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眼一睜,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殺人分屍的是小花兒的鬼魂附身的活人,所以琳兒得罪的應該就是小花兒的鬼魂。
如果說要來威脅琳兒,那也該是小花兒的鬼魂,或者她附身的活人,怎麽會是闫素素的鬼魂呢?
闫素素如果成了鬼魂,那豈不是說她已經死了,死了的人,小花兒是更容易附身不錯,但殺人分屍案的許多地方也就解釋不通了啊?
何況,闫素素的魂魄還在,小花兒真要附身闫素素的屍體的話,那豈不是一個屍體兩個鬼魂,這還不亂了套了?
要知道,闫素素、小花兒沒一個是好死的,用句話說,都是屈死冤死煞氣十足的有名厲鬼,誰怕誰啊?兩鬼相遇,不幹起來就不錯了,居然湊在一起,玩起了姐倆好,你幫我報仇,我幫你恐吓知情者,這不扯談麽?
難道,我猜錯了?
小花兒和闫素素之間,沒有任何關系,琳兒寝室鬧鬼,真的就是巧合?闫素素找上琳兒,就因爲琳兒碰巧睡了她生前的床位?
我心裏畫着一個大大的問号,目光落在琳兒身上,想找出答案,可這小妮子冰山一般的面容上,什麽也看不出。
我越想越不明白,隻能先放下,等晚上去她們宿舍去看看,會一會闫素素的鬼魂再說!
時間到了九點多,門簾掀起,小家夥揉着眼睛走了進來。往常這個時候,她已經睡了,今晚在外面玩了一會,也有些困了。見我還沒說走,也不哭鬧,隻是順着我的腿,爬到我懷裏坐着。
我将她攬在懷中抱好,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很快她就張着小嘴,發出了一陣輕微均勻的鼾聲。
我擡頭看着幾個女孩問道:“你們剛才說,闫素素當年報過案?”
“是的!”三個女孩齊齊點了點頭。
我拿過手機撥通了方正宏的電話。
“領導,我在調查殺人分屍案,無意中牽扯到另一樁案子,是關于去年的鬼面舞會的。一個叫闫素素的女孩,在舞會中受過侵害,當時還報了案,但案子好像不了了之了。我想警局那邊應該有記錄,你幫我找找!”
方正宏應了一聲,說:“既然是鬼面舞會的案子,那正好,這次差不多可以一次性結了,我讓小吳去查,查到後打給你!”
十來分鍾後,吳勝楠的電話打了進來:“臭流氓,你要查的案子,我已經查清楚了。不過,這案子撤消了!”
“撤消了,怎麽回事?”我問道。
“案子初始是右一個支隊長負責的,雖然立了案,但闫素素告的是鬼面舞會,由于證據不足,且被告指向不明,鬼面舞會已經結束,案子幾乎一開始就陷入了僵局,後來聽說各方面來了不少壓力,案子就被按了下來,最後羅副局長拍闆,将案子撤消了。”
“啥玩意,又是羅副局長?我說你們警局這位羅副局長,還真是個人物啊,丫的辦正經案子跟頭豬差不多,辦冤假錯案卻一辦一個準,除了趨炎附勢、仗勢欺人,他還會點别的不?”我冷笑着說。
“我就一小警員,你跟我說的着嗎?”死丫頭沒好氣地對我說。
我搖了搖頭,心裏也明白,鬼面舞會隻憑那些嘉賓的勢力,就能給辦案造成極大的阻礙。這案子辦成這樣,嚴格來說,也不能全怪羅副局長。他的錯,錯在面對壓力,撤消了案子,沒有堅持下去!
但真要調查,就算當時交給方正宏去辦,還有我的幫忙,也同樣破不了。
昨晚的舞會就是個例子,我親身涉險,打入其中,又及時叫來警察幫忙,也隻不過是抓了一些對手故意丢給我們的替死鬼而已。
去年闫素素報案的時候,舞會承辦的地方,早已人去樓空,有心去查,也無處下手。
“闫素素失蹤,學校和她家裏人,應該報過案子吧?警局這邊有沒有什麽發現?”我又問道。
“沒有,她留下一封遺書後,人就真的消失了,警方當時也花了一番力氣,但什麽也沒找到,可以說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行,我知道了!”
“臭流氓,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麽,快跟我說說!”死丫頭追問道。
“現在沒有頭緒,回頭再找你,我這邊還有事,不和你說了!”警局這邊沒有查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我直接挂了電話。
看了溫子欣一眼,我欲言又止,有這個小八卦在,我絕對不能說,否則這事鐵定鬧的天下皆知,而琳兒在這麽多人面前,也未必願意說出來,看來隻能找個沒人的時候,單獨和琳兒聊了。
“闫素素上回出現,是什麽時候了?”我問道。
“是前天晚上,按照之前的規律,差不多今晚會過來!”溫子欣很快答道。
我點了點頭,今天算是拼屍拜墳暴露人前的第一天,事情發了變化,如果小花兒要警告琳兒的話,今晚肯定還會再來。
“行,你們幾個先跟我回趟家,我去取點東西,順便把囡囡送回家,然後再送你們回去!”我起身說道。
半個小時後,我把車開進了學校,停在女生宿舍外的一處道路旁。
“周大哥,你……你不去保護我們了?”星星吃驚地問。
我咧嘴笑道:“我倒是想跟你們一起上去,但你們那宿管大媽防男生跟防狼似的,别說我這麽大塊頭,就是一隻公耗子進去,也别想逃過她的法眼。你們上去後,陽台的門别鎖,窗戶開着,等天一黑,我爬上去找你們!”
“呵呵,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你爬樓小心點,我們先走了!”星星嬌笑着沖我擺了擺手。
“等一下!”我叫住了她們。
“什麽?”
“我還不知道你們住在哪一間宿舍呢,天太黑,待會别認錯了。”我看了看時間,又說道:“十一點半,你們用手電筒,給我發個信号!”
“知道了!”
外面有些冷,我回到車裏,關了燈,坐在車上,等待夜黑人靜。
十一點一過,整個校園的燈光瞬間熄滅,随着一陣喧嚣漸漸趨于平靜,校園也開始陷入沉睡。
夜空雲層很厚,沒有一點星光月華,隻有主幹道兩旁稀稀拉拉的路燈,傾灑着昏黃的光暈,顯得十分黯淡凄涼。
十一點半一到,前方的女生宿舍樓五層上,一束電光照射下來,找到了我的車。
我推開車門,給她們打了個手勢,然後從後備箱裏拎下工具,朝宿舍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