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本來的意思,弄柄和之前的桃木劍差不多的有十來年樹齡的就成,沒想到老龐翻出了一柄壓箱底的給我。
這柄棗木劍,據老龐自己說,已經有百歲的樹齡,又被天雷劈過,裏面元氣十足,是一頂一的好寶貝,若不是我常來照顧他的生意,生眼人他都不會拿出來。
而我這個熟客拿走棗木劍,花費的代價就是二十萬,吐血一樣的價格。
我嫌貴,這老頭劈頭蓋臉把我罵了一頓,說是我不識擡舉,不知輕重,愛買不買,不買滾蛋,死了别怪他。
不知道這老頭是不是很久沒生意上門了,逮到我就想狠狠的敲一筆,可是人家脾氣臭,我也得伺候着,而且這老頭最後一句,死了别怪他,有些提點我的意思。
我是不清楚這老頭的底細,但他幾次有意無意的提點,都是爲我好,雖然我爲此也花了錢,但事實證明,他确實幫到了我。無奈之下,我隻能忍痛掏了二十萬,把那東西買了回來。
棗木劍到手,我試了試,還是很滿意的,之前在西郊工地對付那兩條白蛇時,要是有這棗木劍在手,會容易許多。
我開着車,跟着霍六奇的貨車,一路出了景南,搖搖晃晃地朝着南邊的山區行去。
景南市周圍有不少山,南邊更是有一片山區,隻不過山頭不高,外圍的一些山,都被地方政府圈起來,稍加修飾,建成了風景區,裏面則沒那麽多講究,就是一堆野山。霍六奇家所在的村子,就在一座不是很高的野山上。
這是一座幾十戶人家的小村莊,由于位置偏僻,又在山上,所以許多房子還保留着二三十年前的風貌,是用石頭建成的,隻有少數幾個樓房,霍六奇的家就是其中之一。
時間到了五六點鍾,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本該是做晚飯的熱鬧時候,整個村子卻靜悄悄的,沒有雞鳴狗吠,也沒有孩童嬉戲,連那幾個高聳的煙囪,也沒有一絲炊煙揚起,仿如已經許久無人用過,顯得很是詭異。
“這還沒天黑呢,怎麽家家戶戶就都關門合戶了?你們山區的人民的晚間生活,都是這麽無趣的麽?”三戒下了車後,四處瞅了瞅,愕然問道。
霍六奇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聞言苦笑道:“這還不是那鬼東西鬧的,你現在去敲門都沒人敢開門!”
“走吧,先去你家!”我在一旁的大石上蹭了蹭腳邊的泥土。
“媳婦,出來了,我找了高人過來!”霍六奇開了院門,帶着我們走到樓前,對着裏面喊道。
我打量了一下整個院子,西邊磨坊雞圈,東邊是幾間瓦房,與霍六奇說的一樣。
“我的個如來老佛祖,這動靜鬧的夠大的……”三戒瞠目結舌地說。
這也怪不得他驚訝,因爲周圍的牆壁上,到處都是已經凝固的血漬,空氣中還有股濃郁的腥臊氣味未散,樓房和瓦房的窗戶外,玻璃碎了一地,窗戶都用木闆釘死了。
磨坊裏,被霍六奇埋了的狗頭,又被挖了出來,仍然放在石磨上,一側牆壁上那“滅門”兩字,雖然已經發黑,但仍是看得人心裏發憷。
樓房裏,有些動靜響起,門被拉看一條縫隙,半張人臉露了出來。
“六奇,是你嗎?”一個女聲問道。
“是我!放心,這麽多人,不可能是假冒的!”霍六奇指了指我們四人說道。
申晨這才開了門,卻仍然掩着半扇,似乎随時打算再關上。
霍六奇走上前去,和她嘀咕了幾句,申晨不時用疑惑的目光打量我們幾個,好像覺得我們年輕,所以不太值得信任似的。
“大嫂,别緊張,我們來就是解決問題的,你把門都開開吧!”吳勝楠走上前去,笑着安慰了她幾句,吳真也走過去,逗了逗霍七圖,慢慢的這一家幾口才放松下來。
“這金佛不錯,有高僧加持過佛法,難怪能震懾那鬼東西不敢進屋!”三戒摸了摸那尊金佛說道。
“這應該是什麽獸類的毛發!”我瞅了瞅申晨遞過來的那幾根黃色毛發,遞到小強的鼻子前,讓它聞了聞。
“周先生,你們帶狗過來,隻怕不太安全吧?我家的狗,就被那畜生給禍害了!”申晨看着武威雄壯的小強擔憂地說。
我拍了拍小強的腦袋,笑着說:“沒事,小強不是普通的狗。”
我帶小強過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按照霍六奇說法,那鬼東西行動迅捷,又能翻牆,如果不能一舉徹底解決問題,隻怕後患無窮。可是,最擅長陣法困敵的紫惜不在,如果那妖物逃走,我隻能依靠小強靈敏的嗅覺跟蹤。
“對了,你家狗的屍體在哪,我想先看看!”
“先生請跟我來!”霍六奇行動不便,就讓申晨帶着我們,走到了後院,往下挖了二三十公分後,黑狗的無頭屍身露了出來。
我摸了摸狗的屍體後,起身走到狗圈旁邊,發現地上的痕迹由于黑狗之前的掙紮和霍六奇之後的拖動,顯得很淩亂,但是靠近牆邊的位置,卻有被什麽掃過的痕迹。
“這是你們打掃的嗎?”
“不是,我們沒動過!”申晨搖頭說。
“奇怪……”我摸着下巴說。
“怎麽了?”三戒問道。
“那狗全身骨頭斷成無數截,加上狗頭口鼻淤血,像是有什麽東西,把狗的身體圍住了,生生給勒斷勒死的,而地上被掃過的痕迹,也證明了這一點。所以,我覺得那東西應該是個長條狀的像是蟒蛇一樣的妖物,這類生物身體上生有鱗片正常,有毛發就不正常了!除非……”
“除非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妖物!”三戒兩眼直冒精光。
“對,走,再去雞圈看看!”我一揮手,走到雞圈旁。
果然,滿是雞屎鴨糞的圈裏,除了地上雜亂的雞鴨爪子印,還能看到一條條水桶粗的碾壓痕迹。
“沒錯了,這麽看來,其中一個是蟒蛇。最開始出事的那天,是蟒蛇勒死了黑狗,又被黑狗咬傷,一路流着血,引走了霍六奇,而另一個東西,則變成了霍六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