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紫惜擡手給了他一掌:“死開,無良小品看多了吧你?”
馬沖賤笑着挨了一巴掌,湊到我跟前問道:“周哥,這是咋回事?”
“我又沒去過現場,你問我我問誰去?”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說:“這些動物死的很詭異,肯定不是自然死亡。能搞出這麽大動靜的,可不多啊!”
馬沖腦袋一縮,自己尋思了一會,突然說道:“你們說,會不會是狐王嶺上的那位,有感于年關将近,所以弄死一批野生動物,囤積點食物,回家過年?”
“扯犢子,你以爲狐王嶺上的那位和人一樣啊?”阿文沒好氣地罵了他一句。
馬沖說:“狐王嶺上的那位,都在這狐王嶺上住了好幾百年了,他一直與山下的百姓比鄰而居,學點人類的風俗習慣,有什麽好奇怪的?”
阿文一怔,被馬沖這小子頂撞的有點不适應,剛要罵他兩句,卻聽三戒說道:“你别說,馬沖這家夥向來不靠譜,這回弄不好還真被他蒙中了!你們想啊,狐王嶺上的那位,年年受山下百姓供奉。說到這供奉,撇開平日裏的香火不算,最隆重的時候,應該是逢年過節對不?”
馬沖和阿文點了點頭。
三戒又說道:“可是呢,這年頭不興妖魔鬼怪這一套,尤其是年輕點的,更是不信邪。所以呢,狐王嶺上的那位,在逢年過節時,得到的供奉就越來越少。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些個大爺們,往日裏被人捧着供着慣了,冷不丁餓上他們一陣,他們自然忍受不了。于是,他們學習偉人名言,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狐王嶺上的野生動物們,就這樣遭了秧!”
“這個嗎?大概,貌似,可能,有那麽點道理……”馬沖聽完,咂着嘴說道。
阿文歪着腦袋琢磨了一會,搖頭說:“與其說是備年貨過年,我倒是覺得,和娶親有關!”
“啥意思?”三戒說道。
阿文十分自信地說:“你們想,娶個新娘子,這狐王嶺上的那位,還不得大擺筵席,大肆慶祝一番?”
“呃……貌似也有點道理喔!”馬沖點了點頭,深以爲然地說。
我沒有說話,兩人的猜測我都聽在耳中,我覺得他們說的看似都有那麽點道理,但都有些想當然了。
如果我是狐王嶺上的那位,手下還有一批小弟,想要弄點野生動物,哪用得着親自動手?不是他親自動手,手下的哪去你小弟,有這麽大的能耐?
再說,狐王嶺上的野生動物,對于那位來說,就是他放養在後院的家畜,随時想吃,随時宰殺,那用得着囤積嗎?現宰現殺多新鮮?
另外,那詭異的霧氣,隻是占據了半山腰,也就是說,弄死的野生動物,也都在半山腰。狐王嶺上的那位,隻要不是閑的蛋疼,都不會這麽幹,直接弄死在山頂多好,少了多少車馬費啊?
“小默,要不哥幾個上去看看?咱們來個戰前偵查?”阿文見我沒有說話,開口說道。
“别去了,山腰上的霧氣,在我們下山時,已經開始消散了,現在過去,頂多再撿一些野生動物屍體。”三戒說道。
“算了,吃點東西,都回去吧!”我搖了搖頭。
不得不說,這野味就是野味,大城市裏飼料速成的木渣一樣的肉食,和大棚裏化肥催生的蔬菜吃多了後,見到這最正宗的野味,根本沒有半分抗拒之力。
一大鍋野雞炖蘑菇、一盆紅燒兔肉、一盆幹豆角燒野豬肉,再配上幾碟清新的野菜,還有一壇醇正的糧食酒,隻聞着氣味,就饞的我們幾個直吞口水,小強更是在地上開辟了一道粘稠的溪流。
我回了趟家,把小饞貓囡囡從被窩裏拉了起來,小家夥本來困的直揉眼睛,被那香味一刺激,頓時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既然是在小影家吃飯,自然不好讓人家看着,我們拉着小影一家三口,一同上了桌。小影母女倆吃了一點,就去裏間睡了,隻有我們幾個和小影爹,吹牛唠嗑,搞到大半夜後,幾個人才搖搖晃晃的走回家裏,一個個的撐地躺在床上直哼哼。
這一夜,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第二天,我沒閑着,一大早就和阿文、老洋兩個開着車,向南山村奔去。
狐王嶺上的詭異,和橫插一杠子的幕後兇手,讓我對自身實力不足的擔憂更深一層,急需尋找外力。
我們是去要找蟒天齊老爺子,去之前我都想好了,就算他老人家不願與狐王嶺上的那位死磕,隻要能提供一些關于那位的情報,對我們來說,都是很大的幫助。
畢竟,現在我們對于那位的了解,僅限于老媽口中缺失了不少内容的故事,而蟒天齊老爺子,當年可是曾和那位真真正正打過一場的。
關于那位的能耐,蟒天齊老爺子更有發言權。
南山村不是很大,打遠看去,隻有三五棟兩層的小洋樓,其他的房子,還是以瓦房和平房爲主,偶爾還能看到一兩棟老式的舊房子。
大面積的灰磚青瓦,使得整個村子散發着一種貧困落後的氣息,比起平遙村,要差上不少。
我沒想到蟒老爺子會栖居在這樣一個村子,畢竟,這村子窮,想必供奉也不會強到哪去,或許蟒老爺子道行深厚,對這方面并不在乎吧,我胡亂猜測着。
村口,幾個穿着厚厚棉衣的小孩,正拿着小鞭子打陀螺,笑嘻嘻地玩的很是高興。
我笑了笑,感覺很是親切。這年頭人們的生活水平是越來越高,娛樂遊戲也越來越多了,這些我們小時候玩的東西,現在幾乎已經被淘汰,沒什麽人玩了,也就這種偏僻的村子,還能看到。
我拉住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問他這南山村的錢家在哪?小男孩不耐煩地指了指其中一棟小洋樓後,掙脫我的手,繼續玩去了。
錢家的小洋樓,和村子裏其餘幾個相比,房型略有些老舊,門框窗棱顔色暗淡,應該很久沒有粉刷過了,牆壁上爬滿了幹枯的爬牆虎,東邊的瓦房房頂塌陷了水缸大的地方,整個家看起來給人一種破敗頹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