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門鈴聲剛剛響起,緊接着就是一串急促的砸門聲,敲門的人很急。
我不滿的坐起身來,發現懷裏的小家夥和另一張床上的琳兒,都被驚醒了,揭開窗簾一看,天才蒙蒙亮,于是十分窩火地隔着門吼道:“誰啊?”
回應我的,還是急促的門鈴聲和敲門聲,很顯然,一門之隔,兩邊說話的聲音都聽不到。
我沒好氣地拉開房門,見是譚小慶站在門外,剛要罵她幾句,卻見她一隻手探了過來,蠻不講理地抓住我的領口,怒喝道:“你到底對我爸做了什麽?”
我抓住她手腕一點,将她的手彈開,卻見她又不管不顧地要撲上來糾纏,我心氣不爽地順手抓過,就勢一個反擰,将其扯的背過身去,腳尖一點她腿窩,譚小慶立刻像是罪犯一樣,被反扭着,跪倒在地。
譚小慶打不過我,張嘴就破口大罵,我手一用力,她痛叫一聲,再次貼服在地。
“大清早的,撒潑也不找找地方,真當我不打女人啊?”我翻着白眼說道。
“周先生,别……别動手!”王奎在後面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是我動手嗎?我這是正當防衛好不?”我翻着白眼說道。
“周先生,别……别誤會,我們找你,是因爲譚副局長的身體,出問題了!”王奎也不敢胡亂出手,隻能急匆匆地解釋道。
我一愣,譚小慶的話我根本沒太注意聽,但王奎說的,我聽清楚了。
“譚副局長,他怎麽了?”我詫異地問。
“你還裝,還不是你在我爸身上動了手腳……哎呦……”
我聽的這女人蠻不講理的話就煩,手上一用力,她立刻說不出話來了。
“譚副局長的病,突然加重了,現在除了頭部,連手臂都動不,說話都有些困難!”王奎也知道譚小慶有些腦袋發熱,倒是沒有廢話,一口氣将事情說了出來。
“怎麽可能?”我驚聲道。
“是真的!”王奎點頭說。
“他人呢?”我又問道。
“我和譚姐剛剛找人将譚副局長接了過來,在一樓的一個房間裏……”
“走,帶我去看看……還有,看好這個瘋女人,再撒潑,我先封了她的嘴……”我一把推開譚小慶,跟着王奎向一樓走去。
譚副局長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身上蓋了厚厚的棉被,用陰陽眼望去,他周身盡數是紫黑色的邪煞之氣,臉上煞白一片,幾乎沒有一點血色,脖根處一片灰白,盡數被死氣和屍氣覆蓋,在他脖頸之上,隐約還有一線黃色的紋線,似乎正是這條紋線,才保住了他這條命。
“周先生,你……你來了!”譚副局長費力說道。
我沒有說話,揭開棉被,将他翻轉過來,掀起衣服後,我發現我前天留下的封禁符紋,竟然被什麽東西強行撕破了,那個碗口大的瘡斑,此時赫然已經拓展到了臉盆大小,好在沒有向内腐蝕,否則波及到胸腔内髒,他必死無疑。
我皺眉問道:“怎麽回事?我的封印怎麽會破開?”
“會不會是那什麽氣息爆發,撕裂了封印?”王奎試着猜測道。
“不會,這封印是外力撕破的”,我搖了搖頭,看向譚樹桐問道:“病情什麽時候開始爆發的?”
“昨天夜裏……”
“爆發之前,你有沒有發現什麽?”我又問道。
“沒有吧,不瞞你說,我難得睡兩個好覺,也就是這兩天病情被你封印住了,才睡的這麽踏實……不過……”
“不過什麽?”我急忙追問道。
“好像睡夢中,房外有什麽神秘的聲音,似乎還有什麽人進來了,可我睡的太沉,沒有察覺……”
我抿了抿嘴唇,看來有人潛入他家幹的,可是那人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不想讓我救譚老爺子?還是報複?
我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突然覺得少了一個人,于是奇怪的問:“呂賈呢?他爲什麽不在?還有,昨晚的事,他沒有什麽說法嗎?”
“呂先生……昨天有事離開了……現在還沒有回來……”譚樹桐說道。
“這麽巧,他一走,您就出事,該不會這事就是他弄得吧?”王奎不滿地說。
“不會”,我搖了搖頭,“呂先生,乃是仙家一脈,不會胡作妄爲的,何況沒有他的封印,老爺子都活不到現在!”
其實我覺得,這呂賈很可能是回去報信去了。因爲他在旅館這裏發現了薩滿一派的分支,可偏偏這個分支行事不端,殺人剝皮,做的是泯滅人性的惡事。東北仙家與薩滿早已融爲一體,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邊的薩滿信徒作惡,仙家也要受其牽連,他回去禀告仙家大能,完全合乎情理。
譚樹桐喘了口氣說:“周先生,麻煩你再幫我封印一下……”
我搖頭說:“封印被迫,邪煞大昌,死氣屍氣蔓延全身,已經封印不了了!”
“怎麽會,周先生,你這麽大的本事,怎麽……”王奎急道。
我取下八卦鏡,放在譚樹桐胸前:“帶着這個吧,有八卦鏡在,加上殘留的封印,還能撐上三天。三天後,邪煞之氣就會沖破最後一點阻攔,覆蓋到頭部,到時候……”
“那該怎麽辦?”
我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辦法讓自己冷下心腸,置之不理,畢竟一條人命就在眼前,琳兒那邊,還能拖上兩日。
“這樣吧,你找人,我們今天就去你家祖墳,現在隻有盡快找到問題根源,解決問題了!”
“好,王奎,你讓李副局長幫我聯系一下人手,我們待會就出發!”譚樹桐吩咐道。
有了八卦鏡的壓制,譚樹桐的氣色稍微好上一些,至少說話不再吃力。路上,我和他聊了聊,因爲我總覺得這事沒這麽簡單,許多巧合似乎湊一起去了。
這一通閑聊,也讓我摸清了他和姜局長之間的那點不愉快的症結所在。
說來,還真是和這殺人案脫不了幹系!
譚樹桐的老家,就在這個鎮子上,他自小家境不錯,老婆娘家那邊,又有一位省廳的副廳長照應,加上他确實有能力,所以官路一直都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