,至今還沒有與他們一較高下的能耐。
“嗯呢……”
紫惜嘴裏發出一聲呻吟,下意識地吧唧幾下嘴,身體舒展,伸了個懶腰,打算換個姿勢繼續呼呼大睡,不料纖細柔弱的身體一滑,擦着大樹樹幹歪向一旁。
身體一晃,猛地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她揉了揉眼睛,帶着一絲困意地打量着四周,最後掃了我一眼,嘴裏邊打哈欠,邊模糊不清地問:“老師侄,戰況如何,五通邪神那個老醜八怪面癱臉,死了沒有?”
我苦笑道:“沒死,還有最後一具分身,不過也快要死了!”
“喔,那就好,也不枉本美少女忙活了一會。這裏挺冷的,咱們什麽時候下去,你叫我一聲,我先睡會……”
她話音未落,後山的動靜,突然發生了變化。
“我死也要拉着你們這群卑微的蟲子,一起陪葬……”五通邪神歇斯底裏的叫聲,充滿了瘋狂到極點的狠辣和果決。
這個多次從正道高人手中逃脫的老木頭雕像,終于到了要挂掉的時候了!
與此同時,距我們足有數十米的一片怪石林立的石頭堆中,猛然躍出三道身影。
這三個人都蒙着面,看不清模樣,其中一個光頭,穿着一身灰衣,其餘兩個盡數都是黑衣的打扮。
我眼角一縮,幕後兇手終于等到了後山雙方的對決,準備壓軸出場,坐收勝利的果實了麽?
在我倆疑惑的目光中,那三個人并沒有朝後山奔去,而是直直地朝我們跑了過來。
我心裏一涼,我查查他大爺的,你們要報仇也不差這一會,丫的能不能先幹點正事了?不去仙墓裏取你們的寶貝,跟我們戰鬥力淪落成零的人,計較什麽?
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讓人家薩滿異徒一夥人,占了先機,搶了墓裏的寶貝,到時候你們苦都沒衛生紙抹眼淚!
可是,這三個人行動果決,腳步迅捷,沒有一絲猶豫,猶如三個山魈夜叉,在山林間身影閃爍,僅僅是幾個呼吸就沖到了我們面前。
“幹……幹啥啊,你們?真是不務正業,不趕緊去盜墓,找我們要幹啥?我拜托你們,作爲盜墓賊,雖然隻是臨時客串的,但也請你們尊重一下你們的職業好不啦?”我奮力想站起身來,可是現在的我,虛弱的連這個動作,都完成不了。
三人一聲不吭地對視了一眼後分開了,其中那個灰衣的光頭和尚,轉身走向三戒那邊,而兩個黑衣人也分出了一個,走向紫惜。
“哎,我說,你們這樣可就不地道了啊!他們倆都還是孩子,有啥事沖你家大爺我來,是打是殺,是淩是虐,大爺我全接着……”
可是,三個人卻理也不理我,灰衣和尚走到三戒身旁,停了下來,并沒有任何的舉動,似乎隻是在監視三戒。
而另一邊,走到紫惜面前的黑衣人,還沒有動作,紫惜就先跳了起來,情緒顯得莫名的激動。
“你……你是誰?”紫惜指着面前的人,大聲質問道。
我微微一愣,紫惜的表現,有些讓人驚訝,因爲她的聲音裏,我聽出了迫切和憤怒,但似乎隐隐的,還有一絲期盼。
黑衣人腳步停了下來,他看了紫惜一眼,并沒有說話,突然轉身,腳下一點,向山下沖去。
“你……你站住,你給我站住……你聽到沒有……”
紫惜跺了跺腳,顯得出奇的憤怒,也不知道這幾乎乏力的小丫頭,從哪裏又蹦出一股勁來,竟然拔腿向黑衣人追去。
“紫惜,不要追,快停下……”我話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不是因爲另一個黑衣人擋在了我面前,而是因爲紫惜即便是留下,也同樣危險,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三人現在要對我們動手,無論是在這山頂,還是在山下,結局都是一樣,我們根本沒有餘力反抗。
山後,一聲臨死前的不甘怒吼,徹底熄弱下來,站在我面前的黑衣人,一雙眸子猛然閃現一絲精光,他突然探出手來,制住了我,然後在我身上摸索起來。
“哎……哎,我說,咱不帶這樣玩的啊?你要殺要剮,哥都不皺一下眉頭的,可你特麽亂摸什麽啊?别忘了,你丫雖然老點,但怎麽說也是一帶把的爺們,别搞彎的啊!”
“行吧,行吧,就算你搞,那邊有個又鮮又嫩的小鮮肉和尚,比我适合多了,你快去找他吧……”我沒有一絲羞愧地把三戒出賣了。
“特麽的哥甯死不搞基,你再摸我,小心我出去以後告你性、騷擾啊?”
“哎,哎,停,停……我說你這人是聾了還是咋的,我怎麽跟你說不明白呢?”我體力耗盡,手腳被制,也隻剩下一張嘴皮子,還能耍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