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
我一腳踹開三戒,借着反震力,接連幾個側滾後,勉強從潑灑的大片油滴下躲了過去。饒是如此,還是有幾滴油滴濺落到衣服上。
咝咝……
那幾點沾了油的地方,當即冒出一縷淡淡的煙氣,轉眼間就腐蝕出指甲蓋這麽一塊,并且還在向四周擴散。
“我的個如來老佛祖,這莫非就是武林中風靡一時由歐陽鋒同志用萬千蛇毒提煉而成,後來在韋小寶同志手中大放異彩發揚光大的化屍粉?”三戒驚道。
“不對,化屍粉隻有皮肉破了以後,遇到血肉才會起效果,這玩意更狠,不聲不響的連衣服都能腐蝕,這丫的估計是化屍粉加了王水煉制成的!”
我對自己也有些無語,這麽命懸一線的時候,我居然還有閑心和三戒胡說八道。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叫了一聲,火燒屁股一般,飛快地将衣服脫了扔在一旁。
“老周,你收拾那骷髅,我去追!”三戒扛着棍子,朝前追去。
地上的骷髅,被油鍋炸了兩回,尤其是後面一回,何仙姑爲了懲罰他,在裏面加了所謂的化屍粉和王水的混合物,骷髅再也不複之前和何仙姑幹架時那副兇悍瘋狗般的樣子,衰弱的一塌糊塗,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趴着不動。
我不敢大意,誰知道這家夥等我們走了以後,會不會逃掉藏起來,過段時間自我恢複了以後,再出來害人呢?
三戒和小強一前一後追了上去,如果隻是何仙姑和馬三爺,我自然是放一百二十個心,但還有那個口哨示警的人呢,我得盡快搞定這邊,追過去支援。
從口袋裏掏出八枚洪武通寶,看準還在掙紮的骷髅妖,我腳踏天罡,口中念咒,八枚銅錢一次擲出,八卦陣随即生成,将骷髅妖困在其中。
“你在裏面老老實實待着,等我回來送你上路!”我沖着骷髅妖擺了擺手,追了上去。
追了大概一公裏,我看到了三戒和小強的身影,這一人一狗此時正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在幹什麽。
“你倆咋不追了?”我問道。
“你腳下,原來有個陣法,那躲在暗處的人,提前布置好了,用來接應何仙姑兩人,等他們一過,立刻起陣,将我和小強攔了下來。這陣法是不麻煩,我們雖然沒有紫惜的破陣本事,也硬生生闖了出來,但很可惜,就是這麽一耽誤,人影就沒了,連小強也嗅不到了。”三戒攤了攤手。
“嗅不到,怎麽回事?”我用腳捅了捅小強肥嘟嘟的屁股。
小強臊眉耷眼地用爪子刨了幾下地,然後擡起自己的大黑爪子瞅了瞅,嘴裏哼哧哼哧地喘着氣,似乎在對自己一雙狗爪子刨地刨的不快表示不滿。
“遁地走的?”我盯着這家夥問,小強是最先追出來的,感知又是最敏銳的,知道的肯定比三戒多。
小強大腦袋點了點頭。
“老鼠精?”我又問道。
小強猶豫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接應他們的人,是老鼠精嗎?”我繼續問道。
小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啥意思?我滿頭黑線,狗就是狗,再聰明伶俐,也别指望着它嘴裏能吐出象牙來!
麽的,今晚又白折騰了,追不上就隻能放棄。回過頭來,我們把鄭家老祖的鬼魂送走了,枯骨收拾收拾,重新裝回破爛的棺材裏,用馬三爺留下的鐵鍁給埋了回去。
今晚賠大了,啥都沒逮着,還搭進去兩件外套。這可是我前幾天在縣城才剛買的外套,又給毀了。
毀了不要緊,要緊的是,這是東北的冬天,而且是在荒郊野地裏,那見縫就鑽的冷風和淩晨空氣中凝結下來的冰霜,凍的我倆像鹌鹑,鼻子紅彤彤的,不時打上一個噴嚏。
“都是你,小強,大半夜的帶我們出來看人炒骷髅,你閑的……阿嚏……閑的皮疼啊?”三戒罵罵咧咧地說。
喵嗚……
“别裝可憐,學貓叫,這個月你……阿嚏……吃糠!”我擤了一把鼻涕說道。
旺唔……
小強不幹了,兩步竄到我的身邊,死死的咬住我的褲腿,左右撕扯着。
“好了好了,吃肉,頓頓吃肉行了吧,你他喵的别扯了,再扯老子身上就脫光光了。冬天的半夜玩裸奔,你當我腦殘啊?”我一腳踢開小強。
“裸奔……”三戒兩眼放光,一副色眯眯地小樣。
我渾身打了一冷戰,果斷站開一段距離。
“三戒,你丫什麽時候改口味了,對男人也有興趣?”
“啥對男人也有興趣?”三戒擦了一把口水,納悶地問。
“我剛說到玩裸奔,你瞧你那個色眯眯的小樣子!”我鄙視地再度站遠了一些。
“嘔,你少惡心,誰說你裸奔了,我說的是……”說到這裏,他兩眼猛然一亮,仿似老式四節電池的手電筒,硬是在後面又加了兩節,燈泡幾乎亮的要燃燒起來。
“哇,哇,起身了,擡起身了,哇佳佳,********,豐滿圓潤,一絲不挂……”
噗,噗……
兩股通紅的鮮血,從他鼻子裏狂湧而出,滾滾不絕。
我愕然地轉過頭去,隻見村頭小橋上,一個女孩赤身裸體的跪在橋頭上,她一臉虔誠地仰望着天空的那輪月亮,雙手合十,然後俯下身去叩拜,一片瑩白之中,那纖細柔膩的腰肢和高高撅起的豐潤臀部,勾勒出一段圓潤誘人的曲線,姿勢優美,豐潤誘人,像是一副活的春宮畫圖,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一股燥熱的氣流,從丹田的位置湧出,轉眼間漫布全身,驅散了身體上的嚴寒,随即我感覺鼻腔一熱,心知馬上就要赴三戒的後塵,連忙高高的仰起頭來,用力地往回吸着。
三戒口水嘩嘩而下,一邊推着我,一邊目不轉睛地看着說:“快……快看,又擡起身來了,看那秀發,那胸,那腰,那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