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鴻一愣,随即大喜道:“若冰,你千萬别放棄,這位是景南有名的陰陽先生,我之前身體因爲血玉出現的問題,就是他給看好的,醫生看不好,我們讓他給看看,他一定有辦法的!”
“陰陽先生?”陳若冰轉動兩邊截然不同的兩隻眼睛,盯了我一眼,然後又搖了搖頭。
“不用了,臉爛成這樣,就是整容也整不好了,讓我整天面對這樣一張臉,我沒有那勇氣活下去!”陳若冰眼睛泛紅,嗚嗚哭道。
我咂了一下嘴,真是老中醫碰上了急病人,說兩人不是兩口子鬼都不信,做事風格一樣一樣的。你們找人看病能不能先把病情給說出來,這麽遮遮掩掩哭哭啼啼的,我都替他們着急。
“若冰,你别……”
“陳女士,你不用這麽早洩氣。你自己的病,你比誰都清楚,這麽奇怪的腐爛病症,絕不是正常醫學的範疇,而你說的無法恢複,也僅僅是醫學方面的常識。非醫學的東西,用醫學的常識加以判斷,是不正确的。所以,你的不可治,到我這邊,并不适用。”沒有護士在場,我打斷徐正鴻,直截了當的說。
“你……你說的是真的?”陳若冰的眼中,浮起一絲希望。
“你見過摘下自己的腦袋和體内器官練成兵器,四處亂飛,收回後,人還不死的麽?你見過在自己體内養一肚子蟲子、長蛇,安然無事的麽?這些不可思議、不合常理的事,我都親眼見過。你這個症狀,雖然有些特殊,但與那些相比,也不算什麽!關鍵是,你要配合我,讓我了解你全部的病情,然後找到病根,才能徹底解決!”
我嘴裏說的十分自信,但心裏其實也沒有什麽底。因爲剛剛她解開紗布的時候,我已經用陰陽眼看過完好的半邊臉的印堂。那裏雖然略有些灰暗,但很淡很輕,應該是病情導緻的,并沒有什麽邪物上身。
這也讓我越發的有些納悶,難道這詭異的病情,連印堂之上的邪煞之氣也能控制,隻在腐爛的半邊臉有所顯示?
這可就麻煩了,因爲她的左半邊臉腐爛嚴重,我什麽都看不清。
經我這麽一說,陳若冰倒是冷靜了下來,有希望恢複,誰都不想去死,她和徐正鴻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周先生,我願意試一試!”
“好,這樣就好!”
站着低頭說話有些累,我從一旁扯過兩張凳子,和阿文并肩坐了下來。
“兩位先生想知道些什麽?”陳若冰問道。
“陳女士太過客氣了,我倆年紀不大,和你們的女兒徐湘婷是好朋友,所以冒昧地叫你一聲陳阿姨,你别跟我們客氣了,叫我小默,叫他阿文就行了!”我笑着拉近了關系,這樣一來有利于了解病情,二來也爲阿文鋪路。
“你們和婷婷是朋友?”陳若冰略有驚訝,随即客氣了兩句,接受了這個稱呼。
“陳阿姨,我想問一下,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臉開始腐爛的?剛發病時,是個什麽情況?”我直接問道。
陳若冰略微回憶了一番,開口說:“五天前的晚上,我洗完澡準備休息,坐在床邊的梳妝台邊塗抹潤膚霜的時候,突然發現臉上破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我以爲是洗澡時不小心劃到的,而傷口也不深,應該不會留下什麽疤痕,我略微處理了一下,就上床睡覺了。”
“可是一早起來,我洗臉時,突然發現臉上的口子破開了,足有葡萄大塊的地方,血紅一片,還在流膿,我大吃一驚,但不知爲什麽,這麽大的傷口,一點都不疼。剛開始,我以爲傷口浸入了化妝品,又或者我半夜不小心抓到的,傷口感染發炎了,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醫院!”
“醫生怎麽說?”我問道。
“醫生做了一番檢查後,說沒問題,就是普通的發炎,至于我感覺不到疼痛,可能和我的體制有些關系。之後,醫生給我清洗了傷口,敷上藥物,包了起來,并告訴我,這傷口不大,日後稍微做個小手術,就能消除疤痕,讓我不必太過擔心,隻要定時換藥就可以了。”
“可是,才到了下午,我的臉上就開始向下流血水了。我照着鏡子一看,發現包紮的紗布外側的皮膚,已經有些腐爛的迹象了,我吓壞了,連忙打電話告訴了正鴻。由于臉上的腐爛越來越大,出門也有些不便,正鴻就把醫生請到了家裏。醫生拆開紗布一看,傷口非但沒有開始愈合,反而惡化了,腐爛的面積已經擴大到了茶杯蓋這麽大。”
“正鴻以爲是醫生誤診,氣急之下,趕走了醫生,又通過關系,請了别的醫生過來,可是其他的醫生用盡了辦法,我臉上的傷口還是在飛快的腐爛,一點愈合的迹象都沒有。而我在恐慌之下,也失去了冷靜,腦袋裏一片混亂,一會失去意識,一會又清醒過來。正鴻憂心之下,找人将這裏收拾了出來,讓我搬了過來,并開始到處請名醫前來就診。可結果你們也看到了,我的臉越腐爛越嚴重!”
聽完了她的描述,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陳若冰整個發病的過程,和他們之前說的差不多,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陳阿姨,在那之前,你身體有什麽不适?”阿文問道。
陳若冰搖了搖頭:“身體沒有什麽感覺。這病發病了都不疼,在那之前,我更不可能察覺到什麽!”
“也是”,阿文附和了一句,繼續問:“那在發病之前的幾天,你有沒有見過什麽人,或者說發生過什麽特别的事?”
陳若冰低頭想了想後,再次搖頭說:“沒有,那些天都和往常一樣!”
“這就奇怪了!”阿文摸着下巴,向我看來。
“陳阿姨,你有工作嗎?”我換了個思路,問道。
陳若冰看了徐正鴻一眼說:“我娘家以前也是做古董買賣這一行的,嫁過來後,一直在幫着正鴻打理生意!”
“古董?”阿文問道。
“是!”
阿文轉頭向我看來,他的意思自然是說病情出在古董上面,但其他人都沒發病,隻有陳若冰發病了,這就有些難以理解了,而且我目前看不出陳若冰身體上,沾染了什麽邪煞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