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沒有一絲覺悟,一邊毫不客氣地揮霍着家中數代積累的财富,一邊寄希望于二十年的時間趕緊到,然後送琳兒去讨狐王嶺那位神仙的歡心,從而改變自己家中的福運,那就可以繼續躺着數錢了。
“小默啊,姥爺家你來的不多,這次打算住上多久?”酒過三巡,酒席撤了下去,桌子上換上了茶盞,姥爺不經意地問起。
我心裏冷冷一笑,暗道來了。
尋常人家,來了客人,主人都是希望客人能多住幾日,姥爺這一開口,就詢問我要住多久,絲毫沒有留客的意思。
我估計,他巴不得我把琳兒送到之後,然後拍屁股走人,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帶着一大群幫手,就是沖着解決這事來的。
“總要把琳兒安頓好,再回去!”我模棱兩可地回答着。
姥爺聽到我這麽說,倒是沒有發怒,在他看來,我這話似乎還有商量的餘地,比起當年我爸的執拗,我似乎更好說話一些。
可他不知道,我就是要的這個效果,并不想一開始就要和他對上。我來東北這邊,有兩個目的,一個是琳兒,另一個是找仙墓,将那些邪咒驅除掉。
提到對這些傳說谒語的了解,我想我除了能找那位蟒爺爺問問,其次就是姥爺這種歲數大的人,可能知道的一些。算算時間,琳兒的病差不多就是今晚,所以我不可能趕在琳兒病發之前上狐王嶺,最好是讓琳兒過了今晚,恢複了再說,中間有十五天,說不定有機會先弄清楚谒語的事。
“姥爺,您老見多識廣,我想問一下,您知不知道本地流傳的四句谒語?”
“什麽?”姥爺一愣。
“爛手斷腳半面鬼,獸尾失魂陽轉陰,未老先衰身不腐,碾山仙墓咒留今……”
姥爺驚訝地說:“這是我們這自古流傳下來的,人人都知道!你從哪裏聽到的?”
“那姥爺知不知道,這仙墓的消息?”我不答反問道。
“仙墓?”姥爺目光一閃,看了我一眼後,搖了搖頭。
我端詳着他的神色,感覺他知道點什麽,卻不願意說。
“您真的不知道?”我十分認真地問。
“姥爺一把年紀了,怎麽會瞞你?嗳,你小子怎麽會想起來問這個?”姥爺驚訝地問。
“喔,也沒什麽,就是我認識幾個朋友,生了一些怪病,症狀和那四句谒語裏說的一模一樣,不瞞你說,這幾個人家中非富即貴,資産上億,我要是能幫到他們,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财富!”
“多少?”三舅急聲問道。
我裝着尴尬地笑了笑:“哎,我這話說的誇張了一點,這筆錢對我來說,是筆不小的财富,但對于家大業大的鄭家來說,那絕對是微不足道,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小默也别藏着掖着,不小是多少?”三舅又追問道。
“少的幾百萬,多的千萬,幾個加起來,幾千萬應該是有的吧……”我摸着下巴說道。
“幾……幾千萬?”三舅瞪大了眼睛,臉上寫了一個大大的“貪”字。
“嗯,反正也沒人知道,算了吧……”我一邊搖頭,一邊用十分惋惜的語氣說道。
三舅一急:“怎麽能算……”
“老三!”姥爺低喝了一聲。
三舅一滞,讪讪地坐了回去。
這一番情景,讓我更加堅信,他們知道一些什麽,隻是礙于什麽東西,都不願意說。
“小默,今天奔波了一天,你一定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們來日方長,慢慢唠!”姥爺笑着說道。
我心中擔憂琳兒的病,所以早有此打算,于是應了一聲,跟幾人打了聲招呼,轉身離開了。
陰寒冰冷的一夜,悄然度過,一晚道力的輸入,隻爲了讓琳兒減輕一些痛苦,我握着琳兒的手,累到幾乎虛脫。
“哥!”小妮子乏力的睜開雙眼,聲音因爲虛弱,顯得格外柔膩。
我抹去額頭的冷汗,替她攏了攏頭發:“小妮子,睡吧,哥會守着你的,你放心,有哥在,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嗯……”小妮子往被窩裏縮了縮,閉上了眼睛。
我盤膝打坐了一會,恢複一些元氣後,也裹着一床被子,在榻上補覺。
睡了沒多久,我就被人吵醒了,睜眼一看,是三舅上門來了。
我本來還有些起床氣,但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樣子,突然有了精神,看來昨天埋下的伏筆,有收獲了。
“三舅這麽早,可是姥爺有什麽事找我嗎?”
“不是,不是,是三舅自己有些事,要和你商議!”說完,他一臉警惕的觀察了一下四周。
“走吧,去隔壁房間!”我起身說道。
“小默,你昨天說的,能幫助那些得怪病的人,會有幾千萬的收入?”三舅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是啊,可惜沒人知道……”
三舅急道:“别可惜啊,仙墓的事,我知道一些!”
“你知道?”我故作驚訝地說。
“那當然!”
“那姥爺爲什麽說不知道?”我問道。
“咳咳……你姥爺年齡大了,有時候有些糊塗也是難免的。這年頭,什麽最重要?錢财!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沒錢太多太多的事做不了。你姥爺他固執守舊,看不清時勢,三舅不能不識時務,你說是不?”
我似笑非笑地拍着馬屁:“還是三舅目光長遠!”
“不過呢,小默,三舅能告訴你,但也不能……”
“不能什麽?”我詫異地問。
“不能白說啊,被你姥爺知道了,他肯定會不高興的,三舅也是擔着一些風險的!”
“喔”,我點了點頭,“那三舅的意思是?”
三舅臉上尴尬一閃而過,一咬牙說道:“你這幾千萬,能不能分三舅一部分,當然,三舅就是提供個信息,你随便意思一下就行了!”
“意思一下當然沒問題,但是三舅,你們鄭家家大業大,這麽有錢,會在乎我這點小錢嗎?”
“怎麽不會?那是小錢啊?”三舅一急,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迎着我好奇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老臉一紅,又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