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撓了撓臉說:“那豈不是說,這家夥也像東北的仙家大能一樣,也有很多人供奉?”
我點了點頭:“這是肯定的!”
阿文愣了愣,眼睛一轉,突然又道:“不對啊,按照你倆剛才說的,這具分身不是放在廟裏的普通神像,那應該和真身在一起,是沒有機會直接收集香火的,可他又凝結了香火,那豈不是等于分薄了真身的道行?”
我搖了搖頭:“不,還有一種可能!”
“什麽?”
我和紫惜相視一眼,同時說道:“他沒有絕對的真身,或者說他的真身,就是由幾個分身組成的!”
“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
“五通邪神!”我和紫惜同時開口道。
“五通邪神?”阿文訝然道。
我點了點頭:“五通邪神又稱五郎神,是民間傳說中橫行鄉野、***女的妖鬼,因專事奸惡,又稱五猖神。這東西據說是某種不知名的妖物鬼魂修煉而來,生在古代朝廷失治,天下大亂之時,所以初成氣候之際,并沒有被正道消滅。”
“這東西生來十分狡詐陰險,出道時爲惡甚少,反而利用邪術,讓人免患得福、福來生财,那時候普通百姓愚昧無知,于是把他當做财神來拜,給他塑神像、建廟宇,人稱五通神,在江南一帶廣受廟祀。初塑神像之時,人們依據其五通神的名号,按照五路财神的臆想,花大價錢塑成五尊神像。五猖妖神,本來沒有肉身,遂盤踞在五具神像之中,并将這五具神像煉化爲肉身本體。”
“等到世間歸治,天下太平之際,他早就成了氣候,但邪神畢竟是邪神,他生性淫惡,一朝成道,遂放開束縛,變成英俊青年,四處漁獵,禍亂世間,甚至斬殺了不少正道弟子,後來引得正道大能先後出手,四處追殺。但這家夥一來道行高深,非常人能及,二來又行蹤詭秘,将五具分身藏匿的十分隐蔽,所以幾次圍剿追殺,都被他逃脫了。”
“尤其是,這五通邪神妖法驚人,如果好好供奉,他還當真降下福祉,甚至比供奉正規神佛來的迅速,于是許多心性不正之人,趨之若鹜,供奉不停,香火鼎盛,在背後給了這家夥源源不斷的支持,這讓得他十分難以殺死!”
“來頭不小嗎!”阿文摸着下巴說道。
“這家夥能從正道大能手中頻頻逃脫,本領自然不小!況且,他有五具分身,即便是你找到了其中的四具,将其消滅,但隻要還殘留一具,他就能再蠱惑人給他重塑金身,再修回來,隻不過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罷了,所以傷他不難,想要将他徹底殺死卻很難!”我歎道。
“他不是混江南的麽?又他怎麽會跑到這裏來?”阿文不解地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搖了搖頭,家傳古書之上,記載的隻有這麽多。
“我知道!”紫惜笑道。
“你知道?”我疑惑地問。
紫惜點了點頭說:“我聽老頭子說過,說是五通邪神霍亂世間,并且在旗下聚集了五猖妖鬼,等一幹妖物,爲禍愈演愈烈,正道之人對其恨之入骨,但普通弟子都不是其對手,門中大能出手,也最多隻能重傷他,于是隻能咬牙忍過。”
“也是這家夥自己作死,多次從衆多大能手中逃脫,讓他越來越不把天下正道看在眼裏,最後竟然嚣張地将當代龍虎山掌門的女兒,給禍害了,這才逼得龍虎山傾巢而出,連同正道各大門派中的大能,一同出手圍剿,将整個江南大地都犁了一遍,據說最終得手了,五通邪神自那以後便在江南一帶銷聲匿迹了!”
我恍然說道:“怪不得這事我家老書上沒有記載,想必龍虎山将這事視爲奇恥大辱,羞于說出口吧?”
紫惜點頭道:“确實如此,也就是我們兩派走的近,否則我們茅山也不知道!”
我想了想,又歎道:“不過,應該還是被他逃脫了,我懷疑這家夥在江南一代沒了生存之地,迫不得已轉投到仙家門下,托庇在東北一方,可能仙家也覺得他是個大麻煩,怕他在東北攪風攪雨,于是給了他個看守仙墓的任務。”
兩人雙眼一亮,點頭表示認可,阿文說道:“怪不得這家夥的分身,居然是塊香樟木,原來他本來就是南方過來的邪神!”
“嗯,這也解釋了他門下爲什麽會出現五猖妖鬼,還有他生性淫惡,***女,又有這麽一副好相貌!”紫惜點頭說道。
說完,她小腳一挑,将這塊爛木頭翻轉過來,木頭正面已經面目全非,焦黑一團了,但隐約還能看清,這是一副人形雕塑。
“咦,這裏怎麽有個破洞?”紫惜奇怪地拿手指捅了捅木頭。
我凝神一看,發現這塊木頭雕塑,下半截露出一個擀面杖粗細的洞。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阿文笑道:“小默這天罡北鬥陣,威力太大,直接給他轟爛了呗?”
我瞪了他一眼:“天罡北鬥陣,我還降龍十八掌呢,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紫惜用手摸了摸小洞,突然搖頭道:“不像,你們看,這小洞内壁十分圓滑,而且表層的焦黑,隻是其他地方的灰燼飄進來沾上的,裏面并沒有燒焦,看樣子這洞像是之前就有的!奇怪啊,這雕像怎麽還留個小洞?”
“哎呦,什麽家夥,這麽硬,挺咯人的?”阿文向後退了一步,轉身準備爬上去,突然叫了一聲,跳開一旁。
我用劍在地上撥弄幾下,從土裏抛出一根十七八厘米的木棒。
“咦,這是個什麽玩意?”
這木棒形狀有些古怪,根部略細,中間圓咕噜的,上面還有一塊三四厘米長的圓錐形頭部,像個蘑菇頭,整個看起來,就跟個棒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