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我以前幫着景南市市局破案,見過一些人皮,所以能辨認出來了,你們拿回去檢驗一下吧,這麽大塊的皮膚,一般隻能是取自人前胸和後背,也就是說,這麽多張人皮,很可能就代表着這麽多條人命!”
“人命?”王奎又驚道。
“這些骨球也拿回去檢驗一下……”
我話未說完,突然發現右手邊的箱子蓋的一角,有些被壓過的痕迹,上面的浮塵雖然因爲箱子蓋的翻開灑落不少,但還是有些沾在上面,印記十分明顯。
“怎麽了?”三戒問道。
我沒有說話,而是将另一隻箱子的蓋子合上,結果發現,這個箱子的蓋子上,有拉扯摩擦的痕迹。
“這裏之前應該有三個箱子!”
“納尼?”三戒眨了眨眼睛。
“這兩個箱子,是疊放在一起的。你看這個箱蓋之上的拉扯痕迹,應該是旅館老闆走的匆忙,急着翻找東西,随手扯下另一個箱子時,留下來的。而在上面的這個箱子,你來看一下,它上面的壓折痕迹,是由一個同樣大小的箱子長期堆放造成的。不過,這裏沒有拉扯痕迹,像是被人搬走,或者憑空移動的!”
“那說明什麽?”王奎愣了愣。
三戒沒好氣地瞅了他一眼:“你笨啊,你還在什麽地方,發現過這種箱子?”
“你……你們的車上?”王奎愣了愣,突然驚聲說道。
我解釋道:“對,就是我們的車上。其實,那個箱子在哪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裏面裝了什麽東西。那五鬼搬運之術,雖然能夠憑空移物,但可近不可遠,也就是說,那個滿是死者證物的箱子本來就在旅館附近。這也從另一方面佐證了,那個箱子是從這裏被五鬼搬運術,弄到我車子裏的!”
“那……那就是說,這旅店老闆,很……很可能是多宗命案的兇手?”王奎駭然道。
“嘿嘿,還不算太笨……”三戒笑道。
“那……那些屍身在哪?”王奎略有些尴尬,随即又問道。
我翻了翻白眼:“你問我,我又去問誰,破案不是你們的事嗎?”
王奎臉一紅,尴尬地笑了笑。
“得了,你們兩個這回得做回苦力了,這倆箱子搬回去吧,對了,别忘了拍個照留個念,大小也算是個證據……”
兩人非但沒有抱怨,反而有些興奮,這裏的發現,很可能會幫助他們破了多年的殺人積案,立功受獎那是必然的了,搬點東西,自然不在話下。
我招呼着兩人動手,又仔細看了看牆上那些詭異神秘的頭骨面具,搖了搖頭率先出了密室,這些東西都不簡單,可惜我們不能用。
入口處,倒是沒有什麽意外發生,幾名警察還在緊張兮兮地看守着,看來那些人沒有殺個回馬槍的意思,是真的畏罪潛逃了。
路上,我們三個讨論了一番,都覺得這幕後兇手一行,和旅店老闆不是一夥的。畢竟,幕後兇手的栽贓手段,暴露了旅店老闆是兇手殺人的事。
相愛想殺這種荒誕的劇情,一般隻是狗血的言情劇中男女之間發生的事,而不是這毫無瓜葛的兩個勢力。
我猜測這旅店老闆一夥,在整件案件中扮演的角色,中間應該有過幾次轉變。
首先,我毫不懷疑,旅館裏發生的一切,逃不過他們通過密室的監控。
我想,最開始,他們應該隻是旁觀者,頂多是想向殺了之前那些失蹤者一樣,殺了我們其中一員。
隻不過,在那之後,他們看到幕後兇手指使的倆死人殺樂人,并且陷害我們,爲了避免惹事上身,所以他們主動暴露小窗口一事,不惜幫助幕後兇手坐實我們殺人的罪名,也要盡快将警察的注意力,從旅館引開。
然而,世事難料,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幕後兇手是屬豺狼的。
非但沒有感激他們提供的證據,反而背着他們将他們藏在密室裏的殺人罪證,移到了我們的車裏,從而間接揭露了他們殺人的事實,逼得他們狗急跳牆,炸了通道入口,匆忙逃竄。
至于幕後兇手爲什麽會十分巧合的,等在這裏設伏陷害我們,我猜測我們的行蹤可能早就落到了他們的眼裏。畢竟,景南大學附近,就是他們的老巢所在,我們大一點的行動,很可能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
除此以外,還有一點,我想不明白,那就是幕後兇手和旅店老闆之前井水不犯河水,是怎麽知道這些殺人罪證在密室的,又是怎麽發現密室的?
要知道,我們可是靠着推理,一點點的琢磨出來的!
想不通,我也懶得去想。這天大地大,能人異術無數,有一兩個我不知道跟蹤或者潛伏秘術很正常,或許幕後兇手對着薩滿異術了解頗多,從牆上骨頭追本溯源,并且最終有了發現,也說不定。
密室的發現,讓李副局長格外的興奮。他怎麽也沒想到誤打誤撞之下,真的讓他看到了破案的希望,而且,這一回與姜局長的貪功冒進不同,而是确确鑿鑿的破案在即。
不管破案這事,最終算在譚副局長還是姜局長的頭上,他的功勞是跑不了的,所以他感覺離自己升官發财不遠了。
所以,這位縣局副局長戰鬥力十足,大半夜的就讓手下警察全副武裝的壓着箱子裏的人皮和骨頭,朝縣城送去,争取盡快确定人皮的來源。
我自然懶得操心警局的那點勾心鬥角,帶着三戒、紫惜和精神十足的小囡囡,在門口的一家燒烤點,吃了點燒烤回來,這才心滿意足地倒頭大睡。
無所事事的等待,總是很漫長的!看電視看到第二天天黑的時候,在警局緊急督促下,部分人皮的dna檢測結果出來了。
沒錯,這些人皮,經過檢驗對比,正是從失蹤的那些人身上取下來的。
案件幾乎告破,下面就是要緝拿兇手了,這一重案大案,不用說,自然會驚動上層。于是乎,交警、民警、刑警、特警,全面出動,忙着下達通緝令,到處搜捕旅店老闆。
這些我都不關心,唯一讓我高興的是,這些證據被找出來以後,我們身上的嫌疑,大大減輕,加上譚副局長的從中斡旋,我們已經可以離開這裏了。
隻不過,天公并不作美,晚上路面又飄起了凄迷的雪花,我們隻能等到第二天清早,路清理出來以後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