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真的遇到什麽難事了?
我有些後悔,後悔之前回絕的太過強硬,想打電話回去,一時又抹不開面子,想想耽誤一天,應該也沒什麽事,索性也就算了,打算等比試後再說。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一個信息,上面給出了比試的時間地點。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地點選在景南大學校後的一處爛尾樓前,對于這個我倒是沒有異議,畢竟會有法術比拼,這些東西還是不能在人前展露的。于是,我回了個短信,表示認可。
晚上,我們開着兩輛車,朝着爛尾樓趕去,除了三戒以外,紫惜、老洋、阿文、馬沖,都跟過去給我打氣。
爛尾樓整體房型早已經建造完畢,但由于擱置了好幾年,周圍很是的荒僻,陳舊的味道充斥在四周,那一個個黑洞洞的窗戶和門,像是一個個無底洞,讓樓房平添幾分陰森詭異,像是一座鬼樓矗立在那裏。
這大半夜的,還真沒什麽人敢來這種地方。
下了車,我們等了大概幾分鍾,兩輛車子開了進來,清遠三人悉數到場,随行的竟然還有吳家父子。
“怎麽個比法,劃下道來吧!”我用力一撐車子,站起身來。
“很簡單,三局兩勝,拳腳、兵器、法術!”張淩天背着一柄寶劍,站了出來。
我點了點頭,這比試沒有問題,龍虎山大門大派,在這方面不至于做手腳,這也是我之前根本不問比賽内容的原因。
“有把握嗎?”三戒低聲問道。
“還行!”我正色說道。
拳腳功夫,有兩儀體術打底,加上部隊裏學來的搏擊功夫,我自負不弱于誰。
至于兵器,稍微有些頭疼,我沒有系統的學過什麽劍法劍術,隻能随機應變,見超拆招了。
第三項的法術,我沒有必勝的把握。在道力的修煉上,我很有自信,雖然這個張淩天比我大了近二十歲,但在陰陽眼的幫助下,我的道力又被老爸封存了十幾年,可謂天賦異禀,又厚積薄發,加上這半年的磨練,已經逼近了老一輩的紫陽、清遠等人。
據我估計,這張淩天頂死了也就和他們差不多。反倒是法術的運用,我心裏沒底,我畢竟才修習了半年,人家練了三四十年,這是一個巨大的差距。
“來!”
我深吸一口氣後,刨除雜念,學着李小龍,活動了一下脖子和拳腳,然後沖他勾了勾手。
張淩天并不受我挑釁,依舊是神态倨傲,氣度從容,這一點倒讓我高看了他一眼。
砰!
交手了幾下之後,我瞅準機會,擋住張淩天擊向我小腹的左手,擡腳踢開了他的右腿,有意用右手與他正面對了一拳。
我身體一震,張淩天微有些後仰,我眯了眯眼睛,這一拳我用了五分力,張淩天也差不多,相比較而言,我占了一絲上風。
單就道力而言,他應該與我在伯仲之間。得出這個結論,我心裏微微一沉,道力占不到便宜,那第三項就有些困難了,所以在拳腳上,我必須取勝。
想到這裏,我放開束縛,攻勢全起,一波接着一波,我周家本就以體術見長,在我全力攻擊之下,張淩天那傲然于胸的神色徹底收了起來。
十來招後,我就建立起了絕對的優勢,壓制的張淩天幾乎沒有什麽反擊,隻能全力防守,要不是腳步靈活,身手敏捷,隻怕早就被我擊敗。
打着打着,我心裏也有些憋悶,明明有些時候再進一步,就能趁勢擊敗他,但往往腳步沉重,跟不上去,以緻于錯失了許多機會。
心裏一急,我也不再拘泥于兩儀體術,一些部隊上學來的貼身搏擊技巧和閃躲功夫,盡數被我用了出來。這一下轉變,立竿見影!
嗖……
我手捏虎爪,停在張淩天脖子前。
“周家體術果然不凡,這一局我輸了!”張淩天面色一沉,還是緩緩說道。
我收起了拳腳,卻聽他又說道:“隻是,終究有些東西失傳了……”
我心中一動,問道:“你什麽意思?”
“多說無益,兵器上見個高低!”張淩天并不搭理我。
锵……
一聲劍鳴,他伸手拔出了一柄鋼劍,映襯着月光,竟如一溜霞光掠起,極爲耀眼。
“七星劍!”紫惜輕呼。
我心裏一沉,聽名字就知道這是柄赫赫有名的寶劍,而且應該是法器,與之相比,我從老龐那裏掏來的一柄無名鋼劍,連道力都無法運轉,我都懷疑,是哪家現代工廠賣出來的工藝品。
可是,用老龐的一句話就是,就這個了,愛要不要!
張淩天挽了個劍花,擺出了個起手式,我也隻能硬着頭皮,拎着鋼劍迎了上去。
呯呯呯……
劍光閃爍,火花四濺,擋了幾下之後,我掃了一眼劍身,立刻在心裏頓時罵開了。
特麽的這回被老龐給騙了,這丫的破劍也值五百塊,哥們我燒塊廢鐵,用錘子砸吧砸吧也能弄一把,再不濟我去某家機械廠,用機床做一把也比這個強。
這才跟人家拼了幾下,整個劍身就跟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的牙口一樣,到處都是豁子。
同時,隻交手了這幾下,我就明白,這局我要輸了。人家劍招一招接着一招,起伏連綿,滔滔不絕,我在這上蹦下蹲,左竄右跳,隻有招架之功,沒有半點反手之力。
情況與第一輪的拳腳比試剛好相反,我看不到自己有一點赢的希望。
咔……
一聲脆響,這柄破劍不出我所料的壽終正寝,斷爲兩截。
唰……
張淩天倒是沒有趁勢上前,而是退後一步,仗劍一指,喝問道:“劍都斷了,還比嗎?”
我咧了咧嘴,冷哼一聲:“來,我讓你看看,什麽叫空手入白刃!”
将斷劍往地上一擲,我揉身上前,手腳并用,與他打了起來。
可僅僅過了兩分鍾,張淩天冷笑一聲,一劍指在我胸口。
如果說之前比起拳腳,我還說不出我的缺點在哪,那現在我已經徹底明悟了。
張淩天有劍在手,攻擊的距離,遠在我之上,我不敢空手去接,所以十分危險,想赢,唯一的機會隻有近身。可我這念頭一動,他幾步一移,就将我甩開,然後用劍招呼,而我好不容易擺脫了劍勢,沖了上去,人家幾步一轉,我就再次被劍光籠罩。
總之,我沒機會近身,也始終跟不上他的腳步。
所以,我差的是步法,或者說,我家的傳承裏,缺了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