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三戒做好了手勢,準備拍他一巴掌,嘲諷他兩句,話一出口,突然張大嘴巴愣住了,小吳真的問題一點都不傻,因爲他也回答不上來。
“難道是爲了引我們上鈎?”阿文猜測道。
我搖頭說:“不會,良子他們的去向,本身已經是一個最好的魚餌,有什麽事也可以讓他們代勞,根本沒必要暴露鬼子兵的屍身。”
“現在怎麽辦?”阿文問道。
“先不管他,小強帶路,趁着封印還在,我們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我想了想又提醒道:“大家都小心點,這些鬼子兵的屍體,還穿着鞋,在山洞裏留下的腳印,又十分清晰,且一腳前一腳後,由此可鑒,這些屍身不是四肢僵硬的僵屍,至少也是群保存完好的腐屍。經過這麽多年,還能将屍體留存下來,可見鬼子窩很不簡單!”
幾人紛紛應和。
出了山洞,我們開着車子,跟着小強,走沒多遠就停了下來。周圍山路崎岖,草木繁盛,沒有特意開發過的地方,難以行車,我們隻能帶上一些工具,步行向前。
旺唔……
小強低低的吼了一聲,停了下來,我開了陰陽眼一看,不由嘴角一抽,隻見幾米外的一處山坳之上,灰色的屍氣和黑色的妖氣交雜在一起,濃的幾乎化不開了!
“我的個如來老佛祖,這麽濃的屍氣和妖氣,下面到底藏着什麽鬼東西……”三戒倒吸一口氣說。
“這裏好臭啊,哎呦……”小吳真抱怨一聲,左腳一動,身體突然開始向下陷。
“别動,是沼澤!”我神情凝重,連忙要過阿文幾個手中的鐵棍,與洛陽鏟擰在一起,遞到小吳真手裏。
沼澤陷落很快,盡管小吳真聽了我的話,沒有掙紮,但僅僅隻是短短幾句話的功夫,他已經陷到了膝蓋以上了。
“哎呀,姐夫,有什麽在拉我的鞋子……”小吳真抓着鐵棒,哇哇大叫道。
我臉色一變,叫道:“阿文搭把手,其他人别動,快點快把他拉上來!”
與我站的最近的阿文,一起用力,将小吳真扯了出來。
“下面有東西……”阿文叫道。
“是骷髅……”三戒倒轉手裏的洛陽鏟,一鏟子拍了上去。
咔啪!
一截手骨碎裂,那露出腦門的骷髅,松開了小吳真。我松了一口氣,看向小吳真問:“沒事吧?”
“沒事,不過腿上有點癢!”
“癢”,我心裏一動,又看了一眼縮回沼澤的骷髅,說道:“帶上手套,挽起褲管,脫下鞋子,讓我看看!”
小吳真應了一聲,掏出手套帶上,撸起褲管露出一截有些發黑的腳腕。
“是屍毒,快拿些糯米出來……”三戒臉色大變。
“可是,剛剛那臭骷髅隻是抓着我的鞋子,沒有碰到我的腿啊?”小吳真聽到屍毒,知道問題不大,也不再擔心,轉而開始尋找讓自己中毒的東西。
我從身上拔出軍用匕首,從老洋那裏要過一瓶水、一團紗布和一小包糯米,說道:“别找了,是這些淤泥,這是屍血沼澤!”
阿文扶着小吳真,我蹲下身體,拉起他的腿,用匕首割掉被沼澤沾到的衣服,然後用清水清洗皮膚,再用糯米将屍毒拔出,最後連同空蕩蕩的褲腿,一起用紗布纏了起來。
“這屍血沼澤,到底是個什麽玩意?”阿文見我處理完,開口問道。
“屍血沼澤,簡單的說,就是一片埋了許多冤死屍身的濕泥地。由于屍身怨氣濃郁,魂魄陷入泥水之中,無法超脫。而屍身彙聚,自然陰氣濃郁,會自動吸附陰濕之氣補充,所以這沼澤一般不會幹涸,腐化的血肉又和混作一團,這就成了屍血沼澤。這沼澤裏,有屍毒和怨煞之氣,人畜陷入其中,隻要救治不及時,必死無疑!”
“難怪這裏臭烘烘的,原來是腐屍的氣息”,吳真活動了一下腿腳,發現已經沒問題了,忽的一愣,又說道:“姐夫,我沒鞋子,怎麽走?”
我拎起吳真的鞋子瞅了瞅,好在這熊孩子穿了一雙全皮的高幫鞋子,濕泥還未滲透到裏面。我用清水和布,清除了一番,遞給他說:“裏面很幹淨,穿上吧,沒事!”
吳真應了一聲,接過鞋子套在腳上。
“老周,這裏怎麽會有屍血沼澤?”三戒皺眉問道。
我歎了一口氣說:“你還記得吧,馬沖說過,那面石壁裏,飄出很多開膛破肚,缺胳膊少腿的陰魂……”
“這不是什麽勞什子醫院嗎,受了傷,動動手術,開膛破肚,截個胳膊腿什麽的,不是都很正常嗎?”三戒不以爲然地說。
“不對,陰魂呈現的,是他們死亡前的狀态。也就是說,他們生前剛剛被人開膛破肚,截去了胳膊腿。你想想看,開膛破肚是爲了治療,醫生怎麽會不給人縫好?哪怕就是當場死在了手術台上,作爲軍人,也會整理儀容的吧?何況,哪有這麽巧,這麽多人都死在手術台上?”
三戒一愣,想了想說:“你是說,那些陰魂,是被人故意弄死的?”
我點了點頭說:“這個鬼子醫院,搞的這麽神神秘秘的,我剛開始就覺得很奇怪,哪有人舍近求遠,把傷員往山上運的?現在看來,很可能是一家生化武器的研究所,那些被抓的人,估計都成了試驗品,死了之後,被扔在了這裏,形成了屍血沼澤!”
“麽的,這群雜碎,以前看電視,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沒想到今天自己遇到一回!”阿文狠聲道。
“收拾一下吧,繼續往前走!”我拍了拍他肩膀,說道。
“屍血沼澤怎……怎麽辦?”老洋問道。
“低頭看着路,跟着腳印走!”
三戒低頭走上幾步,突然回頭說:“老周,佛爺覺得有些不對啊?”
“哪裏不對?我怎麽沒看出來?”小吳真摸了摸腦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