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鎮的派出所,警員都不多,更不可能有追蹤用的警犬,所以在他們得到支援之前,更多的隻會在我們身上挖掘線索,而不會去尋找失蹤的四個人。
可我等不起啊,倒不是我急着要走,而是三戒和紫惜已經離開旅館幾個小時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沒回來,就意味着被抓被困,又或者被殺了,無論是哪一個結局,我都必須盡快找到他們。
可是,眼前這些個警察,是不會容忍我這個嫌疑人同夥,離開旅館的,除非我帶他們去找紫惜和三戒。
不過,看那兩個搜查證物的警察毛手毛腳的樣子,我又相當不放心,等找到紫惜兩人回來,估計現場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那時候想洗脫罪名,就沒那麽容易了。
兩相權衡了一下,我一咬牙,還是決定先搜現場。
“譚警官,跟你商量個事呗!”我一臉笑容的說。
“什麽事?”譚姐猛地一甩短發,轉過頭來,十分警惕地問道。
我笑道:“我可以幫你找到我那兩個失蹤的同伴,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知道他們在哪?”譚姐臉色一變,一把拎住了我的領口。
“女人脾氣這麽暴躁,很容易嫁不出去的!”我伸手輕輕一捏她手腕,将她的手推開。
“要你管嗎,快說!”譚姐甩了甩酸麻的手腕,急聲道。
我攤了攤手,有些無語地說:“我不知道他們在哪,怎麽告訴你?”
“你在耍我?”譚姐杏目一瞪,叉腰惡狠狠地說。
“我沒那個心情,也沒那閑空,我說了我可以幫你找到,但不意味着我知道他們在哪!”
“什麽意思?”幾個警察奇怪地看着我。
“我退伍之前是個特種兵,多少知道一些訓犬的常識”,說到這裏,我吹了個口哨,小強立刻蹿了出來,我拍了拍它的大腦袋說:“這家夥叫小強,是我從小養大的,它的本事絕對不比一般的警犬差,隻要跟着它走,找到我的同伴,并不是什麽難事!”
“那你還在等什麽?”譚姐氣呼呼地說。
“我說了,我有一個條件!”
“混蛋,你一個犯罪份子,居然敢跟老娘談條件?”
“警官,麻煩你專業一點,我們現在頂多算是犯罪嫌疑人,不是犯罪分子。我這主動出手,也算是協助你破案了,提個條件不過分吧?”
“你……”譚姐恨恨的一指我,旁邊的王奎低聲說:“譚姐,要不先聽聽他的條件再說,反正我們現在除了搜查,也做不了什麽,要是能在他的幫助下,破了案子,這也算是大功一件不是?”
譚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扭頭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說:“先說好,太過分的條件,就不必說了,老娘沒那好脾氣伺候!”
我笑道:“放心,絕對不會讓警官太過爲難就是。”
“快說,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幹什麽?”
我滿頭黑線,咳嗽了一聲,一口氣說了出來:“我要勘察殺人現場,并且查看一下另外兩個失蹤的人的房間!”
“這不可能,萬一你……”譚姐眉頭一蹙,不耐煩地打斷道。
我舉了舉手說:“别急,先聽我說完。第一,你們可以全程監視,發現不對,及時制止;第二,我的同伴不會離開,在我去殺人現場的同時,配合你的同事繼續搜查我們的房間,咱們互不影響;第三,比起你們這種拙劣的近乎破壞性的搜證手法,我自覺應該更高明一些,……”
說完,我伸手指了指有些亂糟糟的房間。
譚姐臉一紅,狠狠瞪了一眼兩個負責搜證的不得力手下,還在猶豫時,王奎又湊上前來說道:“譚姐,讓他看看也行,反正有我們在旁看着,也出不了什麽事不是?”
“你給我小心點,不要四處亂碰!”
我微微一笑,知道她答應了,跟在兩人屁股後面,向殺人的房間走去。
從王奎口中,我得知了一些基本的信息,死的女子叫董婉,二十三歲,是齊齊哈爾人,來此地的原因,暫且不明,她早我們兩天住到這家旅館,房間預訂了一星期。或許是天氣太冷,這兩天她都沒有出去,一直留在房間裏。
董婉被安排在二樓的最後一間客房,隔壁是服務員的儲物間。我留意了一下,房門沒有被強行撬開的迹象。
“你等一下”,距離房間還有幾米的位置時,譚姐叫住了我,然後孤身一人進入房間,十幾秒後,就一臉嘲諷的走了回來,“進去吧!”
這個房間很冷,與室外的氣溫,差異不大,我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暖氣片,還在嗤嗤的冒着熱氣,但窗戶被人從裏面打開了。
“爲了防止屍身腐壞,我們故意打開的!”王奎見我看向窗戶,開口解釋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越過門一側的衛生間,向裏走去。
屋裏的東西還算整齊,沒有什麽打鬥掙紮的迹象,一些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包括女子的錢包等等,行李箱散落開來,裏面的随身物品被翻得亂七八糟。
由于派出所警員有限,人手工具都不齊全,所以隻是簡單地做了個隔離,屍首還未處理,這讓我很滿意。
從現場來看,床上的被子被掀開到一旁,死者身着睡衣,仰面朝上,躺在床邊地上,身下還裹挾着床單,成繃緊狀态,看樣子應該是在睡夢之中,被兇手從床上,直接拖曳下來殺死的。
至于死相,我實在不願意描述,那是因爲太過凄慘。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受過傷害的迹象,隻有一張臉被一個鈍器,砸的坑坑窪窪的,血肉淋漓,模糊一團,隻能從身體的女性特征判斷,這是一具女屍!
“兇器,你們找到了?”我蹲下去看了一陣後,起身問道。
王奎點了點頭說:“是一個厚實的玻璃煙灰缸!”
“有沒有指紋留下?”我問道。
“沒有,不但煙灰缸上沒有,房間裏也沒搜到死者以外的指紋,我們估計,兇手行兇時,應該帶了手套!”
我摸了摸下巴,問:“你們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