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厲聲一吼,八頭八尾狂舞,一片煙灰灑下,焦痕處處的蛇軀,妖氣彌漫,一片片的紫色蛇麟,開始從身下擠出。
趁此時機,三人停手休息,我打算一鼓作氣,搞死這醜陋的大蛇,于是面色一肅,張嘴喝道:“金雷……”
“等一下!”紫陽道長急聲阻止道。
我身體一顫,硬生生地将雷法停了下來:“怎麽了,紫陽師叔?”
“八岐大蛇彙集陰陽于一體,五行神雷是治它不住的,要不是它身含妖氣,你的神雷甚至無法傷其分毫,不要浪費道力了!”
我聞言一滞,不解地問道:“我上回在邊境鬥過一條半黑半白的陰陽蛇,那玩意也号稱陰陽齊聚,我的神雷一樣有效啊!”
紫陽道長搖了搖頭:“你說的陰陽蛇我沒見過,也不清楚,但想必不是古代遺種,并非天生天養,而是後天人爲制造出來的,所以陰陽之力并不純粹,神雷才有可乘之機。但這八岐大蛇乃是鬼子陰神,至少存世數千年,天生陰陽二力,絕不是什麽陰陽蛇能比的。”
“那怎麽辦?”聽他說的十分在理,我不由有些洩氣,便散了雷法。
“五行神雷不行,除非能進一步,激發兩儀神雷!”紫陽沉聲道。
“那不用想了,我現在連五行神雷的其中兩個融合都做不到,又怎麽可能催生兩儀神雷?”我毫不猶豫地搖頭道。
紫陽也搖頭說:“我看過一些茅山古籍,古籍中提及你周氏先人,能催發兩儀神雷,那神威駭人之至,用來滅除八岐大蛇,當可一擊而竟全功!”
我滿頭黑線,忍不住拍了拍額頭:“紫陽師叔,您也知道那是我周氏先祖,您老人家幾十年的道行,都拿這條大蛇沒辦法,卻拿我這個才修了十餘年道力學了半年道術的毛頭小子跟我家先祖去比,這合适麽?”
紫陽老臉一紅,幹咳一聲說:“貧道也就是一念忽至,想起書中所載,并非當真想要你去做……”
“别啊,師兄,這事師妹我覺得并非不可能!”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塊凸起的山石後面,探出兩個腦袋,一個鴨舌帽,一個黑皮帽,卻是紫惜和三戒。
“紫惜,你怎麽還未離開?”紫陽氣急敗壞地說。
紫惜探身出來,聞他訓斥,不由向後縮了縮,随即又探了出來,略有些得意笑道:“我走了,誰來幫你們想辦法?”
“你個小丫頭,能有什麽辦法?”紫陽怒斥道。
“切,少瞧不起人了,紫陽師兄你要是牛掰,怎麽會被本美少女困在茅廁裏幾天出不來?”
“你個死……”紫陽被揭了老底,老臉漲的通紅,卻拿自家的寶貝師妹沒有絲毫辦法。
“嘿嘿嘿,你們打來打去,還是打不過人家一個,這不明擺着嗎,個體實力不強,合擊也不奏效,這種情況下,要不就請援軍,要不就隻能動動陣法的主意,将大家的能力,攥成一個拳頭出去打人!說到陣法,不是我看不起你,師兄你差遠了……”紫惜嗤了嗤自己的小鼻子,很是不屑地說。
“紫惜,你有辦法?快說說看!”我知道這丫頭雖然平時跟三戒一樣沒個正形,但陣法确實有一手,于是招呼道。
“你這周氏五雷正法我不太懂,但你之所以無法催發兩儀神雷,無外乎道行不深,道力不足。不過,你一個人的道力不足,可以大家夥合力啊!”
紫陽微微一愣,說道:“怎麽合力?催動五行神雷,需要周家特殊的兩儀道力,我們合力也不成啊?”
“有道是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兩儀即陰陽,兩儀可以化生四象,那反轉陰陽,四象也可倒生兩儀。四人催發道力,借四象之陣,反生兩儀道力,催入法器之中,由老師侄操控布法,不就成了?”
“這可行麽……”紫陽看向一旁的清遠、清河。
清遠略一思索道:“此法深合道家至理,倒是可以一試,但想要借四象之陣反生兩儀道力,至少需要四個道門一脈的傳人,而且必須道行相差無幾才行,這……”
紫陽點了點:“我,清遠師兄,清河師弟,剩下的隻有……”
他的目光偏轉,而後落在我身上。要說道行深厚,又與他們三人相差不多的,明向和紫惜都不夠看,而另外一個老和尚雖然夠格,可是人家是佛門弟子,一身佛力與道門格格不入,所以自動排除在外了。
剩下的,就是我了。但參與布陣的是我,最後催動神雷的也是我,好家夥,一人幹兩人的活。
咋的,壓榨勞動力啊?
再說,這婁子本來就是龐淩風和張淩渡兩個混蛋捅的,憑啥讓哥們拼死拼活地給他們擦屁股?
可是,話說回來,這八岐大蛇已經鎖定了我們,以它兇戾的性子和狂暴的威能,不搞死它,想脫身門都沒有,所以我這力不出還不行。
既然如此,我眼睛一轉,搖頭說:“幾位前輩,非是小子不能出力,實在是道行淺薄,再加上連番拼鬥,一點微末道行也十去七八,萬難與幾位組陣克敵!”
紫陽眉頭微皺:“周師侄,千萬不要自謙,你的一身道行,大家都看在眼裏。不避諱的說,實在是另貧道汗顔,所謂鐵肩擔道義,既然你有這份本事,大敵當前,我們并肩戰鬥,你千萬不要推辭!”
“我有本事嗎?”我摸了摸腦袋,擺出一副迷糊的樣子,然後說道:“不對啊,幾位前輩一直都不太看得上我,尤其是龍虎山的幾位高人,認爲我連區區家傳至寶都守護不了,我能有什麽本事?”
清遠清河臉色一沉,冷哼一聲,并不理會。紫陽道長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微笑道:“周師侄說笑了,陰陽鏡唯有在周家傳人手裏,才能發出這無上威能!”
“師叔做得了主?”我淡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