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說,還發生了什麽事!”我點了點頭,沒有被腿的事困擾到,繼續說道。
霍六奇閉着眼睛,喘了一口氣,幾日以來的生活,對他來說,像座一樣不堪重負,現在終于看到了一絲希望,他調整了一下,繼續說了下去。
從醫院包完腿回來,霍六奇的心越來越沉,他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受的傷,但他覺得,這事和昨晚的遭遇脫不了幹系。
他一個普通人,不過是會些倒鬥的手藝罷了,真的遇到這些靈異的東西,辦法不多,心生恐懼之下,他隻能按照盜墓時的老辦法,準備一些黑驢蹄子、糯米、桃木劍啥的,黑狗血肯定是不打算用了,家裏活着的黑狗都被活生生的給整死了,還準備黑狗血幹啥?
年前的雪下的很厚,融化之後,到處倒是雪水,許多人家門前都是泥土地,天一晴白天就是一片泥濘。下午的時候,鄰居孫小冬來他家裏借鐵鍁,想将自家門前的下水道疏通一下,把雪水排出去。
見到他在家,孫小冬摸着腦袋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問他怎麽在家,還傷了腿,不是傷了胳膊嗎?
霍六奇一愣,他腿傷了,從下午回來,就一直在家貓着,還有他胳膊沒事啊,孫小冬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覺得情況有些不妙,于是趕緊追問。
孫小冬錯愕地看了他一眼,說自己剛剛騎電瓶車從山下上來,看到右臂綁着紗布的霍六奇帶着兒子霍七圖,朝山下一個偏僻的地方走去。孫小冬還和他打了聲招呼,不過霍六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并沒有理會他,反倒是霍七圖叫了他一聲冬子叔。
霍六奇大吃一驚,連忙叫妻子去看看兒子在不在,結果發現在門口玩耍的兒子,果然不見了。
這下霍六奇慌了,那東西剛剛對妻子下過手,這還沒有天黑,又将目标對上了自己兒子。
顧不上腿傷了,霍六奇讓申晨推來電瓶車,叫上孫小東幫忙,兩個男人騎着電瓶車一起朝孫小東最後看到霍七圖的地方追去。
好在間隔時間不長,兩人追到孫小東發現霍七圖的地方,又往前走了幾十米,就發現了霍七圖乖乖的坐在一塊土坡下。
“爸爸,你怎麽從後面跑出來了?”霍七圖見到老爸出來,十分天真地問道。
他這話一出口,霍六奇就知道了,孫小東沒有看錯,确實是有人冒充他,帶走了他的兒子。
霍六奇和孫小東都覺得有些後怕,相互看了一眼後,還是霍六奇吞了一口唾沫問道:“圖圖,你告訴爸爸,爸爸不從後面出來,該從哪裏出來?”
“那邊啊,你剛剛說要去尿尿,讓圖圖在這裏等你的啊!”霍七圖指着身旁的土坡說道。
霍六奇擡頭仔細一看,險些吓的魂飛魄散,之間兒子頭頂土坡上,擺了兩塊臉盆大的石頭,半邊都已經空了出來,隻要有人站在後面,稍微一碰,隻怕霍七圖小命就危險了。
一把将兒子拉了過來,霍六奇讓孫小東扶着自己,帶着兒子,一瘸一拐地走到土坡一看,那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爸爸,你看圖圖沒有說謊,還有腳印呢?”霍七圖指着地上的幾個腳印說道。
霍六奇低頭一看,略有些泥濘的地上,果然有幾串腳印,腳印的盡頭,剛好能夠到石頭,看樣子似乎還沒準備完畢,所以很沒來得及下手,就被他和孫小東驚走了,否則他們再來晚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奇哥,怎麽辦?”孫小東問道。
“回去!”霍六奇腿受傷,戰鬥力大減,家裏又沒人照應,他不敢冒險跟上去,接二連三的怪事,讓他開始覺得,隻有将家人聚在一起,才最安全。
一家人人心惶惶,知道霍家底細的老太太,從兒媳婦那裏知道了晚上的事後,不停的嘀咕着遭報應了。
霍六奇還算冷靜,一邊安慰着老太太,一邊吩咐妻子,拿着鐵鍁,從院子的一處牆角,挖出了一尊二三十厘米的金佛。這是他準備當做傳家寶的東西,現在卻不能不用了。
晚上,霍六奇将一家四口人,都叫到了樓房正屋休息,然後鎖好了門窗。
然後,他将清洗過的金佛請了出來,放到正堂的桌子上,給金佛燒了香,拜了拜,指望着金佛能震懾來犯的鬼邪之物,又在自家窗戶上挂了桃木劍,這才憂心忡忡地上了床。
夜色漸漸深濃,除了年幼的霍七圖早早的進入了夢鄉外,惴惴不安的三個大人,沒有一個能睡着的。
子時剛到,院子裏就響起了腳步聲,霍六奇是合衣睡下的,一聽到動靜,立刻起來了。他拿着鋒利的軍刀,扶着牆站在門前。
腳步聲越來越近,走到他家門前時,霍六奇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隻見家裏的那尊金佛,金光一閃,房外就傳來一聲憤怒的戾叫。
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抛飛了出去,可那東西很快爬了起來,一邊喝罵,一邊叫嚣着讓霍六奇滾出來。
但霍六奇又不傻,眼見金佛發威,果真鎮住了邪魅,讓其不敢靠近,哪裏會受他言語所激,自己走出去。任由那鬼東西罵的怎麽難聽,他就是縮頭不出。
罵了一會,那鬼東西似乎也罵累了,腳步響起,朝遠處走去。
霍六奇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院子裏一陣雞飛鴨叫,似乎那東西将憤怒發洩到了他家的雞圈裏。
霍六奇這時候哪會在乎那些雞鴨,别說就幾十隻了,就是幾千隻沒了,他也不會心疼,比起這些,當然還是小命要緊。
咔咔……
突然,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早就被他閑置下來的電磨,突然響了起來。
呼呼……
緊接着,磨米的機子運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霍六奇也有些害怕了,這電磨早就停用十來年了,電線也早就拔了下來,還能不能啓動,都沒人知道。
現在,卻自己響了起來,這很明顯是那鬼東西倒持出來的,可是他弄石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