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經意的一句話,讓我心裏突地一跳,似乎想到了什麽。
“你剛說什麽?”我急聲問道。
“睡覺啊?”
“不是,前面一句?”我兩眼精光閃閃。
三戒漫不經心地瞅了我一眼,說:“真搞不懂你,到了這個時候,兩眼還囧囧有神,我說儲物間還開着暖氣,吹的人……”
“對,就是暖氣,暖氣……不,應該是暖氣片,我知道了……”說完,我快步走到窗台前的暖氣片前。
“怎麽了?”三戒見我似乎有些發現,也來了幾分精神。
“走,去辦公室看看!”我匆匆掃了一眼後,立刻掉頭朝辦公室跑去。
沖進老闆房間,我再次跑到暖氣片,拍着有些燙手的暖氣片哈哈大笑。
“老師侄,你傻了?”
“老周,醒醒,魔怔了……”三戒揮着手,在我面前晃悠着。
“我問你,這辦公室距離旅館大廳,間隔幾個房間?”我揮手将他打開,樂滋滋地問道。
三戒摸了摸自己的帽檐,想了想說:“應該是兩個,怎麽了?”
“暖氣管路是從大廳下引進來後,分出三個支路,除了一路朝上供給,剩下兩路應該是分别向兩邊傳導對吧?”
“對啊,這怎麽了?”三戒和紫惜對視一眼。
“那你看,這間辦公室是大廳左邊的第三個房間,而儲物間是第四個,距離大廳左側都很近,距離右側則很遠。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是你鋪設暖氣管道,是不是要将暖氣從左側直通過去,依次穿過辦公室和儲物間?”
三戒茫然地點了點頭:“是啊,靠的近,自然更節省資源了?”
“那你看看這兩間的暖氣片?”
三戒一愣,低頭看了一下後,驚叫道:“是……是斷開的?”
“對的!如果爲了節省資源,儲物間不通暖氣,在這裏斷了也就斷了,可辦公室和儲物間都通着暖氣,又距離大廳左側最近,可偏偏在這兩間房間之間斷開了。而讓儲物間的暖氣,是從較遠的另一側的暖氣管道通過來的,舍近求遠,這豈不是很不合理?”
“你是說,儲物間和辦公室之間有隔間?”紫惜這時候也不困了,眨着一雙大眼睛,睫毛忽閃忽閃的。
“肯定有一個小的隔間!”
“那我們怎麽沒找到入口?”
我搖了搖頭:“我想,我之前的判斷或許錯了,這裏很可能就沒有入口!因爲,要說旅館可疑,首先就是老闆的房間最可疑,在這裏留出口,其實更容易暴露!”
“那……那他們怎麽進去的,難道他們還都學會了五鬼搬運不成,憑空進去?”三戒愕然道。
我嘿嘿一笑道:“哪有這麽多人會禦鬼術,外面肯定有其他的入口,否則逃走的老闆他們,怎麽再回來阻撓我招魂?”
“是了!”兩人喜道。
“可這入口在哪,我們怎麽找?”三戒突然說道。
“小夥子,思想不要這麽複雜好不啦?知道有密室就成了,還找什麽入口,直接鑿開牆,不就得了?”
“簡單粗暴狠,我喜歡!”三戒嘎嘎怪笑道。
“男人,都是粗魯的動物!”紫惜翻着白眼,鄙視着我們。
“那要不,你來個複雜細膩有情趣的?”三戒切了一聲,說道。
“簡單啊,讓那譚老頭去弄一批炸藥來,轟隆一聲,一切就解決了!”紫惜得意地說道。
我和三戒齊齊一呆:“這就是你說的複雜細膩有情趣的辦法?”
“你倆有啥問題嗎?”紫惜白眼相向。
“沒有!”
紫惜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有就好,我現在倒是擔心這牆炸開了以後,房子會不會倒塌!”
“不會”,我搖了搖頭,“這房子想要從視覺上蒙混過關,除了在内外房間設計上下功夫,還必須縮小隔間的空間,也就是說,這隔間的兩堵牆相鄰不遠,再加上這牆壁又格外的敦實厚重,隻要不是整棟牆拆除,弄出一個洞來,絕對沒問題!”
爆破,我在部隊裏學過,雖然不是很精湛,但預估一下牆壁的承受能力,還是沒問題的。
“找人,快,找人!”
喵嗚……
我們正說着,窗外一道黑影突然閃過,赫然是一隻黑貓,嘶叫着竄開。
我推開窗戶,凝視着黑貓消失的方向,如果現在還看不出來這黑貓有問題,那我也白混了!
“怎麽了?”三戒見我好一會不說話,開口問道。
“這黑貓……”
轟隆隆……
突然,整棟房子晃了晃,桌子邊緣的茶杯,咣當一聲掉落下來。
旅館内,已經傳來一陣驚慌地嘶叫。
“地……地震,快跑……”三戒拉起紫惜,就要朝房外沖去。
“回來,不是地震,而是定點爆破……”震動的源頭,正是黑貓離開的方向,加上震動的規律和聲音,讓我很快判斷出,這是爆炸造成的。
“不是地震?”三戒驚疑不定地說。
“走,出去看看,如果我所料不差,密室的入口,已經被爆炸毀掉了,剛才那隻黑貓,應該是負責監視我們,偷聽消息的!”
譚副局長回去休息了,在這裏坐鎮的,現在是李副局長,聽到爆炸,他也披着大衣,跟着沖出了旅館。
“怎麽回事,出了什麽事?”
“副局長,地……地震了……”一個警察慌亂地說道。
“地震你個頭,這是爆炸!李副局長,讓你手下的警員,分出一部分,去安撫一下驚慌的民衆。另外,叫上幾個人,跟我一起出去看看!”我拍了那小子一巴掌,大聲吩咐道。
沿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我們向前走了百十米,進入了一處爛尾樓處。
這棟爛尾樓應該荒廢很久了,周圍雪層之下,枯黃的雜草沒膝,幹枯的枝藤如同破爛的大網,很多牆壁孤零零的聳立着,上面滿是幹枯的青苔,黑色的雨痕随處可見。
“這快地方,早些年縣裏準備開發的,後來随着高速公路的修建,政策調整,小鎮的發展向另外一邊傾斜,這裏就荒廢了下來,得有七八年了吧!”王奎站在我身邊解釋道。
“進去看看!”我手裏拿着一根棍子,試探着腳下被積雪覆蓋凹凸不平的地面。
“這裏有腳印!”一個警察大聲叫道。
“跟上去!”我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