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沖突然一拍腦袋,憤憤不平地叫道:“啊,周哥,不對啊,這東西可是我花了一萬來塊買的,再弄一塊,還不得我自己掏錢再買,沒你這樣坑人的?”
我知道這家夥也隻是叫喚一聲抱怨一下罷了,并不會真的在乎這點錢,當下嘿嘿笑道:“智商,你小子才發現被坑了啊?可惜晚了,送出去的東西,就是潑出去的水,哪有再收回來的?”
“這玉佩要一萬多塊啊?再加上作法的費用,小影他爹……”小影娘面色有些發白,顯而有些心疼錢了。
“你們别緊張,我們不要你們錢!”我笑了笑,随意說道。
打量了房間一圈,我發現小影家挂了不少腌肉,看樣子都是風幹腌好的野味,這小影爹應該是個老獵人,于是笑道:“我們很少來東北,錢就算了,大叔你要是有心,把家裏的野味臘肉炖上一鍋,再燙點酒,我們哥幾個忙了大半天,吃點暖和暖和就成!”
小影爹一聽,頓時大喜,連忙爬起來說道:“野味?有……有……我這就去……”
“什麽野味?有我們弄的多嗎?”院子裏,傳來三戒和紫惜兩個熊孩子地大呼小叫。
我們走出院子,見兩人氣喘籲籲地站在院子中,身形好像被人揍了一樣,憑空大了一圈。
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倆熊孩子不是被人揍了,而是在身上挂滿了野味。
三戒的脖子上吊着兩隻白毛獾子,手裏抓着兩隻野雞,背後拖着一頭小野豬,紫惜身上挂着兩隻野兔,手裏還抓着兩個,背後拖着一隻肥嘟嘟的傻狍子。
“我去,三戒,你倆不是去救小影殘魂去了嗎?怎麽有時間打了這麽多野生動物回來?”馬沖瞪大了眼睛,詫異地問道。
“毛啊,打的野生動物,虧你想的出來!我倆又沒帶啥工具,用啥打?你以爲我像你啊,用嘴都能吹死?”紫惜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就是,佛爺乃是正宗佛門弟子,我佛慈悲,從不殺生。佛爺我平時遇到花花草草,都是小心愛護的不得了,碰上蚊子要吸我的血,我也隻是将它吓走,指引它别處尋找機會,哪裏會對這些野生動物下手?”三戒大言不慚地說。
“我查,那咋回事?”
“山裏撿的!”三戒攤了攤手。
“撿的?”我們齊齊長大了嘴巴。
三戒無辜地點了點頭:“這些野生動物,都是自己死在路邊的,我們覺得與其放着讓它們腐爛發臭,太過浪費,還不如撿回來打打牙祭算了!”
我拎起其中一隻兔子,仔細檢查了一遍之後,臉色一變,随手又拉過那隻肥狍子,然後愣住了。
“小默,你怎麽了?”阿文問道。
“這些野生動物,沒有一點受傷的迹象!”
“沒受傷,啥意思?難道是毒死的?”
我搖了搖頭:“也不是,沒有半點中毒的征兆,除了龇牙咧嘴的,死相有些難堪之外,看不出任何問題!”
“周先生,這些兔子野雞沒問題吧?”小影爹問道。
“沒事,怎麽了?”我問道。
“我是想,與其吃腌制的肉類,不如吃點新鮮的。剝皮剔骨這手藝我擅長,幾位到屋裏說說話,我把這些狍子什麽的都給剝好了,等你們回去,把這些鮮肉和腌好的臘肉都帶上,你們看如何?”
“行,大叔你看着辦啊?”我笑了笑,沒有在意。
“三戒,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走進屋裏,阿文迫不及待地問道。
三戒撓了撓頭:“我們一路跟着那縷煙氣,追上了狐王嶺,路上發現了幾個野生小動物。但這狐王嶺上,山霧濕重,濃郁遮眼,陰冷刺骨,隻要稍微慢上幾步,那縷淡淡的煙氣就看不清了,我們怕跟丢了,所以沒來得及細看。”
我點了點頭,卻聽三戒又道:“我們一路緊追慢趕,最後那縷煙氣飄進山腰上的一處隐蔽的山洞,在洞口我們發現了一座陣法。”
紫惜接過話來說道:“那陣法是正宗的道家陣法。我破了陣法,和三戒一起小心地進了山洞,可山洞裏一個人也沒有,隻有小影的殘魂被禁锢在一個木偶上。我們放了小影魂魄,毀了那個木偶,然後四處看了看,但很可惜,沒有任何的發現。”
“道家的陣法?”我皺眉說道。
紫惜猶豫了一下,小臉帶着莫名的神情:“不錯,而且……而且應該是茅山派的布陣手法!”
我倒是沒有太在意,擺了擺手,勸慰道:“沒事,茅山家大業大,出一兩個敗類,并不是什麽稀罕事,你不要太在意。沒記錯的話,幕後兇手的陣營中,有會茅山陣法的,也有會木偶術的,你們的發現從側面,幫我們印證了之前的猜測,小影的魂魄,應該是幕後兇手這群人拖延時間的舉動!”
“之後呢?”馬沖問道。
三戒搖了搖頭:“之後,就沒有什麽了,我們看到這些倒地死去的野生動物,檢查了一番後,發現沒啥大問題,就想着弄回來炖幾鍋,過過嘴瘾!”
“那個……周……周先生……”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我扭頭一看,說話的是進門拿工具的小影爹。
“怎麽了,大叔?”
“我聽你們剛才說,狐王嶺上山霧濕重,濃郁遮眼,還有什麽陰冷……”
“對,陰冷刺骨,怎麽了?”我又問道。
“不瞞您說,我打小跟我爹學過打獵,也經常去山林裏打些野味,這狐王嶺雖說有些忌諱,但我也去過幾回。據我所知,這個季節狐王嶺上沒什麽山霧啊?”
“什麽?”我們幾個大吃一驚。
“大叔,你确定?”馬沖說道。
小影爹點了點頭:“這個不止我知道,像我這麽大的,或者更老一些的獵人都知道!”
“我查,說到山霧,我突然想起來了,這狐王嶺上的山霧,是分區域的!”三戒急道。
“怎麽個意思?”
“山腳下沒有,一點沒有,大概到了半山腰的某一處,突然有些濃了。出了山洞,我們搜尋的時候,往山上又爬了一段,我看上邊的山霧,好像又稀薄了不少!”
“喔,這倒是真有些奇怪了!”我喃喃說道。
“對了,老師侄,有一件事很奇怪!”紫惜突然說道。
“什麽事?”我問道。
“其實我們路上遇到的野生動物,并不隻有這幾個死的,還有一個活的,那是頭黑色的大野豬。我看到它時,它像是受了什麽刺激,瘋狂的亂奔亂撞,嘴裏發出的叫聲也十分古怪,根本不像是豬的聲音。”
“然後呢?”
“然後,那豬發瘋似的一頭狠狠撞在樹上了,撞的頭破血流當場死亡,我嫌大野豬太血腥,又太重,就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