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負責醫科大學周圍的一些孩童聚集地的守護,還要在附近街道執勤巡邏,晝夜不歇,片警、交警、刑警、武警、特警,凡是在籍的警察,全部出動。實在顧不過來的地方,由劉局做工作,統一放假兩天。
我是編外人員,守護巡邏的工作,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又不能靠碰運氣去找丁辰,索性撒手不管了。
晚上,我接到了紫惜的電話,本想跟她開兩句玩笑,不想這丫頭一改之前的風格,說話之時,猶猶豫豫,言辭閃爍。
我剛想開口問問,龍虎山那群牛鼻子死不要臉的搶我家陰陽鏡的事,調查的怎麽樣了,結果都這丫頭就慌忙說了一句,小心留住你家的寶貝,然後匆匆挂了電話。
我家的寶貝自然是陰陽鏡了,這丫頭之所以這麽提醒我,當然是出于好意,但似乎礙于什麽,不便于明說。
紫惜回山門,已經過去小一個月了,仍然沒有結果,所以我也算是想明白了。
這兩派千百年前是一家,雖然開派祖師不同,道法也相差頗多,但畢竟同屬道教一門。
兩派說不上孰強孰弱,算是同氣連枝,幾百年來守望相助,所以某一派發生點不光彩的事,另一派礙于情面,大多會幫着遮掩,而非大肆吵鬧。
鬼嬰鬧小樹林時,我挫了龍虎山清河那老牛鼻子的名頭,令他們無功而返,這無疑讓龍虎山出了醜,而唐明飛作爲茅山派到景南大學的守護人,卻化爲亡魂行屍爲虎作伥,也多少算是茅山的失察。
無疑,這兩件事讓兩派都顔面無光,尤其是他們都沒有解決景南大學之事,卻被我一個外人稀裏糊塗的給解決了,更是讓兩派暗生不滿。所以明向回返山門詢問景南大學的隐秘,之後卻杳無音訊。
别跟我說什麽正道大派,公正嚴明,修道之人,一心向善、刻于律己之類的套話,人無完人,誰沒有點私心?
紫惜這趟回返山門興師問罪,也多半被師門壓了下來。
比起爲我這個不足爲道的無名小卒出頭,顯而是維持兩派之間的情面更爲重要,所以我想龍虎山牛鼻子趁火打劫我陰陽鏡之事,多半隻是讓兩派掌門或者高層之間會個面,輕飄飄的提上一句,然後該收斂的收斂一下,該裝傻的裝個傻了事。
不過,紫惜提醒我保護好陰陽鏡是什麽情況?兩派難道想化身強盜,明火執仗地來個硬搶?
兩派怎麽說都是名門正派,要愛惜臉面,真要這麽做的話,那也太下作了。何況,要從我手裏拿到陰陽鏡,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手持陰陽鏡,無疑對我幫助極大,再加上今非昔比的阿文和老洋,以及小強相助,像是清河老道那種貨色,沒有七八人,想困住我,門都沒有,逼急了我,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魚死網破!
所以,我估計他們不會用強,既然不會用強,還有什麽辦法,逼我交出陰陽鏡呢?
我琢磨着,陰陽鏡這玩意存世超過兩千年,怎麽說都算是古董了,雖然陰陽鏡從秦始皇那會開始,就是我周家之物,但說實話我也隻是在邊境時,才第一次見到。
這寶貝放在景南大學的池塘下,鎮壓下面的無盡屍骨,足有數百年了,被挖出來又過了一些文物販子之手,最後到了邊境,差點被販賣出境,可謂是幾經倒手,算得上出土文物了!
沒記錯的話,國家好像明文規定,所有人不明的埋藏物、隐藏物,歸國家所有。接收單位應對上繳的單位和個人,給予表揚或者物質獎勵。
也就是說,這玩意如果你不能證明是你自己的,隻要挖掘到,就應該交給國家,否則就是侵犯國家所有權的行爲,會依法進行處理。
展風行說過,國安局有個七處,裏面就有不少茅山、龍虎山的牛鼻子,如果他們沆瀣一氣,堂而皇之的以官方身份出現,用法律條文跟我擺事實将道理,我就成了将文物據爲私有的販子了。
到時候,人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拿了我的陰陽鏡,心情好的話,算是我主動交出,給上幾句屁用都沒有的表揚,然後随便發上幾張大紅票獎勵一下,心情不好的話,算我藏匿不交,我還得進号子裏蹲兩天呢!
麽的,真要弄成這樣,我這周家傳人鬧笑話就鬧大發了!估計,我家祖墳裏躺着的那些老祖宗們,會跳出來一巴掌拍死我這個不肖子孫!
不行,我得想辦法,先給陰陽鏡正個名,弄成我周家的傳家寶再說。
怎麽辦好呢?文物古董部門,這方面我又不認識人……
我低着頭揉着腦門冥思苦想,目光不經意略過陰陽鏡,突然眼睛一亮。
麽的,誰說我不認識這方面人的,見過陰陽鏡的徐正鴻,不就是一個現成的古董收藏家嗎?
這位大叔,家裏生意做得這麽大,收藏的古董也不在少數,又認識胡三七這類文物販子,我就不相信了,他的文物就都是光明正大得來的。我想肯定也有出土的文物,隻不過被他利用關系,弄成了私有的,比如之前那塊帶着煞氣的血玉。
要說這方面的關系,還有誰比他更清楚!上回幫他解決了血玉的事,之後又賣了一塊玉佩給他辟邪,這交情算是結下了。
我記得,從他家出來時,他還給了我一張金色的名片來着,我給扔哪去了來着?
翻開抽屜一通亂找,好不容易從犄角旮旯裏,找到了那張被我弄的皺皺巴巴的名片,我興奮地狠狠親了一口。
接到了我的電話,徐正鴻很是客氣,聽完我的解釋之後,滿口答應了下來,說這是小事一樁。因爲我家古書上,還有這寶貝的畫像和說明,隻要及時到相關部門,出具一份證明即可,并約了我隔天下午帶着陰陽鏡去他家。
陰陽鏡的事一解決,我立馬輕松下來。紫惜這電話一打,讓我想起了三戒,這熊孩子冷不丁一走,身邊沒個人跟我一起瞎混,還真的讓我有些失落。
我順手撥通了三戒的電話,這熊孩子正忙着跟一個老和尚買大買小的抱怨夥食呢。
“我說老和尚,你看看,我這才回寺幾天,一個白白胖胖、健健壯壯、如花似玉、風華正茂的小鮮肉,就被你給餓成了面黃肌瘦、兩眼無光,簡直就是豆芽菜、蘿蔔頭,你還得道高僧呢?你于心何忍……喂,老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