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先用八卦陣洗練去血中煞氣,然後取出一張黃符紙,用靈筆粘上鮮血,在符紙上畫出一個人形剪下。
問過譚樹桐他祖父的生辰八字,将其寫在符紙之上,然後靈筆點過紙人眉心。
我起身凝神,而後連踏幾步,桃木劍一劍揮下,破開招魂陣,另一邊譚樹桐父女二人,聽從我的吩咐,開始搖動招魂幡,頓時引得陰風鼓動。
招魂陣上一縷殘魂,晃晃而起,我劍尖一指紙人,大喝一聲:“紙人顯形,魂魄來兮,失魂人譚新明,還不速速附體!”
那縷殘魂,淩空一震,轉身化爲煙氣,倒投至地上的紙人之上。那薄薄的紙人,突然抖了一下,随即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唰的一聲自己立了起來。
這一幕,落在一旁的譚小慶眼中,頓時引得她驚呼一聲。
那紙人也似乎被吓到,淩空顫顫,紙人中的那縷殘魂,半隐半現的,幾乎要掙脫開來。
我臉色一變,伸手咬破左手中指,上前一點紙人眉心,随即大喝一聲:“定!”
紙人再次抖動了一下,殘魂徹底穩定下來。
我扭頭瞪了譚小慶一眼,這死女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差點驚散了紙人上的亡魂,要不是譚樹桐手腳不能動,我早就把她趕到山腳下了。
再次從背包裏取出幾張黃符紙,剪成正方形,然後用沾了朱砂墨的靈筆,在符紙上畫上符咒,等朱砂墨幹了之後,我取出七張符紙,折成千紙鶴形狀,放在一旁備用。
“還折千紙鶴,這麽大的人了,丢不丢人?”譚小慶低聲道。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我扭頭罵道。
“哼!”譚小慶自知之前理虧,不敢當着父親的面反駁,隻能輕哼一聲表達不滿。
我懶得理會她,取出七隻線香,用火點燃,再将其依照北鬥七星的形狀,擺在地上,手捏指決,念道:“七星定位,七鶴凝形。起!”
七縷線香,伏地飄下,将立在地上的七個紙鶴托起,飛至線香上方處停下。
我拿起靈筆,依次上前點過七隻紙鶴的雙眼,低聲喝道:“天地無極,陰陽萬物,符獸有形,顯華真身!疾!”
呖,呖,呖……
七聲清亮的鶴鳴響起,浮在半空的七隻紙鶴,依然維持着七星形狀,卻仿佛在一瞬之間靈魂附體,但見一片金光之中,七鶴同時放大兩倍,周身光芒閃耀,拍動着翅膀,神奇至極。
我長吸了一口氣,伸手一指一旁豎立的紙人,大喝一聲:“天樞銜魂,星鬥指路!去!”
呖,呖,呖……
七鶴拍翅長鳴,以天樞位的紙鶴爲首,淩空旋轉三圈之後,俯沖下來,張嘴銜起了地上的紙人,停在我面前。
“帥啊,老周,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三戒喜道。
我嘿嘿一笑,略有些得意地說:“不過是幾門小法術的配合使用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切,知道就好,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小法術,瞧你那得意的小樣,快走吧,你這紙鶴估計也撐不了太久!”紫惜毫不客氣地打擊我道。
她的打擊絲毫不影響我的自豪,這幾門法術,雖然不是什麽高深的道術,但也不能算作不入流,讓我得意的是,幾門法術在一起配合使用達成的效果。我用符獸化成紙鶴之形,銜取附魂的紙人,就可依據殘魂和屍骨之間的聯系,直指屍骨所在的地方。
紙鶴銜着附魂紙人,就解決了招魂陣無法移動的問題。
但是,紙鶴銜取附魂紙人,是死闆不會變通的,我一聲令下,紙鶴會銜着附魂紙人,從空中直取屍骨所在,但紙鶴飛的是兩點之間的直線距離,又是以最快的速度飛過去。
這樣走,紙鶴當然是沒問題,它肯定能完成任務,找到屍骨所在,但我們不行。我們不像紙鶴一樣能飛,也不像紙鶴一樣能走直線距離,如果真的要跟着紙鶴,我們首先就得從山頂,一頭栽下去摔死,後面的溝溝坎坎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我又用了七星指路的法術,改一個紙鶴,爲七個紙鶴,七個紙鶴排成北鬥形狀,跟在我的身邊,銜着紙人,一直指向屍骨所在地。
這麽說的有點複雜,簡單點說,就是等于裝了個咱們國家的北鬥導航,精确安全,犀利的不要不要的。
“趕緊走,上車,跟過去!”我一揮手,招呼衆人說道。
汽車在公路上奔馳,七個紙鶴就飄在我車身前方七八米處,離地十餘米,不緊不慢地飛着,好在這邊地廣人稀,大半夜的沒什麽人,否則這一幕落到行人眼裏,搞不好還以爲是什麽ufo呢!
車開了兩個來小時,慢慢回到了小鎮之上,上方紙鶴周圍的光芒,也漸漸減弱,好在還能支撐一會。
路過夜未央旅館,經過爛尾樓,穿過小鎮,我踩了刹車,把車子停了下來。
“怎麽了?”譚小慶從後面一輛車走下來問道。
“你看看紙鶴指引的方向!”我指了指拍着翅膀停在空中的七隻紙鶴。
“那邊……是亂葬崗?”譚小慶适應了周圍的光線,仔細辨認了一下後,突然失聲道。
“嗯!”
“怎麽會在這裏,有沒有搞錯?我爸爸可是親眼看到太爺爺埋在伏龍山的!”譚小慶疑惑地說道。
“你爸爸還親眼看到過,你太爺爺被收斂到棺材裏,埋到地下呢,可我們挖墳開棺,裏面爲啥沒有?難不成你太爺爺變成了八根狐狸尾巴?”紫惜立刻說道。
譚小慶被她噎得一愣一愣的,漲紅着臉,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貓了個咪的,這個小鎮,還真是個神秘的所在,越查秘密越多!”三戒搓着手,朝掌心哈着氣。
“簡直是個泥潭,越陷越深,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徹底解決”,我皺了皺眉頭,心裏有些煩躁,看着遠處那片被積雪覆蓋的密林,想了想後對譚小慶說:“你父親身體不便,再跟着就不合适了,你帶兩個人開車送他回旅館,讓王奎帶上幾個人跟着我們,咱們再去亂葬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