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張淩天去吳家,是在吳三澤的撮合下,直奔吳勝楠而去的,作爲晚輩他第一次上門,勢必要拿着禮物去拜訪!
那紫狐玉佩外表神秘華貴,一看就非凡品,但就像肥豬流買了送給他老娘一樣,這玉佩确實不适合男人戴,所以張淩天買了這紫狐玉佩,一定是用來巴結理論上的未來丈母娘的!
經過張淩天這麽一轉手,紫狐玉佩這件大大的不祥之物,可不就剛好落到了吳勝楠媽媽手裏嗎?
麽的,當時被吳三澤和龍虎山那三個臭不要臉的給氣糊塗了,這麽重要的事,都沒注意。
“是,那個晦氣的紫狐玉佩,就是張淩天那個掃把星送給我大媽的!隻可惜,我和我姐都是後來才知道!哼,我爸還不讓我說!”吳真怒氣沖沖地說。
“那……那阿姨到底怎麽了?你們家,還……還有誰,接觸過玉佩?你姐呢,你姐接觸過沒有?”我急忙打斷他,開口問道。
“除了我大媽,隻有我姐接觸過!”
我心裏着急,一把抓住了他:“你姐呢,你姐有沒有怎麽樣?”
“疼,好疼……”小吳小臉疼的變了形。
我這才發覺用力太大了,連忙松開了手,催道:“你快說!”
吳真一邊揉着自己手臂,一邊說:“我姐還好,沒什麽事,她見到玉佩之後,知道事情嚴重了,自己把紫狐玉佩收起來了,誰都不讓碰!至于我大媽,她……她得了怪病,人……人變得蒼老,像……像是……”
“像是什麽,你快說啊?”我又催促道。
“像是幹屍一樣!”
“什麽?”我失聲道。
吳真點了點頭:“她的頭發一夜之間全白了,臉上的皮膚也沒有光澤了,最嚴重的是兩隻手臂,就像是電影裏被吸收了血肉精華的幹屍!”
“走,去你家……”我一把扯着他,就朝門外走去,走不幾步,我又停了下來。
“怎麽了,姐夫?”吳真問道。
我沒有在意這小子稱呼的轉變,拍了拍他肩頭說:“你去叫上夏含煙,這病目前還得靠她的醫術才能壓制!”
“這……好吧……”這小子因爲吳勝楠和我的關系,一直以來,對夏含煙還有那麽一絲絲的敵意,被我催了一句,這才有些不情願地上樓叫人去了。
一隻手開車,多少有些不太方便,好在車子有自動擋,憑我開車技術,控制的還算不錯,趕到吳家時,天還沒黑。
吳真這回來找我,肯定是沒有經過吳三澤同意的。我們到了吳家,這小子鬼鬼祟祟的找來了管家劉伯,死皮賴臉的磨了好一會,拜托了又拜托,這才瞞着吳三澤,帶着我們繞過了上回進過的别墅正房,轉而向莊園後排的一棟房子行去。
“周……周默,你來了?”吳勝楠臉色并不好看,禮貌地跟夏含煙打了一聲招呼後,看了我一眼,期期艾艾的說了一句,然後就低着頭,兩隻小手垂在身前,有些緊張地握在一起,像是一個古代做錯了事的丫鬟。
“嗯,前天确實有些不方便,你别介意,先把阿姨請出來吧!”
吳勝楠擡頭看了我一眼,微微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我會跟她道歉,很快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喜色,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和吳真一起,跑了進去。
出來時,我臉色不由一沉,因爲吳勝楠的媽媽竟然是坐在輪椅上被推出來的,而在此之前,我從沒有聽他們姐弟說過,阿姨身體有殘疾,這也就是說,病情更加嚴重了。
吳勝楠的媽媽姓唐,唐阿姨一看就屬于那種溫柔賢惠的女人,與吳三澤對我和我周家莫名其妙的反感不同,她對我們才像是一個正常的長輩應有的氣度和寬容。語氣溫柔慈祥,雖然重病在身,卻沒有一點慢待的意思。
因爲是看病,我可以毫不避諱地仔細觀察她的樣子。
唐阿姨臉膛與吳勝楠有七分相像,年輕時也一定是個秀外慧中,氣質優雅的大美女,隻是此時怪異的披着一頭白發,皮膚松弛發暗,臉上也滋生出一些粗細不一的皺紋,如果不知道她的年紀,你很可能會覺得她已經六十來歲了。
“唐阿姨,我能看看你的手嗎?”
“當然可以,小周啊,你别跟阿姨客氣,阿姨可是常聽楠楠和小真提到你們這些朋友,楠楠這丫頭也不知随誰的性子,别看她做事風風火火的,私下裏卻比誰都脆弱,平日裏肯定沒少麻煩你們這些朋友!”
同是外貌劇變,突發疾病,唐阿姨和陳若冰的表現截然相反,陳若冰焦躁不堪,而唐阿姨卻相當平靜。
兩人的身份地位相仿,自然也熏陶出了相應的涵養,之所以有這麽大的分别,我想應該是兩人迥然不同的性格所緻。
陳若冰能替丈夫分憂,自然是外在剛強,在突然大病之後,幾乎崩潰要自殺,可見心裏相當脆弱,而唐阿姨不同,她溫柔賢惠的外在之下,是一顆格外堅強的心,或許這也是她能單身十餘年,守護吳勝楠長大的原因。
不用深聊,隻憑唐阿姨的心态,就讓我不得不佩服。
“媽,你說這些幹什麽?”吳勝楠難得的俏臉一紅,輕輕揭開了蓋在唐阿姨手臂上的毛毯。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我臉色仍是不由一變,你很難想象眼前的這雙手,是長在一個活人的身上。那幹癟枯老的皮膚包裹在骨頭上,當真像是一截枯死腐朽的樹枝,而這種詭異的幹枯,一直延伸到小臂以上。
“唐阿姨,您坐輪椅,是不是腿和腳也……”
“是,昨天還隻是手,今天腿和腳也開始幹枯衰老了,站都站不起來!”吳勝楠泣聲道。
唐阿姨微微一笑,反而伸手輕輕拍了拍吳勝楠。
我心裏一陣慚愧,若是吳勝楠打電話給我時,我沒有那不知所謂的倔強和不耐,而是第一時間過來,至少能控制一下,讓病情不至于延伸到腿部。
“含煙,你來試試吧……”我用陰陽眼查看了一番後,起身讓給夏含煙。
“和你之前帶過來就診的幾人,大緻一樣,他們體内都有一種看不見摸不着的神秘能量控制着,在一點一點的吞噬着唐阿姨體内的生機!”
“那……那你能……能治嗎?”吳勝楠十分緊張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