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的話,沒有說完,但我已經聽明白了,她心疼她兒子,她知道當年他丈夫無法匹敵的存在,現在換了他的兒子去,或許強一些,但結局也多半好不到哪去!
但是,她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我笑了笑,就問她:“媽,你覺得我和我爸像嗎?”
老媽一愣,不明所以,但還是搖了搖頭說:“不怎麽像!”
我嘿嘿笑了笑,然後說:“我也覺得不像,可是,父子天性,終究還是有些骨子裏的東西,傳承了下來,不會改變。比如說,爲了喜歡的人,爲了身邊的親人,明知不敵,也會果敢激進,毫不猶豫的去做,而且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奇迹也就是這麽發生的!”
“可是……”
“放心了,媽,就算爲了幾個人的病,我也得去一趟。再說,這麽多年沒去看望姥姥她們了,是時候回去看看了!您就别跟着擔心了,實在不行,不是還有蟒天齊蟒爺爺嗎?有他老人家撐腰,就算不敵,也還有些轉圜的餘地不是?”
老媽想了想後,終于還是點頭同意了。
說實話,我雖然嘴裏說的輕松自在,其實心裏也沒有底,蟒天齊上回算是出了大力的,爲此養傷十幾年,多少算是報了太爺爺的救命之恩,如今換成我去,還剩下多少情分,人家還願不願意出手,還真說不好!
得,不說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決定要去東北,那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怎麽去,這山高路遠的,開車估計得在車上熬個三五天,而且一輛車肯定坐不下,實在是太折騰。
坐火車倒是可以,但一來年關将近,火車太擠,二來小強沒辦法帶上,如果這家夥隻是條狗也就算了,問題是它還是一個十分強悍的戰力,面對未知的危險,多一分戰力,自然勝算更大一些。
所以,思來想去,也就隻剩下一條途徑了,坐飛機。
機票的事,交給馬沖這小子去折騰了,這次要去的人不少,我、老媽、琳兒、囡囡,另外三戒、紫惜、阿文和老洋,都說要過去。三戒和紫惜,是跟着我瞎混,去哪都行,阿文這小子是不去不行,丈母娘躺床上等着呢,至于老洋,我和阿文去了,他說啥也不會留下。
抽空,我打了個電話給吳勝楠,向她索取那塊紫狐玉佩。
本來,她還抱着以前的想法不願意,在我将從老媽那裏聽來的四句谒語說給她後,她也不再堅持。
因爲她明白了,她拿到玉佩,卻沒有生病,不是因爲她體質特殊,而是說明紫狐玉佩上的七項詛咒,已經全部在人身上應驗了,再接觸的人,不會生病了。
至于那個七項詛咒中的失魂沒有發生,我的解釋是,弄不好應在了張淩天那臭不要臉的身上,隻不過這家夥道行不淺,詛咒失效了!
這丫頭和吳真本來也要湊熱鬧,和我們一起過去的,但是一來吳勝楠要照顧母親,二來吳三澤肯定不會應允,兩人猶豫了一番,也隻得作罷,在家裏等着我的好消息。
我把胸脯拍的啪啪作響,其實也沒有啥把握,那碾山大了去了,鬼知道那該死的詛咒的根源,也就是那塊仙墓具體在哪?
說到仙墓,我心裏咯噔一跳,這霍六奇不會是盜了這傳說中的仙墓吧?
越想我越覺得有此可能,隻可惜這七個病人,不知道仙墓内情的,比如陳若冰、苗茵茵等人,說不出來,知道的一些内情的,比如霍六奇、鄭钰和,偏偏又什麽都不願意說。憋屈,真他娘的憋屈!
看來,這件事和這鄭家的事一樣,也隻能先到地方,再去碰運氣了!
總之,這趟東北之行,吉兇難測,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
跟學校那邊打了聲招呼,本來作爲保安,我是沒有這麽長的假期的,但是架不住咱上邊有人罩着,背靠肥豬流這棵大樹,請假什麽的,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以前,肥豬流或許還要跟我打兩句官腔,自從我幫他瞞下了他跟苗茵茵的事後,這家夥的态度就變了。案發之初,他面對我還有幾分忌憚,時間一長,見我當真沒有捅出去的意思,态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大有哥倆好,六六六啊,就差去拉着我去酒桌上劃拳了。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們一群人,連帶着非要湊熱鬧的馬沖,在飛機呼嘯聲中,朝着齊齊哈爾飛去。
航程小兩千公裏,但飛機隻飛了兩個多小時就到了,用三戒這兔崽子的話就是,本小鮮肉還沒有嘗遍飛機上的免費餐飲呢,這咋就到地了呢,不過瘾啊,不過瘾!
對于這麽無恥且丢人的話,我們群體表示鄙視,一個個都與他保持一段距離,擺出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模樣。
飛機是下午啓程的,到了齊齊哈爾,才三點多鍾,我們也沒有在齊齊哈爾市逗留,花錢租了一輛九座的福田蒙派克,自己朝齊齊哈爾開去。
這車空間大,後排四個座,一字排開,中間四個圍着一個能翻折的小桌子,很是方便。
由于老媽和琳兒在,我開的并不快,一群愛玩愛鬧的家夥,這下總算有了折騰的空間,圍在一起鬥地主、三國殺,玩的那叫一個興高采烈,渾然沒有一絲擔憂的意思。
從齊齊哈爾到碾山,還有兩百多公裏,這段路程我自然沒有走過,隻能跟着導航開,這難免有些麻煩。天黑時大概走了一半,我們在一個叫哈拉海鄉的小鎮上停了下來,大家一路颠簸,人困馬乏的,打算休息一晚,一口氣開到地方。
東北的天很冷,哪怕我們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下了車一個個還是凍的跟個鹌鹑似的。
我們找了家飯店,叫上幾份東北特色菜,填飽肚子後,我們開着車四處看了看,最後在一家叫未央旅館的門口停了下來。
“就這家吧,看起來還算正規一點!”我朝幾人說道。
一個帶着金項鏈的胖乎乎的老闆娘,興沖沖的迎了出來,引導着我們的車,開進旅館後院。
一下車,三戒捂的隻剩下兩隻眼睛的腦袋縮了縮,然後轉了轉眼睛,湊到我跟前,低聲說道:“老周,有些不對啊!”
我點了點頭:“不管他,我們就住一晚,盡量别惹事,明天一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