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有些想不明白,但無論如何,有一點是确定的,既然孫明和富豪的屍塊拼在了一起,那就是說這件案子,無論是誰死了,兇手祭奠的是誰,都和孫明拉皮條,将女明星介紹給富豪的事,撇不開關系!
“林峰,我之前讓你們調查孫明旗下的女明星,你們調查的怎麽樣了?”我問道。
林峰說:“有些收獲,但還沒來得及仔細研究,這不就攤上舞會的事,耽誤了嗎?”
“說說看!”我點了點頭。
“孫明這個人,在公司的地位很高,也很受公司老總器重,與其說是經紀人,不如說他是個金牌的策劃推廣人,經他手捧紅的明星,至少有二三十個,隻不過每個人紅的程度不同罷了,蕭心怡就屬于裏面的佼佼者!具體的資料,在吳勝楠那裏,不如讓她來說吧!”
“你等一下”,吳勝楠丢掉手裏的工具,走到警車旁,從車裏取出一個平闆電腦,翻看着說:“據我們掌握的信息來看,孫明捧紅的這些明星,都是偶像明星,吃的是青春飯,所以容易火,但維持的時間也短。現在活動在一二三線的還有十七八個,剩下的大都混的不太如意,已經慢慢淡出民衆的視線,甚至徹底過氣,變得無人問津!”
“經過我們調查,孫明确實一直在做給明星、富豪牽線搭橋的事。參與其中的藝人,除了一些已經淡出民衆視線過氣的,也不乏有二三線的明星,她們爲了保持現在的地位或向上爬,也參與了其中。另外,一些招入公司不久還欠缺一些機會出頭的女藝人,也有不少!”
“我怎麽聽你這意思,大都是自願的?”我皺眉問道。
吳勝楠搖了搖頭:“有自願的,也有身不由己、半推半就的,當然也不乏被孫明使了手段,落入此道的,但這事除了當事人,誰又能說的清呢?”
“有沒有被害的很慘的,甚至已經死了的?”
吳勝楠又搖頭說:“這個不太好查,公司這麽大,每年都新簽約不少藝人,也有不少藝人解約離開。有合約在身的,我們還能從公司下手,已經解約離職的,想要一一調查清楚,需要時間!”
“這麽麻煩啊……”我咂嘴道。
“嗯,其實嚴格來說,孫明在公司幾乎可以做到一手遮天,所以公司簽約的藝人,即使不在他旗下,也不能排除嫌疑,這樣的範圍就更大了!”
“我暈,忙半天白忙活了?”我拍了拍額頭說。
吳勝楠輕笑道:“也不全是,被害的人不好查,但死了的人好查,據我們掌握的資料來看,孫明公司旗下的女藝人,有兩個病死,一個車禍死亡!”
“行吧,你們抓緊動手,就先從這三個死的人下手,找不到線索,再一一排查!這破案子,看似離破案不遠了,卻越來越撲朔迷離了!”我看着越圍越多的人群,沒來由的有些煩躁。
“周默,我來給你提供點線索怎麽樣?”王岚突然站起來,對我笑着說道。
“什麽線索?”我随口問道。
王岚從助手那裏接過一個透明的證物袋,用夾子夾着一塊黑漆漆的木牌丢到裏面,封好了封口後,遞給了我。
“什麽東西?”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那東西上。
“這是……靈牌,哪裏弄的?”我訝然問道。
王岚指着地上的積雪說:“小王把雪碑打碎了以後,在裏面發現了這東西!你小心點,上面說不定還有指紋,别抹除了!”
“沒關系了,有靈牌,就說明兇手已經不打算掩蓋墳墓主人的身份了,想要找到他,隻要順藤摸瓜就可以了!”我不由分說,解開證物袋,用指甲一點點的扣除了遮住靈牌字迹的碎雪!
靈牌上隻有兩列字:小旗子之墓,小花兒謹立!
“小旗子,小花兒,這是什麽?”林峰撓了撓頭,有些茫然地問。
“廢話,這當然是人的名字!”吳勝楠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可……可這也算是人名麽?還有,就這兩個名号怎麽查啊?這不是耍人嗎?”林峰攤了攤手,有些無語地說。
我也皺起了眉頭,沒想到兇手還是留了一手,并沒有留下墳墓主人的真實姓名,而是以一種昵稱代替,這就真的無從查起了!
有,等于沒有!
“我覺得倒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吳勝楠說道。
“喔,說說看!”我看着她,鼓勵地說道。
吳勝楠沖我露齒一笑說:“你們看,兇手肯花這麽大氣力,爲墳墓主人報仇,兩人的關系自然非比尋常。立碑拜祭這種事,都是相當嚴肅認真的,以兩人的關系來看,兇手不存在故弄玄虛的可能!那麽,這兩個稱呼就不是偶然,要不就是兩人之間十分親密的昵稱,要不就是兩人确實就叫這兩個名字。”
“不是吧,哪有人叫小旗子和小花兒的,這也太土了吧?”林峰的聲音,不由拔高了許多。
“有些道理,這小旗子和小花兒,聽起來就像一對戀人!”我點頭說道。
“小旗子?這名字怎麽聽着這麽熟?”圍觀的人群中,突然響起一個疑惑的聲音。
我轉頭一看,開口的是一個身穿保安制服三四十歲的男人。我心中一動,兇手将墳墓建在這裏,如果不是随意爲之,那就是說這裏對于死者和兇手來說,絕對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他們來過這裏,而且很可能常來。那這附近的人聽過這兩個名字,甚至見過他們本人,并非沒有可能!
要說,最有可能見到這兩個人的人,非整日裏在這邊值班的景南大學的門衛保安莫屬了!
我掏出一盒煙,湊上前去,抽了幾根,分别遞給三個保安,笑着說:“哥幾個,剛剛聽你們的意思,似乎知道這個小旗子?”
“我們剛來半年,并不是很了解!你可以問問徐哥!”兩個年輕的保安笑着搖了搖頭,擡頭示意身邊的老保安。
這老哥接過了煙,嘴裏依然嘀咕着:“小旗子,小旗子,我想想啊,在哪聽過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