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是一柄赫赫有名的道門古劍,威力不在七星之下,已經消失了兩三百年了,沒想到會在這裏出現。這紫霄是龐……怎麽會到了周家的手裏!”
我支起耳朵,想聽個仔細,但這老牛鼻子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聲音越說越小,中間一截模糊不清,但道門古劍四個字,我倒是聽的清清楚楚。
紫霄是道門之劍,那豈不是說,這柄劍也和張淩天這貨手裏的七星一樣,是法器,能支持道力運轉?
我眼睛一亮,道力順着手臂輸送過去,一切圓轉如意,甚至随着道力的通達,劍身還發出一陣嗡嗡的劍鳴。
卧槽,撿到寶了!
老龐,讓你這貨坑我,這下虧大了吧?
我一樂,險些笑出聲來,伸出左手,朝着張淩天勾了勾食指:“老小子,來,哥陪你再樂呵樂呵……”
張淩天冷厲的臉色一滞,随即轉爲勃然怒色,一聲清嘯,手腕一振,劍招如狂風暴雨,朝我攻來。
我當即臉一綠,卧槽,得意忘形了,又玩大發了,我咋就忘了,比劍法我根本幹不過人家呢?
如果換做個學劍十餘年的小子,比如龐淩飛,再比如張淩渡這種,我隻需一力降十會,憑着深厚的道力,就能摧枯拉朽的碾壓他們。但張淩天這個老小子不一樣,他丫的雖然長着一張童子臉,卻着實是活了四十來年的老怪物。
有道是十年磨一劍,這老怪物多少個十年了?就是換做個弱智,練了三四十年,也練出一點名堂來了,何況是天資卓越的龍虎山大太子?
這特麽典型的以大欺小!
刺啦……
衣帛撕裂,衣袖被張淩天削下一截,手腕一陣火辣辣的,好在沒有受傷,我連忙退後幾步。
“哼,與我大師兄比試,真是好大的口氣,這下現原形了吧?”龐淩風冷嘲熱諷。
“對,不知道是誰,第一局差點被人揍的鼻青臉腫!”阿文邪邪笑道。
麽的,不能這麽搞,比劍我遲早要輸,得想個法子。
可是,張淩天得理不饒人,并不打算撇棄這個明顯的優勢,一時間劍芒如龍,搞的我手忙腳亂,不得不跑到神兵天降和宋曉月的戰場,借機躲避。
“小默,再弄幾個桃心草人,群毆,幹死丫的!”阿文跳腳叫道。
我聽的滿頭黑線,還用你說,哥們要是真的準備了七八個桃心草人,會傻到不用啊?
“小……小默,砸……砸他!”老洋突然叫道。
“混蛋,你們這是作弊?”龐淩風怒道。
“你丫好意思啊?你們之前自己提醒怎麽不說?”阿文冷笑道。
我懶得搭理幾人之間的鬥嘴,但心裏卻被老洋的一句話觸動,對啊,哥們這一手暗器絕活,不用豈不是浪費了?
我信手抓起幾枚銅錢,朝着追上來的張淩天,就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
銅錢去勢很急,呼嘯而去,張淩天不敢大意,隻得停下腳步,揮劍抵擋。
噼裏啪啦的聲響中,我咧嘴一笑,反身持劍突刺。
呯……
“周默,你卑鄙……”張淩天勉力擋住了我的紫霄古劍,但他本來道力本就耗費了大半,此時又是匆忙出手,頓時被我擊退幾步。
“背壁,我還面壁呢!你丫的哪來的這麽多廢話?吃我一招梨花帶雨銅錢陣!”我再次抓出一把銅錢,擲了出去,然後持劍攻擊。
張淩天頓時沒了之前的潇灑,被我打的手忙腳亂,灰頭土臉。
“什麽龍虎山第一傳人,什麽大太子,也不過如此嗎?”阿文譏笑道。
“就是,就是,幾十歲要半截入土的人了,以大欺小,還打成這個樣子,真是丢人啊!”紫惜嗤笑道。
三戒反而搖頭啧啧歎氣:“我說老周,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欺負人家一個老頭幹嘛?你勝之不武啊!”
“周默,這是你逼我的!”張淩天拼着挨了幾下銅錢,不退反進,持劍突擊。
我心中一凜,急忙撤步向後,卻見張淩天也沒有持劍來攻,而是虛晃一招,退後幾步。
我眉頭一皺,知道這老小子又準備用法術了,連忙凝神戒備。
卻見張淩天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腳踩七星,連踏七步,與北鬥七星遙遙呼應,而後放開手中七星寶劍,任其漂浮身前,右手捏劍訣,憑空畫符,高聲喝道:“一指天門動,二指地府開。弟子龍虎山傳人張淩天,有請祖師下凡,加持己身,斬妖除魔!”
夜空之上,一道白光閃過,沒入張淩天體内,張淩天的眼睛一閉一睜,随即閃過一道金芒。
“天師下凡!”我喃喃說了一句,心中一沉,這招可是不好應付啊!所謂的天師下凡,自然不可能是張天師真身親臨,最多是一縷分神降下。可即便是這一縷分神,也不是我能輕易應付的了的。
麽的,張淩天這個傲氣淩人的瘋子,法術不用則已,一用就是大招,這是想速戰速決啊!
我轉頭看向清遠,卻見他師徒二人神色迥異,龐淩風是一臉的激動,恨不能取而代之,而清遠卻臉色陰沉,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讓我有些不解。
請天師張道陵下凡,是龍虎山的絕學,威力極大,當然消耗也不小。不過天師張道陵的傳人,隻有龍虎山一脈,張淩天既是他的徒子徒孫,也是他的直系子孫。由張淩天作法,請的又是自家祖師爺,隻要能請下來,張天師萬萬沒又禍害自己的子孫道理不是?
所以,這法術要求不低,但對自身沒有傷害,那清遠老牛鼻子到底在擔憂什麽?
不等我細想下去,祖師上身的張淩天,面無表情地轉頭掃視了一圈,然後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似乎在歎息子孫不屑一樣,随即持劍指向了我。
“可是張天師當面?”我猶豫了一下,拱了拱手。
“小子,動手吧!”張淩天的聲音變了,清冷不帶一絲煙火。
躲是躲不掉了,隻有想辦法應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