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煩的說:“咋了,警察來了就來了呗,又不是沒和他們打過交道,再說他們又不是來找我們的,你慌什麽?”
“不是,周哥,紫惜和三戒不見了,還有,他們懷疑殺人的,是紫惜和三戒,所以現在找上我們了!”
“紫惜和三戒不見了”,我一愣,猛地醒過神來,急聲問道:“他們去哪了?”
馬沖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他們兩個離開時,沒有和我還有阿姨打招呼,我們又睡得太沉,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我沖到衛生間,開了水龍頭,用冷水敷了把臉後,探頭看了看亂糟糟的人群,知道現在擠過去,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很難說清楚,不如先從馬沖這邊了解一下,于是問道:“警察爲什麽會懷疑他們兩個殺了人?”
馬沖說:“具體的還不清楚,不過,昨晚下雪了,你應該知道吧?”
我點了點頭:“知道啊,沒進旅館大樓就開始下雪了,怎麽了?”
“雪是在兩點多鍾的時候停的,經過警方初步監測,死的那個女人,是在三點多鍾被殺的,而整個旅館,除了早起出去買菜的三輪車留下的車痕以外,周圍隻找到四串腳印,其中兩串是紫惜和三戒留下的!”
我皺了皺眉頭:“這麽說,兇手一定是昨晚留在旅館裏的人!”
“是的!”
“還有兩個人失蹤了?”
“是的!”
“什麽人?”
“聽說是兩個男旅客!”
“男旅客?”
馬沖點頭說:“對,更麻煩的是,死的那個女人的錢包,在紫惜和阿姨的房間門口被發現了。”
我眉頭一挑,問道:“他們已經搜房了?”
馬沖搖了搖頭說:“還沒有,那錢包是阿姨早晨起來後,在房門裏側發現的,她主動交到前台,沒想到這人一死,還成了證據,惹了麻煩上身!”
“死的女人,是什麽人,你知道不?”我又問道。
“周哥,你怎麽不急着過去啊?”馬沖不解地問。
“現在過去,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能扯清楚嗎?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馬沖撓了撓頭說:“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是個十分年輕的女住客……”
我眼睛轉了轉,還要再問,卻見幾個警察帶頭走了過來,看樣子要搜老媽和紫惜的房間!
沒等我開口,就聽到走進房門的警察,發出一聲清呼,整個人退了出來,好像撞到了什麽上面。
“王奎,你怎麽回事?”一個短發女警開口問道。
叫王奎的警察,揉了揉腦袋,奇怪地看了一眼房間,摸着腦門說:“奇怪啊,明明啥都沒有,怎麽好像撞到了什麽東西?”
“你起早睡迷糊了吧,讓開,我來!”女警脾氣有些急,一把拉過王奎,狠狠沖進了房中。
隻是,她沖的猛,出來的更猛,整個人幾乎被彈飛了回來,重重的砸到了王奎身上。
“哎呦……”兩個人一同向後退去,要不是後面還有人,兩人肯定會摔倒在地。
“你去給囡囡穿衣服,還有,照顧好琳兒,我去看看……”我從屋裏匆匆抓了羽絨服穿在身上,走出了房外。
“哎,你這人怎麽回事,快回去,等着我們搜房……”那個女警沖我兇巴巴地一揮手,大聲叫道。
“我不過來,你連這房間都進不去?”我輕哼一聲,繼續往前走。
“誰說我們進不去的,王奎,你找爆破組來,看看屋裏是不是有什麽增壓措施,這屋裏氣壓怎麽這麽強?”女警有些不服氣地說。
王奎嘴角抽了抽:“譚姐,這屋裏不是氣壓強,是像橡皮牆……”
“你……”女警一滞,回頭瞪了他一眼,我已經一步踏前,走到了她前面。
“你給我讓開……”女警伸手一搭我的肩膀。
一股大力順着那雙小手,先是按住了我的肩膀,随即向一側扯去。
我咧嘴一笑,肩膀一抖,就将她的手彈開,同時開了陰陽眼。
老媽能出來,别人進不來,我估計是個許出不許進的陣法。看來紫惜雖然走的匆忙,但仍是留下了後手,守護這個房間。
不過,既然是匆忙之間布下的,這陣法應該不會太麻煩,我借助陰陽眼,應該可以破除。
果然,陣法不過是簡單的三才守護陣法,隻是在靠外的天字位,加了一個小小的示警陣。想要破陣,首先會觸動示警陣法,發出異響,這響動足以驚動另一個房間的我,這就是紫惜的設計。
當然,像那個女警說的,弄個爆破的高手過來,随便放個炸彈,足以破開,但她說的也是氣話,真弄了個炸彈過來,金鏈子老闆娘就未必願意。
我伸手出去一掃,隻聽“噗”一聲悶響,整個房間都跟着搖了搖。
“你幹什麽?”後方,短發女警怒聲喝問。
我沒有理會她,蹲下身子,拔下了天字位的陣棋。
“好了,進去吧……”我拍了拍手。
“你弄了什麽?”女警疑惑的目光中,充滿了警惕,然後伸出手來,“把你手裏的那個棋子拿給我……”
我砸了一下嘴,有些不耐煩,無奈這不是咱的地盤,我想有所行動,必須得到他們的允許,所以隻能先忍忍。
我随手将陣棋抛給後面的王奎,看着他像是捧着一顆定時炸彈一樣,小心翼翼地接過,然後用一個大的證物袋,收了起來。
“放心,不是什麽炸彈,快點搜吧……”我将老媽扶了過來,跟她交代了幾句,讓她先去我房間等着。
兩個警察進去搜查,叫譚姐的短發女警和一個身材強壯的男警,虎視眈眈地看着我,似乎我一有異動,随時準備跟我動手。
看到那兩個搜查警察出來,我轉頭對明顯是頭頭的譚姐說:“警官,我能去現場看看嗎?”
話音未落,我感覺頭上一縷細微的陰涼煞氣,一閃即沒,不由轉頭看了一眼。
“有你啥事?一邊待着去”,譚姐不耐煩地瞪了我一眼,随後又說:“不對,等一下,你是不是和這房間裏的人,還有失蹤的那倆人一起來的?”
我沒有搭理她,擡頭看着頭頂那顆麋鹿頭骨,眼睛眯了眯,這玩意似乎能察覺現場的動靜,難道這牆上的獸骨什麽的,都可以?
看來,這個旅店的水很深啊!
紫惜能布下陣法,此地又沒有什麽打鬥的痕迹,應該是急着追蹤什麽人,至于三戒,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是如此。
兩個人被人引走,無端出現在門口的錢包,有人在窺視現場的動靜,雖然還沒有出過死亡現場,也不知道紫惜和三戒去了哪裏,但這一切讓我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