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法一開始,張淩天就腳踩七星禹歩,仗劍誦咒,召喚神兵天将。
隻見爛尾樓上方,灰暗的夜空之上,仿佛有神靈隐在其中撥雲弄月,大手一探,夜空就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一個身穿青銅色盔甲的神将從中現出身形,奮身一躍,跳了下來,手持方天畫戟,與張淩天并肩而立。
“這是要二打一麽,還要不要臉……”阿文憤憤不平地喝道。
“神兵天将,本就是我龍虎山一門絕學,哪裏來的土包子,肉眼凡胎,不識真法,卻在那裏贻笑大方!”龐淩風嘲笑道。
阿文臉色一沉,臉上的疤痕越發的明顯,嘴角卻挂起陰恻恻的冷笑,身上陰氣浮現,就要當場發作,卻被三戒拉了一把。
“放心,這點小事,老周還應付的來!”
我從包裏,抓出一個紮好的稻草人,裏面早就被我植入了桃核,我取出養鬼牌,将宋曉月放了出來,化入本命符,念了幾句咒語,伸手一指:“桃心草人,起!”
地上的小草人,立刻像是充了氣的娃娃,開始充盈鼓蕩,轉眼間變成了一個袅袅婷婷的美女。
“去!”我伸手一推,指了指一旁的神兵天将。
“周默,你竟然用這禦鬼邪術!”龐淩風用那隻幸存的手,指着我怒斥道。
“沒想到大門大派的弟子,也這般淺薄無知,你沒見過的法術,就是邪術嗎?真是笑死人了!”三戒呵呵冷笑了回去。
龐淩風面有不忿,低聲問道:“師叔,這……”
清遠面色微沉,并沒有搭理他,卻擡頭緊盯紫惜,沉聲喝問:“紫惜師妹,你茅山竟然将這等法術,傳了别人!你這是代表茅山派的立場麽?”
紫惜嗤笑一聲,揉了揉小鼻子,不屑地說:“清遠老頭,你少拿大帽子扣人,你該知道,我擅長的是什麽,怎麽可能會這麽冷門的法術?再說,此術在茅山并沒有傳下來!”
“不是你,又是誰?”清月皺眉道。
“你問我,我問誰?”紫惜翻着白眼,毫不客氣地說。
“師叔,這……這到底是什麽邪……法術……”龐淩風又問道。
“桃心草人!”
宋曉月到底是一個鬼魂,雖然有本命符遮掩鬼氣,但見到神兵天将,多少有些畏懼。
不過,她在我的驅使之下,終歸還是畏畏縮縮的站到了神兵天将的面前。
我看了張淩天手裏的七星劍,歎了一口氣。這第三局,說是法術比拼,其實還是要以拳腳和兵器比拼作爲基礎,否則你一個法術過去,就算威力大的驚人,但人家隻要閃躲過去,然後一劍架在了你脖子上,這也是輸,所以這法術的比拼,不單單是站在原地拼法術,而是修道之人綜合戰力的比試。
可我鋼劍已斷,手裏沒了趁手的家夥,無奈之下,隻能抽出老龐賣給我的一把灰不溜秋的棍子迎敵。
這老家夥賣我的五百塊的鋼劍不堪一擊,是個殘次品,所以他在此劍的基礎上坑了我一百塊錢,附贈的這根灰不溜秋的棍子,我更加不相信。
但是,我總不能拿銅錢劍和桃木劍,去跟他硬拼,拼不拼的過先不說,這兩件降妖除鬼的法器,之後肯定會廢了,這對于一清二白的我來說,絕對傷不起。
張淩天此時沒有急于動手,但他召喚的神兵天将已經手持兵器,一聲大喝,朝宋曉月沖了過去。宋曉月當即吓得鬼叫連連,拼了命地躲閃,要不是畏懼我的命令,她早就掉頭跑開了。
但隻是一味地躲肯定不行,總有閃躲不及的時候。很快,宋曉月就尖叫着挨了幾下,然而挨了這幾下之後,宋曉月突然發現,這個往日裏她一見之下,隻能束手就擒的神兵天将,竟然傷不了她,自己這具身體,又格外的皮實耐操,當即恢複了幾分膽識,返身迎了上去。
這一轉變,雖然還不能打敗神兵天降,但至少已經能與其糾纏住了,張淩天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師叔,這……這邪……法術,到底是怎麽回事?”龐淩風愕然問道。
清遠眉頭緊皺,猶豫了一下,還是高聲說道:“淩天師侄,這乃是桃心草人之術,罩門在……”
“老頭,你特麽還要不要臉,你怎麽不直接上去,兩個打一個?”阿文毫不客氣地嗤笑道。
三戒撫掌笑道:“啧啧啧,佛爺算是見識了,龍虎山果然名門大派,弟子個個光明磊落……”
清遠老臉一紅,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我眼角一眯,嘿嘿壞笑道:“讓他說,我看他是破得,還是破不得!”
“周默,這是你自己狂妄,不是我師叔,以大欺小,以多勝少啊”,龐淩風大喜,傻不拉幾的說的清遠臉色發黑,卻猶自不覺地慫恿道:“師叔,好機會,快說,快說……”
清遠狠狠瞪了他一眼,老臉漲的發紫,呐呐幾下,最終還是開口道:“罩門在……在後庭……”
他話一出口,我就看到張淩天嘴角一抽,臉色青紅一片,扭頭怒視着我:“小子,你陰我?”
“呵呵,老東西,哥哥我陰的就是你!”我得意一笑。
我将桃心草人用出來,是就早算計好的,根本不怕他知道弱點。
因爲,神兵天将自重身份,絕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去捅一個女子的後庭,哪怕這是個女鬼附身的草人。
而張淩天也是一樣,他一個龍虎山弟子,又是傲氣逼人的性子,就算他背地裏有某種邪惡的愛好,喜歡女子後庭,私下裏幹過不少,但在吳三澤和吳真面前,也斷然不好意思圍着宋曉月的屁股轉。
所以,我算準了他的弱點,這個桃心草人,就是哥們爲他龍虎山神兵天降之術預備的大禮。
話說回來,就算張淩天不要臉皮,真的出手,桃心草人也不是泥捏的,更不會傻愣愣的站在那裏,任由他去捅。除非張淩天像上回的林峰一樣,沒臉沒皮的和桃心草人扭打到一起,稀裏糊塗一指頭捅了上去,否則根本沒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