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愣,瞅了瞅三戒頭頂的香疤,發現不是假的,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是和尚,不是還有你嗎?你看看你們兩個,都衣衫不整的,肯定有問題!再說,他一個我和尚,爲啥剛才還對小影上下齊手的?”董家嬸子站在人群裏幽幽說道。
“他隻是把自己的衣服給小影穿上,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對小影上下齊手了?你丫今給我說清楚也就罷了,丫的說不出來,看我抽你個老不要臉的。”
“最特麽煩你們這種碎嘴胡說的老娘們,整天閑的皮疼,心裏陰暗扭曲,就特麽看啥啥不順眼,瞅啥啥都礙事,張嘴就胡編亂造,滿嘴噴糞!”我一臉兇惡,憤然一指董家嬸子,手裏的鐵鍁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整個鍁杆從中斷裂開來。
董家嬸子吓的原地一跳,偷偷一擡頭,剛好迎上了我憤怒的目光,腦袋一縮,跟老鼠遇到了貓一樣,尖叫一聲藏到了别人後面。
我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不屑地說:“你們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帶着小影去醫院裏查查,吃沒吃虧,醫院的報告總能給你們證明吧?”
“誰……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剛想動手,就被我們撞破了,所以強……強……犯罪未遂……”别人不敢開口,小影娘作爲當事人的母親,卻依舊開口質問道。
“你以爲你家女兒是誰,皇後還是貴妃?西施還是貂蟬?爲了她,我們犯得着搞這麽大動作嗎?”我毫不客氣地罵道。
“你……我……”小影娘一滞,面色漲紅,卻不知該如何接口。
我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大聲喝問:“你女兒什麽時候出來的,你不知道不?”
“不……不知道,一覺醒來,孩子就不見了!”小影娘憤憤說道。
“我拜托你們長點腦子行不行,我們要是想對小影做壞事,會等到快天亮才行動,這不坐等着被你們發覺嗎?”
幾人一想,低聲議論了兩句,覺得還真是那麽一回事,不由點了點頭。
“那……那你們也可能是早就劫了人啊……”那個年紀尚幼的少婦,眼睛一轉說道。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們要是早就劫了人,會等到你們來,選擇在這個能凍死個人的橋頭,給你們來個現場表演?就算你和你老公有這癖好,也别覺得别人都和你們一樣!”
少婦一滞,随即臉龐一紅,呐呐點了點頭,終于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十分傻的問題,随即又意識到了什麽,俏臉通紅地瞪了我們一眼。
“周……周先生,可是你昨天也說了,我閨女的事已經解決了,爲什麽還會犯病?”小影爹恢複了理智,又開口問道。
“昨天确實沒問題了,但夜裏又出了點事,何仙姑和馬三爺又回來了,我們哥倆就是發現了他們,才跟出來的,還和他們打了一架。”
小影爹似乎有些信了,又問道:“那我閨女怎麽辦?”
我跺了跺凍得發麻的腳,說道:“我說,你們不冷,我們還冷呢?還有小影,在外面凍了這麽半夜,你們不擔心她凍出個好歹啊?我們又跑不了,你們能不能等我們回去穿件衣服,你們也順便給小影暖暖身子,咱們……阿嚏……咱們回頭再去你家裏慢慢說?”
“是,是……”小影爹老臉一變,點了點頭,背着小影帶頭朝家裏跑去。
我和三戒飛跑回家,馬沖他們還未起床,隻有老媽覺少,起的早,用電飯鍋熬好了粥,用煤氣蒸着熱騰騰的大饅頭,桌子上擺好了腌黃瓜、榨菜等幾樣精緻的鹹菜,爐子上還煮着香噴噴的茶葉蛋。
見了我和三戒的狼狽樣,她老人家隻是責備了我們兩個一句,倒也沒有多問,轉身給我們弄熱水去了。
我們換好衣服,洗了把臉,圍着火爐烤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三戒擤了一把鼻涕,甕聲甕氣地說:“老周,我怎麽覺得這事透着詭異呢?”
“确實詭異!”我點了點頭。
老媽已經把饅頭和熱粥盛好了,放在桌子上,我用漏勺從爐子上的鐵鍋裏撈起一個茶葉蛋,剝幹淨了一口咬掉一半。
“可是我又說不出來哪裏有問題!”三戒餓死鬼似的,一口吞了一個茶葉蛋,翻着白眼,也不知道是吃蛋噎的,還是沒想明白問題。
“那是你精蟲上腦,隻顧着看人家的身體,沒注意她的印堂!”
我白了他一眼,咕咚咕咚地喝着溫暖的小米粥,滾燙的熱粥從喉嚨順着食道滑入胃裏,一股熱流頓時擴散開來,驅散了身體内部的寒氣,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
“哪有,我在幫檢查她身體好不?沒看到她差點跌倒嗎?現在的女孩子都愛美,要是留下了疤痕,可就不好了!我這是憐香惜玉,英雄救美!”三戒毫無愧色地辯解着。
我刺溜溜喝光了一碗粥,拿起饅頭,就着小菜,大吃特吃起來。
“喂喂,你先别吃啊,說說,小影印堂怎麽了?”三戒問道。
我嚼了幾口後,咽了下去:“她印堂之上,還有一團鬼煞之氣,沒有消散。”
“這麽說,确實不是何仙姑和馬三爺那幫人搞的鬼了?”三戒立刻明白過來了。
我點頭說:“至少何仙姑這群人和妖物,還沒有顯露出他們有控鬼的能力!”
“如果不是他們搞的鬼,那小影這回的裸身拜月,和之前就不一樣了,很可能是故意爲之,混淆視聽。”三戒眯着眼睛說道。
“不錯,狼喜歡月亮,黑狼精附身小影,做出裸身拜月之事,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本能,而鬼魂卻沒有這個習性,故意這麽幹,就是爲了給我們制造麻煩!”
“制造麻煩?”三戒驚訝地說。
“剛剛要不是我一上來就發狠,震住了那幾個人,讓他們冷靜下來,估計咱們兩個都脫不了身,爲此惹上一身麻煩,弄不好還要去警察局逛一圈!”
三戒撓了撓頭:“麻煩是麻煩一點,但想要證實我們的清白,應該不難吧?”
我冷笑着說:“沒那麽簡單,這一招裸身拜月,似是而非,其實算得上一石數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