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們怎麽到這來了?”林峰也十分吃驚地問。
“我們是尋着屍油迷香的釋放管道過來的,你呢?”馬沖說道。
林峰讓過空間,邊等着同事下來,邊說道:“我是按照周哥之前的吩咐,押着李太子和丁钰他們過來的,結果上面的會議室裏一個人都沒有,我懷疑有他們兩個不知道的密道,就叫大家找了一會,然後就找到這裏了!”
我點了點頭:“這個汪寒蹇很關鍵,至少比丁钰他們知道的多的多了!走,能不能有點收獲,就看剩下的這間房間了!”
方正宏給幾人使了個眼色,林峰幾人同時摸向腰間的手槍,守住房門,一副大敵臨頭的模樣。
“搞的那麽緊張啊?”我搖頭退後,也不攔阻。
“怎麽了?”阿文問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這趟的收獲,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大,弄不好,還一無所獲!”
“爲什麽……”
阿文話音未落,方正宏沖幾人打了一個手語,林峰深吸一口氣,一腳踹門,持槍沖了進去。
“都别動!”幾個警察魚貫而入。
警察們沖進去後,房間内并沒有任何反抗的迹象,一片安靜。
我搖頭一歎,不用進去,隻從小強懶洋洋的态度,就不難知道,裏面隻怕什麽毛都沒有!
“怎麽會這樣?”林峰有些洩氣的說。
“怎麽了?”我跺着步子,笑着走了進來。
“你看……”林峰讓過身來。
這一間大型的辦公室,除了我們幾個外,還有一個人!
正是和我僅有幾面之緣的汪寒蹇,他十分慵懶地坐在老闆椅上,雙腳擡起,翹到了辦公桌上。
走近去看,隻見他神态平靜,嘴角似乎還帶着微笑,左手搭在扶手上,右手舉在額前,手裏握着一枚黑乎乎的暗器,暗器深深的刺入眉心之中,一溜血迹順着傷口,滑落臉頰,說不出的詭異!
他,死了!
“這是畏罪自殺?”一名面生的警察皺眉說道。
“畏罪自殺,呵呵,要真是畏罪自殺就好了!”我搖頭輕笑。
“什麽意思?”
我走到汪寒蹇身前,伸手朝他探去。
“你幹什麽!法醫沒過來,你沒帶手套,這麽冒冒失失的,會破壞死亡現場的!”那警察伸手要攔。
我推開他的手,伸手随意一撥,汪寒蹇那握住裂魂十字錐的手,便軟綿綿松垮垮的垂落下來。
“看看吧!”我拍了拍手。
“看什麽?”
“先不說他爲什麽要用這麽邪門的玩意自殺,還要刺入眉心,就說這個自殺動作。拿着這東西,要深深刺入眉心,而且是自己的眉心,不狠下心來下死手,是做不到的!”
我從辦公桌上,抽出一支簽字筆,握在手中猛地刺向自己的眉心,示範了一番後,用左手撥了右手中的簽字筆,說:“你看我這的手和這隻筆,與他有什麽區别?”
“你的意思是說,他的手應該是發力緊握的狀态?”那警察恍然道。
我點了點頭說:“對,這玩意刺眉心刺得這麽深,就和被子彈擊中了一樣,是足以讓人瞬間死亡的!也就是說,這東西刺入之前,他的手是什麽樣,刺入之後,手還會繼續保持什麽樣!可他現在的手,是松弛的,那就是說,這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動的手!”
“有道理!”方正宏點了點頭。
“你再仔細看看他的狀态,身體松弛、神态平靜、心情愉悅,誰特麽自殺還自殺的這麽爽歪歪的?而且,做這種自殺兇狠的動作,還能保持着一臉的平靜,這也太難爲人了吧?”
“那是他殺?”林峰問道。
“他殺是肯定的,别忘了這裂魂十字錐的功能,是撕魂裂魄!自殺頂多是不想活了,連自己的魂魄也不放過,這是不是太狠了點?”我反問道。
林峰點了點頭說:“不錯!真要自殺,有很多方式,上吊、切腹、服藥、撞牆都可以,完全沒必要刺自己的眉心!”
“所以,這是典型的殺人滅口!”方正宏總結道。
“不錯。順着他殺的思路,我們繼續往下推理。昨晚那種情況下,汪寒蹇是不可能睡覺的,所以他一定是清醒興奮的,可他死的時候卻是閉着眼的!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是在失去了意識後,被人用裂魂十字錐殺了滅口,然後擺出來的自殺假相!”
“你是說,他之前是昏迷的?”林峰思索着問。
“嗯,弄不好就中了屍油迷香!”
“周哥,這假相弄的也太業餘了點吧?你這三兩下就給拆穿了?”馬沖搖頭說。
我冷笑一聲:“不是他們業餘,隻怕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要隐瞞的意思,甚至也不在乎我們能拆不拆穿!”
“什麽意思?”幾人問道。
“很簡單,既然我已經在石磨獄裏見到了老熟人,那鬼面舞會幕後的勢力也昭然若揭,隐藏與否可謂全無所謂。所以,汪寒蹇這個已經暴露的明面上的組織者,使命也完成了,丢他出來,可以棄車保帥,也算是給你們留了一個結案的極佳方案,用來平息外界民衆的憤怒。想想看,舞會組織者畏罪自殺,衆多有權有勢的嘉賓落網,此案是不是就可以到此爲止了?”
“可我們都知道汪寒蹇不是自殺,也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啊!”那名警察憤憤不平地說。
“知道又怎麽樣呢?”
我冷笑一聲,接着說道:“再往下查,查出來的靈異之事,一樣不能公布于衆,到時候你們還不是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結案?還有,景南大學其他的幾件案子,查到柳老鬼、唐明飛身上時,就查不下去了。這回也一樣,他們隻是露個面,然後扔個魂飛魄散的替死鬼屍體給我們,一點多餘的線索都沒留下,要怎麽查呢?”
“這……”
方正宏笑了笑,拍了拍自己那名手下說:“小周,我看你這回似乎早有心理準備啊?”
“嗯,我能從石磨獄中出來,柳老鬼他們就應該明白自己已經暴露了,鬼面舞會的黑幕,也将随之曝光,所以他們再留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從我救人開始,到你們趕過來,中間差不多好幾個小時,這麽充足的時間用來逃跑,能留下多少有用的線索給我們?充其量也就是些顧客資料、舞會的籌備計劃之類的,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的東西!”